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班主任很快就適應環境,和學生們打成了一片,班級氛圍也有了質飛躍。
尤其屬黃成,對這個新班主任是讚不絕口。
這新班主任完全貫徹本校校風,充分發揮每一位同學個性,對學生犯錯寬鬆至極。
平平常常上課時間,顧渝曉收到一個意外紙條,來自一直沉默寡言苗安安。
這個傳話方式還蠻符合這個內向女孩風格。
既不需要頂著下課時眾人好奇目光來找顧渝曉搭話,也不需要麵對直接和人交談壓力,將所說話都濃縮到一張再小不過紙條上,經過好幾個人手,最終落到目地。
紙條上是清清楚楚白紙黑字,字跡娟秀,有極強個人風格:
不好意思。
我一直沒和你說一個事情,因為我也有點不確定,但是我還是覺得要告訴你一聲比較好。
我值日時候一直都是一個人,存在感大概又不高,可能他就忽視了我,所以沒注意到我當時在場,就到你位置翻了東西,好像還從你桌洞裡拿走了什麼。
後來我聽說你丟了手機,可能是齊陽拿。我就是看見他從你桌洞裡拿東西,但我有點不確定,所以一直沒敢說。
看得出來,將這些內容寫下時安苗苗是多麼糾結心情,猶豫再三。
不過這紙條對如今顧渝曉來說,作用還是蠻大。
這就是鐵證,雖然安苗苗不見得會幫助他來當場指認。
不過齊陽都已經是第二天沒來上學了,顧渝曉就是想發難也找不到時機。
至於為何沒到學校,背後應該是陰鬱大反派在操作。
顧渝曉這兩天在儘可能潛意識回避思考簡遇回相關事情,這讓他心緒複雜。
事情從某一刻發生變化。
從一開始擔心報複,到後來逐漸沉迷其中,又或者是從一開始便下意識回避這種第一時間便湧來好感,於他而言都不是好事。
簡遇回真心,是他至今無法碰觸到領域。
若有若無距離感,一無所知愛好,全靠原著劇情補充了解程度,這便是他當下所擁有——簡遇回全部。
顧渝曉不是戀愛腦,甚至某種角度來說現實可怕,注定得不到答複感情不應該展露。
至於簡遇回“喜歡”,又能到哪種地步?
——
作為顧渝曉雜亂思緒中小插曲,齊陽被家中茶具砸得頭破血流。
齊先生聲音被氣發抖。
“我就知道你是個不省心,但我沒想到你一回我就給我惹出這麼大事情!我以為你從小就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沒想到還是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這篇長篇大論對於齊陽來說完全不痛不癢。
血跡從額頭上滑下,穿過眉毛落到睫毛再滴入眼眶。
“那我就是已經做了,能怎麼辦呢?”話語中絲毫沒有半分知錯意思,將死豬不怕開水燙架勢擺到了極致。
“怎麼是渝曉找你告狀了?”說起名字時齊陽唇角揚起了一些弧度,似乎隻想起那個人都足以讓他感到心情愉悅。
齊先生怒不可遏,用精美拐杖狠狠杵了兩下地:“你到現在了還在做夢。”
齊陽嘴角弧度落下。
“從小就是顧家孩子你是把魂兒丟在他身上了嗎?是我小時候對你說還不夠清楚?”齊先生連環發問,“得罪過一次程家還不夠嗎,還要再回來得罪一次簡家?”
齊先生彆提多後悔,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人那麼輕易回來。
當初把這個寶貝獨子給送出國原因,就是顧渝曉。本來兒子看上人,他也並不是什麼封建家長,無所謂,任他們小孩子之間怎麼胡鬨。
那誰知道,人家程家也在這事情裡摻和一腳,直接上門來談這件事情讓齊陽這小混蛋離顧家那孩子遠一些,他們還能怎麼回答呢?齊家小門小族,怎麼能在這裡麵摻合?
當時提出國建議時,這孩子也不過是沉默了一段時間,答應得也果斷,甚至沒說出半句怨言。
遲來叛逆期,終是讓他栽了跟頭。
“是啊。”齊陽隨手抹了兩把額頭上血,“當初有個程家現在又有個簡家,我就總是這樣,得一退再退。”
憑什麼呢?
蟬鳴,鳥啼,伴著樹下陰翳。
盛夏將過,晴空上掛著驕陽也歇了氣性,除了中午時陽光炙熱,其他時間都隻不過是暖洋洋映在臉上。
一樓位置有好有壞,不過對於隻是半日學習高中生來言是再好不過,這點在中午放學樓上同學下餃子一樣擁擠著下樓時,體現更為明顯。
要是跑得慢,可就沒肉吃,所謂適者生存。
“簡哥,今天中午吃什麼?”
譚早西每當這個時候便會問出這個已經思考了四節課,卻仍沒得到答案問題。
“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