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2 / 2)

放肆沉迷 川瀾 8940 字 6個月前

喬禦沒膽子看後排的情況:“顧總,療養中心到了,您先帶許小姐過去,這邊我留下處理。”

許肆月猝然抬起頭:“……療養中心?!”

顧雪沉的手早鬆開了,低眸看她,仿佛在看個無恥的登徒浪子:“你外婆,不想見見麼?”

許肆月心口一窒,急忙坐好:“我外婆……”

她聯想到顧雪沉之前說的那句話,眼眶有些紅了,啞著嗓子凶他:“你把我外婆從許丞那帶出來了?!顧雪沉你彆亂來,欠你是我的事,你彆把手段用到老太太身上!”

顧雪沉不置可否,攥住她手腕下車:“不想讓她傷心的話,你最好換個表情。”

見到車燈,療養中心裡出來一行人迎接,為首的中年女人連連對著顧雪沉點頭,笑容可掬說:“顧總您來了,老人家已經安頓好,現在就可以過去看看。”

許肆月被一路帶著往前走,匆忙看到這家療養中心占地麵積不小,視野裡有幾棟米白歐式小樓,還有一片單層帶院子的聯排小彆墅群,看得出價格不菲。

幾分鐘後,顧雪沉把她推到中間一套小院子前。

客廳窗簾沒有拉好,裡麵燈光暖黃,頭發銀白的老太太低頭坐在窗前,捏著勾針在織毛線。

許肆月愣了,眼淚嘩的湧出來,她咬著牙關,不肯讓顧雪沉發現,匆忙擦了擦臉頰,才放輕腳步進去。

老太太聞聲抬頭,手裡的勾針掉了,顫巍巍起身,小心翼翼地喊了聲:“月月呀。”

許肆月用儘力氣忍著淚。

老太太以為是眼花了,緊走幾步奔向她,瘦巴巴的手握住她冰涼的小臂:“真是月月回來了,不哭啊,外婆在這兒呢。”

許肆月彎腰抱住她,無聲地掉了滿手背的淚,又裝作沒事地抹掉,笑著說:“我才沒哭呢,我就是想你。”

外婆牽著她坐下,努力往外看:“小顧呢?小顧沒來?”

許肆月一僵:“問他乾什麼呀……”

外婆拍她手背:“新婚小夫妻,當然得多黏著,小顧長得又好,我樂意看你們親近。”

許肆月頭要炸了。

顧雪沉用一個晚上把關係都宣傳到家裡來了?!

“是小顧去接我的,親自把我從那地方帶出來,快八點了才到這邊,又急匆匆去什麼拍賣會了,”老太太歎口氣,義憤填膺錘了下桌子,“許丞那個白眼狼!當初靠著咱們家,靠著你媽媽才爬高,結果狼心狗肺,連我身邊的東西都搜刮得一乾二淨,也不讓我和你聯係!”

她擺了擺手,渾濁的眼裡有些濕潤:“還好我的小月亮有了好歸宿,外婆什麼都沒了,就剩個不值錢的鐲子還能留著,給你當嫁妝。”

老太太把帶著體溫的鐲子褪下來,套在許肆月纖細的手腕上,臉頰貼了貼她的額頭。

許肆月想說外婆你誤會了,小顧不是我的好歸宿,小顧是我欠的感情債,人家隻是討債來了,他對你好,是他的素養,他做這些,件件都指向同一個目的。

外婆笑著說:“我喜歡小顧,他不知道哪裡有點像……像阿十。”

她把手邊勾的毛線展示給許肆月看,是件女款的毛衣,胸前圖案是個小機器人:“以前你送給阿十的,就是個這樣的小機器人,外婆這件除了圖案之外,版型可是一比一仿愛馬仕的,你可不許嫌,織好了要穿的。”

許肆月無奈地點頭,外婆可潮了,什麼奢牌都知道,還會照著畫報做手工,隻是有時候年紀大了犯糊塗,總把過去的事記錯。

就這個“阿十”,外婆口中她的玩伴,念叨過好多次了,但她根本不記得有過這麼一個人。

無所謂了,反正老太太說什麼她都應著,隻要她平安,有人能護她周全。

許肆月望著燈下外婆的臉,又轉頭看看室內精致的裝修用具,心臟空蕩蕩地下墜,墜到穀底。

“外婆,”她輕聲問,“你說小顧……到底在想什麼。”

外婆點她額頭:“想你唄,他多喜歡你,才能管我這個老太婆。”

許肆月搖了搖頭。

她剛才真有那麼一個刹那,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也許……顧雪沉真對她餘情未了,才要結婚的?

但短短幾秒,她就徹底否決這個念頭。

她跟顧雪沉的戀愛,隻有三個月而已,要說一個男人能因為三個月就對人念念不忘,甚至在經曆那麼惡劣的戲弄,背叛,傷害之後,還能刻骨銘心,甚至跨越四年,見麵就娶她?

如果換成她是顧雪沉,早就恨透了,怎麼虐、怎麼報複都嫌不夠,感情是一絲絲也不可能有的。

何況現在顧雪沉應有儘有,而她隻剩下臉還能看。

但當初她追了顧雪沉那麼久才追到手,顯然他不是什麼顏控,這點優勢也不存在。

那就隻剩下最慘也最合理的……

娶她就是為了折磨。

可經過今晚,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氣,畫和親人都在他的掌控裡,她沒得選了。

許肆月跟外婆告彆,答應過兩天再來看她,心如死灰地走出小院兒。

院外的路燈很亮,霧白色的光落下來,覆蓋了男人滿身。

他站在路邊,微微垂著頭,脊背依然筆挺,雙腿修長,窄腰寬肩,領口上的喉結弧度利落,一張臉古典韻致,像精勾細描出的工筆名畫,禁欲冷然,卻勾著人血熱。

這是專門盯著她呢,估計怕她跑了!

狗男人。

渣女狗男,倒也配。

許肆月自嘲地吸了吸氣,鼻尖通紅。

她害怕自己會退縮,乾脆快步走到顧雪沉麵前,沙啞要求:“顧雪沉,結婚!”

冰冷的連名帶姓讓男人眸光動了動,眼尾微抬:“稱呼是不是該換。”

會場裡,她嬌柔地喊過“雪沉”。

“換什麼,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叫——”

許肆月的情緒在向崩潰邊緣滑坡,一時有點反應不及,直接脫口而出兩個字。

“……老公?!”

作者有話要說:雪沉:嗯,寶貝。

——

肆月暗戳戳饞人家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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