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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江婉容和她做這些無畏的爭執,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當初我為什麼帶著錦瑤離開您也是知道的,我年紀小,許多事不大懂。您麻煩些說給我聽聽,要是中間真的誤會了,我再向大伯母道歉。”

她今天就是要聽聽,她們能不能將這件事情說出一朵花來。

陸錦瑤卻有些緊張,怕祖母真的同意了這樁親事,在後麵扯了扯江婉容的袖子。

江婉容倒是比她淡定一些,這個家裡,老夫人的心思她最是摸不透。陸謹言這次入京,官職還沒定下來,但是他調任之前就是尚書,在梁平有了自己的政績,隻會更上一步。老夫人如果還想籠絡住這個孫子,理智上是斷然不會再有這個念頭,但是就怕人老了之後腦子也不清楚了。

她倒是希望老夫人現在糊塗了,趁著這個機會分家。

眾人的目光都放在老夫人身上,隻有陸謹言像是個事外人一般,坐在一旁端著熱茶慢慢飲著,窺見不得一點想法。

老夫人的目光從他身上掠過,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這事是徐氏做得欠了妥當,不管是不是好心,之前總該說出來讓人知道。但是幸好也沒出什麼岔子,你同六丫頭道個歉,好好賠個禮,大過年一家人彆鬨得太過難看了。”

她說著伸手,喚了陸錦瑤的名字,“六丫頭瘦了委屈了,都瘦了許多,這次回來要好好養養身體。祖母這裡還有些血燕,最適合的滋補身體,等會你帶些走。”

陸錦瑤站著沒有動,咬著唇眼淚一直往下麵流。

老夫人看著雖然是在責怪徐氏,但是何嘗不是大事化了,重拿輕放了。要是她沒有帶著陸錦瑤離開,那陸錦瑤賠上的就是自己的一輩子,現在徐氏說聲道歉就完事了?

這口氣江婉容有些咽不下去,她拽了身後的小姑娘一把,兩個人一起去了老夫人身邊,“主要是六姑娘也沒經曆過什麼事,這次被嚇得狠了。要是我說這樣不行,她也這麼大歲數了,賬目和營生總是要學起來。聽說婆婆給她留下了一筆嫁妝,我也不想她靠著這個大富大貴,但是總不能將上人的心血敗了完了。不然就將她的嫁妝交給她,我剛好能在旁邊教教她,見識得多了,自己總該知道好壞了,您說是不是?”

徐氏麵色不大好,陸錦瑤的嫁妝在她麵上管著,她雖然沒動,但是中間的一些鋪子和田畝本就是生錢的東西,她從中間得了不少好處,不然就是靠著平北侯那邊俸祿,大房一家人怎麼過得這麼如意。她扯著笑容,“她年紀還小,我倒是怕她才接觸這些,會出錯。”

這錢反正也到不了自己的口袋,大房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往自己口袋裡把拉多少,宣氏心裡酸得不得了,陰陽怪氣著:“大嫂,你幫著張羅親事的時候,可沒說六丫頭年紀小,現在倒是想起來了?”

徐氏的笑容僵硬了。

江婉容可不會這麼簡單就算了,“不會正好,大伯母那邊想是有鋪子和田畝之類的賬簿,正好這次清賬,也讓錦瑤在旁邊學學。”

這下子徐氏徹底笑不出來了,隻看向老夫人。

“三郎,你是個什麼意思?”老夫人撚著紫檀木小佛珠,態度還算是平和。

聽人問起了自己,他也不好再置身事外。他將茶盞放下,陶瓷相碰發出悅耳的聲音。“祖母,真相到底是什麼我也不去想了。我隻想問一個,為什麼我不在府上就發生這麼事情?又有什麼事情這麼著急,連寫封書信告知我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徐氏一下子就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就按照婉容的意思,將金氏留下的東西給錦瑤管吧。她也是個大姑娘了,有些東西確實要學起來。”老夫人說著撫上自己的額頭,“現在我也年紀大了,管不了太多了,隻盼著我活著的時候,一家人能夠和和睦睦。行了,你們也忙著,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先走吧。”

在眾人都離開的時候,老夫人單獨又將陸謹言留了下來。

陸錦瑤眸子藏著驚慌,出門之後就拉著江婉容的手,小心翼翼地問:“這次祖母和夫人是不是都生氣了?”

就是到了這種快要翻臉的時候,她先想著的還是彆人會不會因此厭惡她,卑微又讓人覺得可憐。

江婉容猶豫了一會,才按著她的肩膀,迫使她抬頭挺胸,認真說:“不管有沒有生氣,都沒有關係,因為你活著就不是為了她們的喜歡。”

小姑娘似懂非懂,過了半天才在心裡念了一遍,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江婉容也不盼著她能立馬立起來,隻能以後慢慢教會著,自己則是回去收拾了一下屋子。等陸謹言回來之後,一同進了裡屋,問問老夫人私下裡都同他說了些什麼。

他將披風解下放在旁邊的架子上,聽到她的話手上的動作停頓了片刻,坐在一旁。燭火映著側臉,另半張臉隱匿在陰影中,眸色深沉,像是在說彆人的事一般平靜,“沒什麼,就是問問朝廷對我有什麼安排,京城中該走動的人家有沒有聯係,問了問我們在梁平怎麼樣。”甚至在後麵說,讓他不要忘記拉上兩個堂哥一把。

說來說去就是沒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含糊著將陸錦瑤的事情帶了過去,

老夫人含含糊糊的態度,對他來說就等同於一種傷害,這麼多年,他也不知道被含糊了多少次,江婉容忽然覺得ta有些可憐。她上前去,一把將他抱住,笑著說:“看來以後我們還是得靠著自己,往後就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

“也不知道你這學問是跟著哪個先生學的。”陸謹言無奈著,卻摟著她的腰沒有鬆開。

“忘記了是誰,陸先生要是覺得看不下去,可以重新教我。”

因為京城的冬天冷,她在衣服的領口上加了一圈狐狸毛,一張臉就顯得更小了。可一雙眸子依舊亮得驚人,

陸謹言抵著她的額頭,嗓音微啞,“如果要拜師的話,總是要給點束修才是。”

後麵整夜,她都在準備束修,被逼著潮紅了臉,先生、夫君和哥哥胡亂叫了一通,才被人掐著腰放過。

她後來覺得不服氣,在男人腰間的軟肉上捏了一把,聽見男人倒抽了一口涼氣的聲音才滿意地鬆了手,哼哼唧唧著:“不許再欺負我。”

此刻的男人倒是很好說話,笑著將她摟進懷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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