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昀話落,幾人慢慢抬頭,目光瑟縮,有些不敢去瞧人。
“檀月自幼伺候我,就不用介紹了,你們幾個我還不曾了解,現在正好,秦家兩位家主都在,就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吧。”沈玉昀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氣,輕輕抿了一小口,擦掉嘴邊並不存在的茶水,嚴肅道,“雖說這是鄉下,沒那麼多的規矩,可是也不能讓一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人進來。”
“誒,是是是,主夫您說的對!”王富順連忙點頭,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感激的笑容,“主夫您放心吧,奴才幾個都是老實本分的,絕不偷奸耍滑,偷雞摸狗。您大恩大德,救了奴才一家,又給奴才們看傷,送衣服,送吃食,奴才感激不儘,結草銜環,難報大恩。”
沈玉昀眉眼一挑,眼裡閃過一絲興味,他淡淡問道,“談吐不俗,讀過書?”
王富順搖頭,老實道,“回主夫的話,奴才隻識得幾個字,還是跟原來的老爺學的,並未讀過書。”
秦溯點頭,若是有些才學,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了。
“介紹一下吧……”沈玉昀放緩了聲音,輕輕開口。
“奴才叫王富順,原是京城王家灣人,小兒嗜賭如命,不顧我們老倆口的死活,拿著房契地契賭博不說,最後還反把我們交給賭坊抵債。”王富順說到這裡,一張老臉也忍不住淚流滿麵,掩麵哭泣。
王翠花和王齊氏一起抱頭痛哭,他們對王小山掏心掏肺,不舍的他吃一點苦,沒想到最後反而是害了自己,老年漂泊無依,淪為奴籍。
“後來輾轉到了原主家,主家老爺是個好的,也極其體恤下人,本以為會一輩子留在主家伺候老爺,可是不知怎麼回事,老爺犯了事,被抄家流放,奴才們也被賣到各地。”
王富順歎了一口氣,對著秦溯沈玉昀磕頭,“老爺主夫體恤!”
“老爺主夫體恤!”王翠花和王齊氏見狀,也連忙砰砰磕頭。
“好了好了,王伯你們快起來吧!”秦源最先忍不住,將人扶起來,他對著沈玉昀道,“小昀——”
沈玉昀點頭,柔聲道,“都起來吧,秦家是農民起家,最是體恤你們,隻要你們做好該做的事,便不會隨意處置你們。”
“謝謝主夫,謝謝老爺!”幾人連忙磕頭,對著沈玉昀他們感激不儘。
“你們就先住在西邊的院子裡,若是缺了什麼,就和檀月說。”秦溯沉思,想了一會兒開口道。
沈玉昀讚許地對他一笑,然後起身,檀月連忙過去扶著他,擔心道,“公子今日累著了,奴才扶您回去休息。”
“那好,大家就都散了吧,明日還有事情要做。”秦溯點頭,讓人都回去,自己擠開檀月,將沈玉昀摟在懷裡,“檀月,你也快回去歇息吧!阿昀,我來照顧就行!”
廢話,彆以為你從小照顧沈玉昀,就可以一腳把他踹開,他現在才是沈玉昀的男人!
兩人隔空無形交鋒,劍拔弩張。
沈玉昀輕笑,拉著秦溯的手,柔聲道,“阿溯,這才剛吃完飯,我們一起走走消食吧……檀月,你身上還有傷,彆太勞累,早些回去休息。”
“公子——”檀月氣得跺腳,卻又不敢反駁,隻能暗自在心中鬱悶,老老實實退下。
“你呀,怎麼還和檀月吃醋?”
四下無人,沈玉昀和秦溯一起走在院子裡,方才一場大雨,洗淨了鄉下的灰塵,空氣清新,帶著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味,很是好聞。
頭頂漆黑一片,隻有幾顆散碎的星子,明月早已被烏雲遮蓋,時不時露出一角白色。
“檀月怎麼了?哼,就是大哥,我也不許你過多關注!”秦溯抱胸,氣急道,“你知不知道,還有幾天你就要嫁給我了,這些事情先放在一邊,把自己的嫁衣繡好,明白嗎?”
“唔~”沈玉昀有些心虛地低下頭,他確實,好像,忘記了要嫁人這件事?
“怎麼了,你該不會是真忘了?”秦溯大驚失色,氣得整張臉都扭曲了,指著沈玉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果然,先愛上的那個人——是輸家!
“哈哈哈,我逗你呢!誰讓你總是逗我!”沈玉昀踮起腳,理直氣壯地扯了一下秦溯耳朵,他終於扳回了一城。
“你——”秦溯一懵,然後一把將人摟住,惡狠狠道,“好啊,你居然敢騙我,今天我就要好好收拾收拾你這個謊話精!”
“啊,豬妖吃人啦,快來人啊!”沈玉昀眼珠一轉,推開秦溯,故意大聲喊道。
豬妖?今天是過不去這個坎了是吧,他今晚就要讓沈玉昀看看,他這豬妖有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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