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許肆月雙手解放,打開程熙介紹的APP,把滿箱子的東西讓阿十拍照上傳,定了沒比原價低多少的價格,依次掛上去。
都是少見的款,很多現在絕版買不到了,要不是被許櫻這麼挑釁,她還真的舍不得處理。
但她也知道,一旦上架,有些專門尋求絕版的瘋女人一定不會放過。
顧雪沉坐在書房的電腦前,修長食指輕點鼠標,以APP最高管理權限,把許肆月上架的包包首飾挨個圈定,限製私信,限製查看,限製購買。
肆月喜歡的,不能賣。
許肆月心神不寧地等了一整天,震驚發現,她的人氣居然是零。
她不信邪,咬牙調低價格,又等一天,依然無人問津。
許肆月傷痛地點開“破產姐妹”兩人小群,啪啪打字:“我完了,我完全沒有生意天賦,一件東西都賣不出去,哭瞎。”
程熙秒回:“賣不掉就先放著嘛,反正是沒人買,又不是你自己想留下的。”
許肆月被安慰了,起身把東西都妥帖收進衣櫃裡,許櫻丟來的,和她賣不掉剩下的,完全是兩個概念,突然就沒那麼惡心了。
她繼續打字:“但我也得賺錢啊,特彆急,不用出門的可以做什麼?美妝博主?”
程熙試圖阻止:“當心你家大魔王……”
許肆月冷笑:“就是他逼我的。”
她行動迅速,在臥室裡選出一塊高逼格背景,準備好一眾用品工具,但把手機調整了幾個角度都不合適,最後她盯上阿十。
“阿十,你有錄像功能麼?”
阿十眼睛閃了閃:“確定開啟錄像?”
“開!”
阿十乖巧聽話,一臉純善地打開攝像頭,然後就時時把眼前畫麵傳輸到了大魔王的終端上。
顧雪沉摘下金絲平光鏡,皺眉盯著終端屏幕,許肆月剛洗過臉,素顏清純,戴了個小兔子的毛絨發箍,把長發攏到耳後,她正在研究阿十,沒防備地靠近,臉頰幾乎貼上來。
纖長睫毛,小巧鼻尖,淺紅飽滿的唇,近在咫尺一樣。
顧雪沉凝視她,喉結微微滾動,把整段視頻加密保存,繼而眸光冰冷地盯著電腦,在許肆月準備上傳分享的一刻,切斷她的網絡。
許肆月試了幾次後忍無可忍:“阿十,網斷了!”
阿十用機械臂捂住圓滾滾的腦袋:“接口都在大魔王的書房裡,阿十不敢去。”
許肆月指望不上它,抿了抿唇,起身走出臥室。
天色早已經暗了,一樓客廳和走廊裡還亮著不滅的燈,她深呼吸幾下,暗自禱告顧雪沉千萬不要在書房。
許肆月儘量輕手躡腳,手搭在書房的門把上,輕輕壓下。
還好,沒鎖。
她屏住呼吸,將門推開少許,見工作台上並無燈光,電腦也關著,隻有牆角落地燈似乎在亮,但沒有聲音,不像有人的樣子,應該是用來備用照明,整夜不關的。
許肆月總算放下心,站直身體,一舉把門全部打開,下一秒,她猶如掉進冷庫,凝固在原地。
落地燈籠罩出的範圍裡,男人隻穿著一條黑色長褲,上半身赤}裸,手中正提著剛脫下來的白色襯衫。
他淡漠轉過頭,迎上許肆月著火的視線。
許肆月的心跳聲在胸腔裡無限加重。
生理反應!純粹的生理反應!但……
顧雪沉立在燈光下,長腿筆直勁瘦,腰帶以上,所有風光全部在她眼前,冷白色的皮膚仿若玉質,腰線緊窄漂亮,有淺淺凹陷的腰窩,脊背向上是流暢利落的弧度,肩胛骨薄薄凸出,上麵隱約印著淺淡的陳年傷痕。
許肆月張了張口,喉嚨有些乾澀。
顧雪沉麵無表情,把襯衫重新披上,但來不及係好扣子。
偏偏這樣半遮半掩,更把他胸腹舒展緊實的肌理突顯,鎖骨向兩側略略斜飛,鋒利得猶如殺人不眨眼的刀。
許肆月最後看向他那張臉,露成這樣,卻還禁欲冷然,堪比教堂裡最美貌高潔的大天使。
“看夠了麼?”
許肆月嗓子有點啞:“還行,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網斷了,記得修。”
她按著牆出去,某一瞬有那麼點後悔,回明城以後,她一直跟顧雪沉分房睡,倒是少見了很多風景。
許肆月回到臥室,再看自己的美妝視頻不禁索然無味,跟真精致相比,她這個明顯不夠看,沒熱度,賺不來錢。
手機忽然“嗡”的一震,破產姐妹群裡,程熙做賊似的給她分享了一個鏈接。
“肆月,悄悄的啊,姐妹兒給你弄點刺激的降降火氣,會員賬號也借你,省著點看。”
許肆月直覺不對,點開,撲麵而來一張血脈膨脹的漫畫圖,再往下一翻,全是類似的刺激露肉小黃漫。
她理智告訴自己應該關掉,身體卻誠實地點開人氣最高的那部,金幣分分鐘花出去不少。
……爛畫風,主角醜,身材差的一批,居然還敢拿來賣錢,跟剛才見到的顧雪沉相比根本——
許肆月滑動屏幕的手指驀的停住。
過了半晌,她跳下床,從自己的箱子深處拽出一個年代久遠的手繪板,連接電腦,安裝相關軟件,拿起筆的一刻,手腕在微微發抖。
久違的興奮。
她抿緊唇,手指勾動,起初顯得生澀,很快找到節奏,午夜時,畫出了一張上好色的全稿。
畫上的男人微微偏頭,側臉勾魂攝魄,浴巾鬆鬆圍在腰間,露出的上身與書房裡那位不可褻瀆的英俊大天使如出一轍。
阿十雙眼掃描完,震驚了:“主人!你——”
“阿十,有大魔王做原型,我這套要是繼續畫下去,再加上點限製級的動作情節,肯定比那些都火,”許肆月雙眼明亮地看它,“你說,我取個什麼筆名好?”
午夜彆墅,顧雪沉站在許肆月的房門外,黑瞳盯著終端屏幕上被阿十傳輸來的圖片,手指隱隱發緊,白皙額角跳起青筋。
然後,許肆月終於有了笑意的聲音,順著門縫傳出,和轉換過來的文字同時遞到他麵前。
——“就叫,一條黃花魚。”
顧雪沉忍耐著,一字一字輸入,讓阿十問:“為什麼?”
許肆月極有自知之明,又喪又萌地回答他。
“因為我真的……”
“又黃,又花心,還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