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譚卓宏8(2 / 2)

可長公主對譚卓宏還是不滿意,“我原先是瞧著他穩重,怎麼也敢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這分明是瞧不起我們府上。婚前就懷上了,你嫁過去都是要低人一頭的,他就是借著這個日後好拿捏你。”

“那朱陽不敢拿捏我,你又看上朱陽了嗎?”雲霞突然問。

許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但是長公主的臉色仍舊很快就變了,冷著臉說:“怎麼又提起這個人,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你怪我都是成的,可是以後嫁去譚家,可千萬彆再提這個名字。”

“為什麼不能提?譚卓宏他就不知道我心裡有人了嗎?他就是知道,所以他瞧不上我,沒名沒份睡了我,讓我懷孕之後,才上門來提親。”雲霞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差,心中多了幾分暢快,“譚卓宏可是您看好的女婿,我也按照你的安排,同他結婚生子。”

“可若日後我過得不幸福,那便全是你的責任。”

“啪!”

雲霞偏過頭去,臉上浮現出一個巴掌印來。

長公主渾身都在發抖,眼裡蓄著淚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深深地看向自己的女兒,最後說,“我管不住你了,你以後願意怎樣就怎樣,日子是你一個人的。”

本身就是她一個人的,雲霞這麼想,一摸臉,臉上已經是冰涼的一片。

因為懷孕的緣故,兩個人的婚事都辦得很是倉促,就搶著在雲霞的肚子鼓起來,讓兩個人能名正言順。

那日長公主和雲霞發生了爭執了之後,就沒有再找過雲霞一回。不過對著這個唯一的女兒,她仍舊是費儘了心思,將能夠陪嫁都賠了出去。譚卓宏在晚上坐下來同她盤算資產,聽說了雲霞的陪嫁之後,頓了頓之後,還是說了出來,“嶽母一個人住著也是孤單,要是哪天心情好了,你也往那邊去上一趟唄。”

“怎麼,這才剛成親,你就想管著我?”雲霞冷笑一聲,將手裡的東西往外一推,就背過身躺下了,“我告訴你,你也不許去。”

譚卓宏也擠到床上去,從後麵抱著她,說:“我不管你,你倒是想管起我,有這樣的道理嗎?”

“我便是不講理,有本事……”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男人就直接吻了過來,將所有的話都吞了下去。

意亂情迷時,男人還是停了下來,隻是抱著她深呼吸著。然後又不知道觸動了他的哪一根神經,他又重新激動起來,然後停下。周而複始,鬨得雲霞都有些煩了,“你要不然就出去睡。”

“那怎麼能成,這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男人說。

雲霞不大明白,新婚之夜與平時有什麼區彆,看著他一晚上都處在亢奮的狀態中,最終還是隨著他去了。

第二日,兩個人起床去正廳,要同譚家的其他人見麵。

譚家的人都很是和善,而且那種和善不是裝出來,是他們本身就是這樣溫和的人。他們沒有將她當成一個病人區彆對待,就將她當作一個普通人,有時候也會讓她幫忙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小事,拉著她一起出去散散心。

甚至長公主因為譚卓宏背地裡送過幾回東西去,對這個女婿很是滿意,連帶著同她的關係也緩和下來。有時候,長公主也會過來,過來時候倒是沒有再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多數時候隻是看看她。

這對於她來說,這樣的日子平和到像是在夢裡一般。

譚母在後來給她塞了一個鐲子,拉著她的手,問:“那小子昨晚有沒有鬨騰你?”

“沒……沒有。”雲霞也沒想到上來的問題就這麼生猛,回答都磕磕絆絆。

“沒有就好,你們還年輕,有些事情都要注意。他是男子,皮糙肉實,可比不上女兒家嬌貴。他要是鬨你,你隻管來同我說,我替你教訓他。”譚母一直笑眯眯著,“這也是你的家,彆委屈自己。”

很多人在客套的時候,多是說,“你就當成是自己的家”。譚母不是,她會說“這也是你的家”。在這個瞬間,雲霞對這個才住了一段時間的府上,有了一些歸屬感。

她和譚卓宏婚後也會有摩擦,多數時候隻是拌嘴,吵了兩三句男人便會氣衝衝地跑出去,冷靜了之後又會重新粘上來。大的爭執卻是沒有,可兩個人心裡都清楚,他們中間還有一個沒有解決的矛盾,現在的和平都隻是一種假象,然後等一個契機爆發出來。

日子就這麼毫無驚喜地往前滾動著,雲霞在書房裡看見了譚卓宏舉報婉容夫君的證據,在同婉容說過之後,她便回了長公主府上。

譚卓宏隨後也追了過來,一開始還嬉皮笑臉著:“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聲招呼不打就一個人回來了?你現在月份大了,這樣很危險,知道嗎?”

說著,他就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將女子抱入懷中,卻看見女子戒備地往後麵退了幾步,問他:“陸謹言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是,但是……”

“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卑鄙的人。”女子看著他,眼神冷漠,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般。

明明三兩句就能夠解釋清楚的話,當時他不知就怎麼想的,突然笑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一個卑鄙的人,在你眼中,從來隻有一個朱陽是好人,我又算得了什麼?”

“好好的,你為什麼要提起彆人?”雲霞覺得他有點不可理喻。

“那我問你,”譚卓宏看向她,慎重地問:“倘若朱陽也發生同樣的事情,你會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就直接斷定了他的死刑嗎?”

他的眼神哀戚,甚至帶上了一點請求,盼著她的答案不要那麼過於殘忍。

雲霞將那句“朱陽絕對不可能做同樣的事情”給吞了回去,隻是沉默著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很多時候,沉默更加讓人窒息。

譚卓宏覺得極為難堪,紅著眼吼著:“我覺得我他媽就是個笑話。”,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過於決絕,總給她一種他再也不會回來的感覺。很多次都有衝動,她想要開口叫住男人,可叫住之後,又該說些什麼?

她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

那麼濃烈的愛情,這輩子隻會有一次,可是她早早就給了彆人。

雲霞覺得男人不會回來了,可是在半夜的時候,屋子裡突然多了一個人。那個人也不知道在床頭站了多久,最後歎了一口氣,小心地掀開被子的一角,然後躺了進去。

他小心翼翼地抱著自己,在凸起的肚子上摸了一遍又一遍。

雲霞隨後就聽見他的聲音響起,“就算是有了孩子,你還是不肯同我好好在一起嗎?”

黑暗中,那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聽不見。那聲音也很重,重到裡麵的悲戚都要化為實體。

雲霞攥緊了雙手,就感覺到男人靠了過來。

“我知道你沒有睡著,我來就是想和你說說,陸謹言的證據是我交上去的,不過我們之前都是商議好了。他現在想要退下來,清理掉平北侯府的雜碎,托我幫忙做個局而已。我真的沒想過背地裡捅他一刀,不說我和他這麼多年的朋友,就是因為你,我都不會去傷害你的手帕交。”

“我真的沒有你想得那麼不堪,所以有時候能不能多給我一點信任。雲霞,我是你的夫君,是這個世上同你最親密的人。”

雲霞覺得脖頸處有炙熱的液體,男人的嗓音裡也逐漸摻和了沙啞,“雲霞,能不能也給我一個機會,一個公平與他競爭的機會。”

男人的手慢慢往上,覆著她心臟的位置。

“我也想要去你這裡,成為你心上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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