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陽和齊先生發生完爭執後滿臉傷痕,當然齊先生在這場戰爭中也沒占到好處,彼此氣的臉頰通紅,也就隻有這時候才能看出來點兩人是父子的意思。
齊夫人在一旁不斷歎氣,任他們鬨吧,沒什麼辦法。
在摔碎其父親最愛的茶盞後,齊陽憤憤的回到房間,重新安裝好幾道門鎖後才坐在桌前冷下臉色。
將一串號碼撥通,裡麵的人聲透漏著不耐。
是陸醫生,此刻剛好糊弄完一位病人,正待在窗前品著昂貴的紅茶:“齊少爺,又有什麼事情?”
前兩天不是才剛糊弄完嗎,怎麼又給他打電話?陸醫生現在是真的在思考,該如何迂回的給這位齊少爺介紹一名專業且知名的心理醫師。
“我明天就要見顧渝曉。”齊陽聲音冷冽,“必須。”
陸醫生雖說在心理方麵不夠專業,但是這語氣傻子都能聽出來齊少爺心情不愉:“啊……好,我會安排的。”
沒得到回音,陸醫生又斟酌著開口,“齊少爺這麼著急,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不好的事情?齊陽克製不住的冷笑一聲,現在渝曉的日記本,因為自己那自私自利的父親落到了簡遇回的手中。前兩天和黃成見麵時,黃成自以為提的隱晦,可他當時就意識到自己手中有了一塊籌碼。
還沒等他試探這籌碼在渝曉心中的重要性可,這就沒了?
“不該管的事情就不要開口。”單是想起這件事情都能讓齊陽抓狂,嘩啦一聲,桌上的雜物應聲落地。
診療室的窗戶很大,足以接收明媚的陽光到室內,可到這個地方的人大多沒心情去欣賞,也就隻有陸醫生才會有閒心。可這閒心最近也因為這南城小少爺們之間的煩惱不斷消減。
被噎了一下的陸醫生乾笑兩聲:“好的好的,都聽齊少爺的。”
這瘋子,真是不清楚自己在他那裡到底發揮多重要的作用,要不是他早就露餡了,還能在這裡大呼小叫?
“嗯。”齊陽很疲憊地用出氣的聲音應道。
陸醫生聽著對麵似乎冷靜了些,立刻開口:“所以齊少爺明天想以怎樣的理由去見麵呢?”
“之前我手中有一本渝曉小時候的日記本,現在應該被他給拿回去了。”
齊陽說的話看似沒頭沒尾,但陸醫生清楚這瘋少爺是在回答他上一個問題,也就是發生了什麼事的答案。
“那齊少爺看過裡麵的內容嗎?”
“沒有。”
聽到這回答陸醫生才是真的驚訝,原來這姓齊的小少爺居然是那麼有節操的人,“是怎麼被拿去的?”
這個時候不能害怕齊少爺生氣,知道得越詳細對明天的見麵才會越有利。
“我父親交給了簡遇回。”
齊陽不願意稱簡遇回為渝曉的男朋友,也不管陸醫生到底知不知道這簡遇回是誰,幸虧之前和顧渝曉見麵時提過一嘴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
“原來如此。”陸醫生慢慢的點了兩下頭,腦內迅速運轉,“我會為齊少爺安排好的。”
希望顧小少爺明天千萬不要察覺到端倪。
被算計著的顧渝曉跟著男朋友樂嗬嗬地出校門,還特意給在家的顧夫人打了個電話說今天可能會晚點回去,或者直接不回去。
說這話時簡遇回就在一旁聽著,盯的顧渝曉臉熱。
“我聽說你父親已經消停了?”顧渝曉問道。他和簡遇回一起坐在車後座,看似將視線投向窗外,實則在明目張膽的看著男朋友在車窗玻璃上的倒影。
也就隻能借助這樣的小把戲才能按耐住自己的害羞。
“隻是讓他回到了原來應該待的位置。”簡遇回的回答十分雲淡風輕,這個問題不能在他心中濺起一絲漣漪。
若沒有母親,這個眼高於頂的男人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無名小卒罷了,也說不準大概會更慘。有一句話高度概括簡先生目前的處境,由奢入儉難。
將最後那些錢大手大腳維護麵子花出去後,又借了幾次所謂好友的錢無力償還,便落得了窮困潦倒的下場。
就是想再進居住整整二十年的小區,看那外表都要被質疑一番是否為騙子,而後被毫不猶豫地拒之門外。
現在是毫無風度可言,經過多年的酒池肉林,就是想乾些體力活都沒了當初的資本,也就隻能的炎熱無風的夜晚回憶當初的愜意,生出幾分無人在意的悔意。
顧渝曉察覺到這話題的敏感,愣愣的‘哦’了一聲,便讓車內安靜到了簡家門前。
“這是種的什麼花?”顧渝曉下車,看出變化後忍不住眼前一亮。
原本雜草叢生的荒蕪花圃經過翻新後又種上了新的花朵,隻是暫時纖弱,隻有綠葉沒能長出明媚的花朵,但光是這新鮮的變化就能透漏出幾分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