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2 / 2)

江喬辭吞吞吐吐,想起祖母流著淚的眼睛,最後還是說了出來,“祖母說,說她想過來看看您。”

“江家小弟,你這純粹是長了年紀,不長腦子。你回去問問你祖母,都對你姐姐做了什麼,還有臉過來嗎?”雲霞剛好也在,冷笑一聲,抓著自己大兒子正在抓弟弟頭發的手,輕拍了幾巴掌,“怎麼又開始打弟弟了,不是教了你這麼多遍,一次也沒有記住,真是個小白眼狼!”

雲霞分明是在同自己兩個孩子說話,可江喬辭卻覺得是在罵自己,頓時臉上通紅,羞臊得都快抬不起頭來。他丟下一句“姐姐,我先去外麵了”就離開了。

“嘖,真是個傻小子。”雲霞搖了搖頭,真心實意勸說,“耳根子太軟了,日後要是成親,你可得好好看看,不能讓兩個糊塗的麵團子湊合到一起。”

雲霞嘴毒,眼光也毒,不過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

江婉容點了點頭,雖然知道江喬辭沒有什麼惡意,可心裡還是有些堵得慌。後麵兩個人又聊了幾句,雲霞見她心思不在上麵,找了個借口帶著自己兩個孩子走了。

宴會很是繁瑣,但是一開始就全權交給了陸錦瑤和幾個丫鬟,她隻需要抱著孩子露個麵,倒是還輕鬆些。等到一天結束之後,客人都被送走了,陸謹言還是沒有回來。

江婉容有些擔心,帶著孩子找了過去,發現男人一個人坐在後花園的石凳上,抬頭望著天空。明明是該高興的日子,他周身卻是快要變成實體的落寞。

她輕輕坐了過去,問:“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男人很長時間沒有說話,過了半天,才牽著小孩子的手,狀若風平浪靜地提了一句,“他們沒有過來。”

江婉容很快明白,他們指的是陸家那邊的人。

這次周歲宴,陸家那邊,隻有周氏托人送了禮物過來,其餘都沒什麼動靜。哪怕是陸盛洲剛出生那會給平北侯府送信,口口聲聲說最疼愛陸謹言的老夫人,便是讓人帶一句好聽的話都沒有。

老夫人還在生氣,氣陸謹言那時候沒有拉上平北侯府一把。

平北侯,現在準確來說應該是陸家大爺和陸錦宣站錯了隊,新帝上位之後,撤了他的爵位,又勒令他們搬出平北侯府去。也就是陸家還有些家底,還能在京城生活,但是日子艱難,還因為養不起那麼多人變賣了不少下人,讓人看了好一陣子笑話。

剛出事時,老夫人將陸謹言請了回去,讓他在皇帝麵前美言幾句。彆說以前大房對陸謹言做的那些事,就是陸謹言自己位置尷尬更要躲避鋒芒,也沒辦法說話。老夫人便認為他心裡還有恨,陸錦宣更是大動肝火,直接將他趕了出去,還破口大罵著:“你這白眼狼,不過是一朝得勢的小人罷了,我倒是要看看你風光多久。”

陸謹言倒是一直風光下去了,陸錦宣的夫人卻同他主動合離,還帶走了兩個人唯一的孩子。徐氏攔著死活不讓,那個看著清冷的女子,在離開陸家前的最後一句話便是,“你告訴你母親,這孩子是誰的,你有生孩子的能力嗎?”

中間內容複雜,倒是成了京城人幾天的談資,徐氏因此大病一場。

這次陸家沒有過來,江婉容倒是沒有多少意外,可還是能明白陸謹言此時的難過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都是失去了雙親的人,從小寄人籬下生活。

現在生活雖然變好,但是那些曾經小心翼翼討人喜歡的卑微還是刻在了骨子裡。所以那怕後來足夠強大、足夠理智、足夠記得那些不公,可還是在某一個瞬間,奢求自己也擁有一個溫情和睦的家庭,奢求自己是一個被愛的人。

江婉容眼前酸酸澀澀,為了他,也是為了她。

她抱著孩子,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同他說,也是同她自己說:“沒事,你還有我們啊,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夠了,不需要那麼多人來打擾。”

她懷中的孩子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絲毫沒有被父母的低氣壓影響,晃動著蓮藕一般雙腿,咿咿呀呀也不知在唱著些什麼。

陸謹言看著孩子的目光卻漸漸柔和下來,將孩子接過放在自己腿上,另一手攬著女子的肩膀。

等天幕暗了下去之後,院子裡便有人點了燈,燈火昏黃而又溫暖,照亮了一切。

他將懷中的女子摟得更近些,在想。

是啊,他也不再是沒有家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55555555555

我突然覺得兩個人真的好難啊,一路受了多少苦,才能互相依偎著走過來

555555

有點太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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