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1 / 2)

一行人趕到院子裡, 隨後就將院子的門落了瑣,侍衛全都守在院子的四周,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秦嬤嬤立即張羅著,叫丫鬟在床上鋪了一層薄被, 就將江婉容扶著躺了過去。三個產婆就在旁邊守著, 商量了一番之後說:“看情況怕還是要些時候才會生, 得先弄些吃的過來墊墊肚子,免得到時候沒了力氣。”

這個院子偏僻, 平常也沒人過來,彆說是吃的,就是連燒水的爐子也沒有。最後還是一個侍衛出去, 提來一捆柴火和一袋米。

秦嬤嬤還想讓人出去多那些東西進來,江婉容卻怕出現什麼意外,“先就這樣,不許出去。”

剛說完,她的身下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猛然抓住一邊的軟枕, 一口咬了下去, 將所有痛苦的悶哼聲都埋了進去。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撕成了兩瓣,疼痛像是浪潮一般一陣打過來要將人直接吞噬掉。可她還不能發出半點聲音, 防止被外麵那些亂軍發現闖進來。

茗雪煮了一點粥, 在粥裡加了一大勺子紅糖後端了過來。江婉容疼得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吃的是什麼東西, 隻知道自己要保持體力, 將這個孩子平安生出來。

疼痛一直在持續著,到了後半夜,產婆察覺出不對來,白著臉將秦嬤嬤和陸錦瑤拉了出去, 匆忙說:“我看著夫人這個胎位不對,怕是落地生。”

所謂落地生,便是指生產時,嬰兒雙腳朝下出生的方式。落地生極為凶險,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陸錦瑤年紀輕,不知道是是什麼意思,旁邊的秦嬤嬤便是變了臉色,“可有法子?”

“要麼用剪子剪一道口子讓孩子出生,這樣大人受罪後麵也要讓大夫在外麵等著,防止出現什麼意外。要不然就是我們在外麵,強行將胎位挪正了。大人受著疼,就是要不好,臍帶便會纏住孩子的脖子,那時候……”

一瞬間,陸錦瑤臉上的血色消失乾淨。前麵十幾年一直讓彆人拿主意的小姑娘,頭一次遇見的便是涉及了人命的問題。

不夠這也沒有太值得糾結,她很快便說:“以嫂子的安全為主。”

“我明白了。”產婆吸了一口氣,而後重新鑽入到屋子裡。

這注定是一個動亂的夜晚,外麵起了衝突,亂軍最終還是衝破了府門衝了進來。幸好是院子大,他們一路奔去主院,沒有遇見任何人,反倒是在裡麵肆意地打砸搶燒。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禍害過去,最終是到了荷塘邊上。

中間一個人同領頭的說:“這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人,你說他們會不會躲到那裡去了?”

府裡都已經被翻了個遍,隻有這一處還沒有搜過。聽說城外叛軍中便有這陸家三郎,陸家三郎是名極一時的狀元郎,同不少讀書人來往密切。官場沉浮一度入了內閣,他振臂一呼便有不少人追隨,這也就使得守城軍節節敗退。現在他是抓到了陸夫人,便能夠威脅到這一位陸家三郎,這可就是大功一件。

領頭的看向那座院子的目光更加灼熱起來,仿佛已經看見了自己封侯拜相金銀無數時的場景。

“走,我們去那邊,去把人給我抓起來!”

一群人又趕著去了荷塘那邊,偵察的侍衛見情況不對,也紛紛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這時候突然從產房裡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那聲音都快撕破雲霄,餘音全是顫抖,任由誰都能聽出那種足以撕裂一切的疼痛來。

“果然就在那邊,大家快跟著我一起衝啊!”領頭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就在他衝向院落,腳快要踹向門時,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直接沒入他的腦袋中,他的一生都被定格在這個猙獰的笑容當中。

天剛剛破曉,陸謹言便帶著一身血煞之氣回來,屋子裡便傳來孩子清亮的啼哭聲。

產婆一臉喜色地從裡麵鑽了出來,高聲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生了一位小公子。”

“夫人呢?”陸謹言抬步往裡麵走去。

產婆臉上的笑容頓了住了,小聲說:“夫人暈過去了。”

“還不快去請李大夫過來!”陸謹言一腳踹了上去,往裡麵走去的速度更是快上幾分。

偏院的環境很是簡陋,女子仿佛是從血水裡撈起來的一般,此刻正躺在一張還未鋪平的棉被上,身上蓋著的也是早就認不清楚模樣的毯子。她是一個極為講究的人,平時就算是裙衫沾了一些灰塵,也非的要給自己換上一身。而她現在便是這種環境中,忍著劇烈的疼痛生出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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