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譚卓宏6(1 / 2)

“縣主出來, 可曾告訴過其他人。”朱陽問。

雲霞略微蹙眉,“這同其他人有什麼關係,是我想來找你。我……你出來的時候, 長公主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並無。”

這話一聽便知道是假的,她的母親若是什麼都沒有做, 那才是一樁奇事。說不定在朱陽出來之前, 她就已經了動了私刑, 讓人遍體鱗傷地離開。想到這, 雲霞的心裡泛起細密的疼痛來。

她想要去抓住朱陽的胳膊,“彆騙我了,你讓我看看,到底傷成什麼樣子。”

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 朱陽自然不肯,雲霞便理直氣壯道:“我不放心, 想看看你到底傷成什麼樣子,要跟著你一起回去看看。”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 最後還是朱陽落了下方, 最後不得不同意雲霞跟著自己一起。他這些年也積攢了一些積蓄,可在這得寸土寸金的京城, 這些積蓄也隻夠買得起一間不大的方子,周圍多的是他這樣窮苦出身的人,魚龍混雜。

他在答應了雲霞帶她過去看看時, 麵上就多了幾分窘迫,“不是什麼好地方, 縣主去了就知道了。”

雲霞是趁著譚卓宏沒有過來,同朱陽一起走的,很快便到了朱陽現在居住的地方。屋子不大, 一眼就能夠望到底,裡麵的陳設也十分簡單,卻收拾得很是整潔。

她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地方,沒有任何避諱地去床邊坐下,四處打量著:“你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裡嗎?”

床上的床單就是簡單的灰白色,布料也是隨意挑選的,價錢便宜但是質量也很不錯。他原先覺得沒什麼,可小姑娘穿著鵝黃色襦裙坐在上麵時,那種低劣和不堪就顯現出啦。

她就像是一顆珍珠突然掉入了一堆灰燼中,與這整個屋子都格格不入。偏生她自己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麵上無憂無慮甚至多是歡喜,可這種歡喜讓朱陽越發難受起來。

他倒了一碗水,遞給小姑娘,抿唇說:“你現在這裡等一會,我去買些飯菜來。”

雲霞一眼就看見了屋子裡的灶台,指著灶台問了聲,“你不可以自己做嗎?我想知道你做的飯是什麼味道。”

“不太好吃,僅僅能果腹而已。再說家裡也沒有新鮮的菜,做不出什麼。”朱陽抿唇,還是補充了一句,“等下次,下次會做的。”

聽到“下次”兩個字,雲霞很是高興,總覺得這是一種承諾,說明她們以後還是會一直在一起得。她笑得眉眼彎彎,可又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個輕浮的人,傲嬌地點了點頭,“那就下次吧,我就在這裡。”

等男人出去了之後,雲霞就開始在屋子裡四處走動,打量著屋子裡的一切。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屋子裡唯一的一張床上,想著要是自己真的留下來的話,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要和朱陽睡在一起。

呀,這讓她多不好意思呀,要是朱陽突然想對她做點什麼,她是從了還是假裝反抗一下從了。要是兩個人真的有了肌膚之親,那就最好再要一個孩子,不,兩個,還最好都是男孩。這樣她的娘親長公主說不定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就同意了他們的事。

雲霞想得越來越多,多到已經在考慮他們以後的孩子會叫什麼。

她在朱陽的屋子裡逛了一圈之後,才見到朱陽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他的手中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諸如茶葉、絲帕等之類的日常用品。她好奇粗略去翻看了兩下,全都是自己用慣的東西,自然也是價值不菲的。

朱陽的月錢她是知道的,就算是加上雜七雜八的賞賜,買了這間屋子之後應當剩下不了多少,不然屋子裡的陳設不可能如此簡單。說不定就隻是這麼多東西,就已經花完了他積蓄,她在心裡暗自想,等找到一個機會之後,她一定要補償回來。

兩個人頭一次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雲霞覺得很是新奇,學著記憶中那些婦人的樣子,動手替朱陽夾菜。不過她從來沒做過這些,總是將一盤完整的菜弄得亂七八糟。

朱陽見了之後也沒有生氣,歎了一聲便隻溫聲說:“我來就是。”

這樣的事情他以前也替她做過,倒是很順手,知道她喜歡吃八寶鴨,便將鴨子上麵的肉拆了下來,沾了濃湯之後放在她的碗裡。雲霞一開始或許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轉而又說服了自己。呀,以後都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哪裡能真的分的那麼清楚。

用了飯之後,她又鬨著想看看夜晚的集會,兩個人一起出去逛了逛。雲霞看見了許多新鮮的玩意兒,不過一樣也沒有買,還偷偷同朱陽說:“做工一點都不精細,才配不上本縣主呢。”

朱陽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但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在回去的時候,用了自己最後的三文錢,給她買了一串糖葫蘆。紅彤彤的外衣上裹著一層琥珀色的糖衣,像是一個個紅彤彤的燈籠串在了一起。

這就是再尋常不過的東西,雲霞卻十分寶貝,小心翼翼地舔著外麵的一層糖霜,然後在以為男人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地笑著,簡單到一點不像是高門裡用金銀堆養出來的姑娘。

雲霞對這一天的生活滿意地不得了,唯一遺憾的是朱陽過於害羞,怎麼也不肯和她睡在一起。生米還是沒有煮成了熟飯,她有些幽怨地看向男人,不滿地說:“朱陽,我還沒有認真地聽你說喜歡我呢?”

總不能兩個人都沒有名頭,就這麼簡單直白地在一起了。

她也是姑娘家,也是想被人哄上一哄的。

屋子裡點著油燈,隻有豆大一點火光,風稍微吹動一下,火光便在跳躍,將牆上的男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朱陽就背坐在燈火之中,神色不明,隻有一雙眼睛是深邃的,將所有的情緒都小心地放置進去。

她沒由來地覺得心慌,攥緊了手中的被子,打起精神笑著:“就一句話有那麼難嗎?”

“不難。”男人的嗓音有點啞,仔細地替她掖了掖被角,“等明天早上我一定會告訴你。”

“為什麼是明天早上。”

“因為白天會顯得慎重一點。”

男人這麼說,但凡當時雲霞多懂了一點腦子,她就一定會問,慎重和白天晚上有什麼聯係。但是她現在全然沉浸在朱陽也喜歡她的巨大歡喜中,全然顧不得旁的。

“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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