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翔估計是打著離間他和小白的心思,想讓兩人爭權奪利,兩敗俱傷,最後自己好坐享其成的主意。畢竟,對於他這種習慣了權力傾軋的皇子而言,權力帶來的誘惑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他以為小白或者是秦溯在擁有了巨大的權力之後,享受到了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種絕對的力量快感之後,沒有人能夠把持住。
可惜,他恐怕永遠也想不到,白初雪他根本就不是人啊!
對於白初雪而言,做人沒多大意思,遠沒有做狼來得瀟灑自在。
懷著對白初雪的好奇,在場的來賓就沒有不把目光紮根在他身上的。
少年白衣飄然,一頭銀發在暗夜之中極其的顯眼。卓然不群的氣質,讓他仿佛天山上高不可攀的雪蓮,充滿了冷冽的氣息和超然。若真要形容,那便是一把絕世好劍,劍意鏗鏘,隻等一朝出鞘山河碎裂。
“世子殿下真是少年英姿,老夫佩服佩服!”南疆宗主主動接了話茬,盯著白初雪,眼中閃過深深的忌憚。少年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深山之中的獵食者,在場的人都仿佛是他的獵物一般讓人心驚膽戰。
“哦!”白初雪點點頭,表示他的話自己已經聽到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誰也想不到白初雪居然會如此目中無人。
“哼!”自討沒趣的南疆宗主冷哼一聲,眼中的殺意猶如實質。
“周皇,今晚大家就這樣乾坐著喝酒聊家常嗎?”秦溯可不會給周盛翔坐享其成的機會,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盞,玩味道。
周皇目光一凜,不動聲色,“哪能怠慢各位遠道而來的貴客,最精彩的節目自然要留著壓軸!”
這是周盛翔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秦溯,對於他這輩子無論是事業上還是感情上最大的敵人,他日思夜想,都想要將對方碎屍萬段。
秦溯身材挺拔修長,麵容俊朗剛毅,不是傳統的文弱書生模樣,反而像極了那種征戰沙場的將軍。想來也是,若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秦王,長得一副小白臉的模樣,反倒讓人不信服。
對於秦溯,他明裡暗裡的資料收集了不少。老虎搏兔尚且全力以赴,更彆說自幼謹小慎微的周盛翔,絕不會對秦溯有任何的輕視之心。
叮當叮當——
一陣清脆悅耳的鈴鐺聲自遠處傳來,仙樂嫋嫋,恍如春水消融,銀瓶炸崩,叮咚之聲不絕於耳。
一股淡淡的清香漸漸彌漫在宮宴之中。
致幻?秦溯眉頭微微皺起。分量太輕,不像是致幻,反而更加像是迷醉的作用。秦溯往高台上端坐的周皇看了一眼,見他目光平靜,心中疑惑更加濃厚。
“啊——”突然人群騷動起來,傳來陣陣驚呼。
秦溯望去,見正前方的舞台緩緩下降,一朵橙黃色的巨大牡丹從地底緩緩上升,而這種清香正是從牡丹身上散發出來。
橙黃色的牡丹雍容華貴,花苞合起,月光照耀之下,散發著朦朧的金黃之氣,看起來神異至極。
這朵牡丹正是當初謝皇後養在禦花園中的牡丹花王——姚黃魏紫。末世之後,雖然短暫的霸占住禦花園,但在周盛翔覺醒雷係異能之後,便強勢帶人將其壓製,魏紫直接在天雷下被劈成了飛灰,而姚黃也被他打落了階位,實力十不存一。
橙黃色的花瓣緩緩綻放,那一瞬間九天之上的明月都為之黯然失色。
巨大的花瓣占據了整個宴會廣場,花台中心,一抹紫色身影如夢似幻,牢牢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叮當——
白皙玉足微微抬起,腳踝上銀色的叮當清脆響起,瞬間勾住所有人的魂魄。一抹紫色水袖被瞬間揮出,仿佛一縷紫色的水流,自九天銀河而下。
麵帶紫色薄紗的舞者站在花蕊中心翩翩起舞,如同九天之下誤入凡塵的仙子,一舉一動都讓人魂牽夢縈。
而他身姿綽約,柔軟無骨,一雙如水眼眸瞟過在場的所有觀眾,額間深紫色的牡丹花鈿,更添一絲豔麗。
媚眼如絲,媚骨天成,猶抱琵琶半遮麵.....眾人心中閃過無數的詞彙,但是眼神都不由的隨著舞者的身影而移動。
嬌小的舞者踏著清脆的銀鈴聲,好似一隻蹁躚的紫蝶,在牡丹花上翩然起舞。他的目光在秦溯的身上徒然停留一瞬,隨即又含羞帶怯地移開,揮動水袖半跪在花蕊中心。
巨大的花瓣再次緩緩合上,沉醉的眾人才恍然驚醒,好似方才所見猶如一場美好的夢境,臉上露出迷醉的神色。
在目光移至舞台中央那一朵巨大的黃色牡丹之時,紛紛目瞪口呆,眼中閃過不可置信、貪婪垂涎、欣賞愛慕等等不一而足的神色。
“陛下,這是?”有人指著牡丹忍不住問道。
周皇高深莫測地一笑,對著眾人解釋道,“這可是大周最珍貴的國花,裡麵是我周朝皇室最寶貴的珍寶,諸位可有興趣”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紛紛明白了周皇打得什麼主意。當即有人急不可耐道,“還請周皇讓這位牡丹仙子出來現身一見!”
熾烈而渴望的目光仿佛要將這朵牡丹戳破,周皇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這才慢悠悠道,“安平,出來見見各位天驕!”
“是,皇兄!”嬌媚的嗓音帶著少年的綿軟,仿佛一隻奶貓一般,撓的人心癢難耐。
花瓣垂落,安平帝姬踏著步子慢慢走到眾人麵前,對著座位上的周皇恭敬地低頭,微微福身。
一截白玉似的脖頸緩緩露出,吸引無數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