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嬤嬤立即喜笑顏開,“好嘞,好嘞!”
沈玉昀見她出去,這才無奈地皺皺眉頭,柔聲道,“出來吧,我都看見你的白毛毛了。”
屏風後麵的白色尾巴一抖,然後磨磨唧唧的從裡麵鑽出一個頭頂兩隻白色毛茸茸小耳朵的少年。
沈玉昀走過去,摸了摸對方軟乎乎的狼耳朵,嚇得白初雪本來垂下去的尾巴瞬間又豎了起來,並且還有炸毛的趨勢!
“睡醒了?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麻辣兔頭,我這就叫人給你送來。”
“為什麼還要回去?我能感覺到,你現在很討厭他們。”白初雪扒拉掉沈玉昀亂摸的手,金色的瞳孔中帶著一點點焦躁。這段時間,他的異能隱隱又有了突破的趨勢,控製不住所以才顯露了白狼形態。大周不比新秦,為了安全著想,秦溯讓他每天都和沈玉昀待在一起,沒有自由的日子,真是太不爽了!
沈玉昀壞心的捏捏他的耳朵,像是教育秦旭一樣耐心地對他道,“小白,人都是很複雜的一種動物,雖然我現在不喜歡他們,但是並不意味著我和他們沒有感情。而感情,往往都是不受控製的,在你不知道該怎麼做出抉擇時,你的心會告訴你答案。而現在,我的心告訴我,需要勇敢的邁出這一步。”
沈玉昀將手按在白初雪的左胸上,蹲下身子,目光與他齊平,“在你成人的途中,你不僅要學習人類的知識,還要體會人類的情感,若是你不懂得人生的七情六欲,那麼,你便成不了真正的人。”
白初雪似懂非懂的望著他,一雙金色的眸子充滿了困惑。
沈玉昀不多做解釋,拍了拍他的腦袋,就帶著人跟著莊嬤嬤回了承恩侯府。
承恩侯府
承恩侯夫人躺在床上,麵容蒼白,有氣無力的望著門口。
她雖然是故意裝病,但是為了效果逼真,從昨日起便真的水米未進,及至現在,到真的變得有些弱不禁風了。
“怎麼樣,小昀還沒有回來?”承恩侯夫人眼裡掩飾不住急切,來來回回讓下人去正門看了好幾次,一顆心火燒火燎的,恨不得自己飛出去親眼再去瞧上幾遍。
“夫人,莊嬤嬤既然派人來說已經成功了,那麼秦王君就真的會來的,你先躺下好好休息,不然待會兒秦王君見了你這副模樣,該得多傷心啊!”丫鬟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觸怒了承恩侯夫人。
承恩侯夫人冷笑,眼裡像是淬了冰,“他要是真的擔心我關心我,早在我第一次派人去請的時候就來了,現在才來,無非是謠言可謂。實在是沒有借口拒絕了,背上忘恩負義的罪名罷了!”
丫鬟不敢回話,連忙戰戰兢兢地退到一邊。
沈玉昀跟著莊嬤嬤進了承恩侯府,侯府還是那個侯府,院落布局還有四季景色,都未曾有太大的變化。
沈玉昀以為自己可能會觸景生情,然而從一踏入侯府,他的心情卻出奇的平靜,平靜到沒有掀起半點的波瀾,就像是尋常的走親訪友一樣,完全像是一個局外人。
“侯爺呢?”沈玉昀問道。
莊嬤嬤低著頭,“侯爺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和好友一起論詩去了。”
論詩?那裡是論詩,侯府裡的風吹草動不可能瞞得過這個一家之主,這個時候出去論詩,無疑就是不想再看見他而已。
正好,他也不想再見到這個自私又虛偽的父親。
“小昀來了嗎?是小昀嗎?咳咳——”
沈玉昀還沒有進去,就聽見了承恩侯夫人急切而又虛弱的呼喚。他鼻頭一酸,強忍住流淚的衝動,在丫鬟們的恭迎中,抬頭挺胸地走了進去。
四目相對,那張記憶中母親的臉再次出現,沈玉昀嗓子有些發苦,一句話也說不出。
承恩侯夫人先是一愣,也有些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想要摸摸沈玉昀,哆哆嗦嗦地念叨,“瘦了瘦了,不過也變漂亮了!”
母子倆一站一臥,俱是熱淚盈眶。
良久,沈玉昀聲音沙啞,戳破了這副美好而又虛假的溫情,“夫人,母子情深的戲碼演夠了,總該說說你的真實目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