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宇並沒有得到心目中想要的那個答複,周塗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聲調又尖又利:“不會吧?思宇你把人家弄成那樣,難道人家就必須得原諒你嗎?這不現實,我感覺你的確是有錯。”
沒辦法,所以你就受著吧。
陳思宇將握緊的拳頭藏在桌下,欲言又止。
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大家不該是這個反應。大家應該在聽完他說出的話後,立刻去譴責不願意接受他道歉的顧渝曉才是。
從什麼時候起事情就變了呢?陳思宇有些慌亂,隻能愣愣地重複:“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到同樣失魂落魄的程堯從教室外走進來時,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陳思宇用一根手指輕輕地勾住那快要離開的衣袖,程堯扭頭看一眼他,眼神伴著陌生。
陳思宇一時間忘了原本準備說些什麼話。
“程堯你怎麼了?”
程堯搖搖頭,抬起那隻被抓住的胳膊,繼續朝著座位走。
甚至都沒像以往那般對著充滿委屈的陳思宇安慰兩句,連敷衍都沒有。
憑什麼呢?
也真是好笑,程堯憑什麼這樣對他?
難道是忘記自己當初是怎麼對待顧渝曉的嗎?
扭過頭來打算忘記,居然還以為能夠挽回?
鬱氣凝結,在胸口堵住。
“程堯,渝曉身邊那個人是誰呀?”陳思宇揚起一貫天真無邪的笑,聲音清晰,一字一頓,“是他男朋友吧?”
“他們兩個看起來很般配。”
‘砰——’的一聲,是水杯落地的聲音。
程堯的眼睛很紅,裡麵零星散布的血絲,看著陳思宇的眼神極為狠戾。
像隻被激怒的瘋狗。
“不是。”程堯如是說道:“他們也不該在一起。”
陳思宇被嚇了一跳。
他設想過程堯會有很多反應,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偏激的結局。
若是顧渝曉看到這場景,怕是也說不出來什麼幸災樂禍的話,隻有如芒刺背這一說。
從參加李安的生日宴時就可以注意到,程堯這個人有點暴力傾向。
當
時在陽台,顧渝曉說喜歡的人是簡遇回時,程堯也是做出了像這樣的劇烈反應。像是要再帶給他壓力,都能暴起傷人。
隻是平時隱藏太深,帶著假麵。
“程堯,你怎麼了,生那麼大的氣?”一個吊兒郎當的身影晃進來,一把攬住程堯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程堯也是恢複冷靜,慢條斯理的將就水杯撿起來,像是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齊陽?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這不是想給好哥們兒一個驚喜嗎?”齊陽輕嘖一聲。
齊陽頭發有些蓬亂,中長發紮個狼尾,挑染幾撮白毛,還張揚地打了個唇釘,一看就不好惹。
視線掃視一圈之後又問:“我們渝曉呢,我怎麼沒見我們渝曉啊?”
“他受傷,所以提前回家,在體育課上摔倒了。”
“啊?”齊陽毫不掩飾擔憂,把心思都擺在臉上,“我們渝曉摔倒了,我去看看他?傷得嚴不嚴重,你怎麼沒陪在身邊照顧他呢?”
程堯知道自己這位兒時好友喜歡顧渝曉不是一天兩天,想挖牆腳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
聽到他關心顧渝曉的話,又想起簡遇回帶走時顧渝曉時留給他的背影,竟莫名產生一種畸形報複的快感。
就像是:
瞧,就算你當時對他那麼好,他不也沒看上你嗎?
“沒事,他傷得不嚴重,你不用擔心。”程堯卻沒把全情說出,“等你今天安排好,我和你一起去看他。”
“嗯,好!”齊陽點頭,轉頭看了一圈,“我們渝曉坐在哪裡?我想和他坐在一起。”對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加掩飾。
也沒必要,他從小便看出程堯對渝曉沒那方麵的心思,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倒不如便宜一下兄弟。
知道顧渝曉坐的位置後,齊陽扭頭看了眼程堯的位置,無意道:“你們兩個坐得夠遠啊。”
程堯臉上的笑差點沒掛住。
被人惦記著的顧渝曉正窩在床上看電影,簡遇回就在旁邊看著他看,甚至還拒絕了顧渝曉兩人共看的邀請。
“你討厭陳思宇。”
簡遇回用的陳述句。
“討厭!”顧渝曉暫停正播放的電影,“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絆倒我的。”
沒證據,就很煩,像是吃了啞巴虧。
“如果再也見不到他該有多好。”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陳思宇可是最重要的主角受,顧渝曉也隻是隨心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