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一起長大,誰跟你青梅竹馬,”許肆月想想就氣,“吃飯免了吧,你隻要彆惹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許肆月又要錄節目,又要抽時間趕漫畫的連載,還惦念著顧雪沉,時間占得滿檔,哪有心思管沈明野,等拍攝一完成,她半點沒耽誤,立馬上飛機回家。
臨走前,韓桃把代表節目組提早準備好的禮物給她:“你來海城之前我就選好了,很適合你。”
許肆月遲疑了一瞬,莫名覺得這盒子的形狀看起來有些眼熟。
她要趕飛機,也來不及細想,順勢打開盒子一看,是條小性感的鎖骨鏈。
許肆月笑笑,果然是她喜歡的款,她跟韓桃輕輕擁抱:“下次見。”
飛機在海城落地以後,許肆月迫切地回家洗澡換衣服,先給喬禦打了個電話,問他顧雪沉今天的行程,確定老公中午會在公司裡,她叮囑喬禦必須保密,然後摩拳擦掌進了廚房。
阿姨見她都害怕:“肆月乖啊,你想吃什麼阿姨做,彆上手了。”
許肆月不平:“我上次燉的黃花雞多香啊!”
阿姨不好意思地問:“那你自己嘗了嗎?”
“我——”許肆月剛想說話,恍然想起當時的情景,顧雪沉給她單獨點了餐,一口湯都不讓她喝,原來是……難吃到不舍得讓她嘗嗎?
許肆月眼眶一熱,天啦要死了,她到底是個什麼心粗手殘的絕世小垃圾。
她卑微低頭,嬌氣又誠懇地扯扯阿姨袖子:“那你教我炒兩個簡單的。”
隻要是她做的,顧小彆扭應該都會開心。
中午十二點,許肆月準備好她的愛心便當,上樓又化了個妝,力求一見麵就晃住顧雪沉的眼,出門前,她想起韓桃送的那條項鏈,很配今天的打扮,於是戴好,給自己打了個一百二十分,出發去深藍科技作妖。
顧雪沉一上午見了兩個合作商,儘力在公事裡揮開許肆月的臉,然而隻要一有空隙,她就像長在骨子裡如影隨形一般,肆意折磨他的神經。
他忍著,刻意不問她歸期,不聽她語音。
泄露的情緒已經越來越多了,沉重堆積的渴望和嫉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讓他徹底潰敗。
他甚至不敢給她發微
信,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張手繪的婚紗照拿出來多看幾眼。
也許克製著,再把自己逼得緊一點,他就能不發瘋。
喬禦敲門進來:“顧總,該吃午飯了,您今天有什麼意願嗎?”
顧雪沉沒有抬頭,他吃什麼都行,維持著先不要死就行。
喬禦明白,一臉老實說:“那我還是按往常訂餐。”
十分鐘後,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喬禦在外麵說午餐到了,隨即有人進來,腳步聲很輕,不疾不徐靠近他的工作台。
顧雪沉把自己扔進永無止境的數據裡,餘光也沒給一個,直到一隻柔軟香暖的手伸過來,蓋住他的眼睛。
他連厭惡抗拒的情緒都來不及產生,就僵在椅子上,熟悉的觸感和味道全鐫刻在他意識裡,手指貼上來的那個瞬間他就知道,不是彆人,是他的小月亮回來了。
眼前是黑的,其他感官就格外敏感,許肆月靠過來,貼在他耳邊,呼出的熱氣很灼人:“我是來給顧總送外賣的,正好中午也沒吃飯,可以申請跟顧總一起吃嗎?”
顧雪沉手指攥著座椅把手,把冷硬的金屬握到滾燙,低低說:“不可以。”
許肆月一笑,把手移開,特彆順便地摸摸他的臉:“駁回,你不同意,我就絕食,讓你老婆活活餓死,到時候全明城都知道,顧總家暴虐待老婆。”
她直接把保溫盒掀開,擺出色澤有那麼點發黑的三菜一湯,理直氣壯說:“而且我特意新學的,真不是黑暗料理,你趕緊忘了上次的黃花雞。”
顧雪沉垂著眼,喉嚨裡乾澀到發疼,鎮靜說:“賣相太差。”
許肆月夾起一塊蝦仁送到他合緊的唇邊:“嘗嘗嘛,就一口。”
顧雪沉終於壓住泛濫的心緒,抬眸看她,又有兩天沒見了,他仿佛熬了幾年,肆月在跟他對視,眼睛很閃,不像之前那麼沉寂,他看不夠,他愛盯著她,無論多少次都會一樣沉迷。
他動了動手指,躲開她的親昵:“……筷子,我自己吃。”
許肆月把自己手中的筷子交給顧雪沉,那塊蝦仁還在中間夾著,於是她非常自然的,包住他的手抬起,低下頭,紅唇微張,把蝦仁含入了自己口中。
強迫他喂完,她才心滿意足坐回
去,朝臉色冰冷的男人挑眉一笑。
對待小彆扭,就得不要臉。
飯後,許肆月在顧雪沉辦公室賴著不走了,知道裡麵有個能休息的隔間,她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大大方方進去,簡單脫脫就滾到床上:“我趕飛機回來太累了,你先忙,晚飯叫我。”
“你要是攆我走,”她揪著被子,一臉做作的泫然欲泣,“我就真的會哭。”
顧雪沉忍無可忍,“砰”的關上門。
許肆月鬆了口氣,儘情擁抱顧雪沉睡過的床品,在上麵磨蹭夠了,留下自己足夠的香味,她才千挑萬選定了個小眾餐廳,決定晚上哄顧雪沉出去吃。
婚後第一次約會,小月亮必須拿下。
天色微暗,顧雪沉坐上車的那一刻,滿心是對自己的失望,明知是許肆月的套路,明知那些可憐委屈都是裝出來的,他還是抵不住跟她一起出去吃飯的誘惑,被她拽上了車。
真的是……太想了。
她不在家的時候,他完全失去了擁有她的真實感,就像重逢後的一切都是他死前一場大夢。
被不安思念和那些瘋狂嫉妒啃咬的心臟,受不了她的撩撥。
隻是吃飯……
等吃完這頓飯,他就捆住自己。
許肆月訂的餐廳很私密,為了不被打擾費儘了心思,她不想坐完全閉塞的包廂,顧雪沉肯定會防備她,但選到餐桌距離遠,又符合她審美的大堂,也是很不容易。
剛一落座,許肆月就興致勃勃讓顧雪沉選菜,她目光不經意轉向四周,正愉悅考慮著怎麼利用機會,目光就猛然定住,血壓往上飆升。
……他媽的。
老天跟她作對。
餐廳是不錯,又私密又有格調,但直接導致它也劃在了某些演員的選擇範圍裡,許肆月眼裡燒起了火,瞪著跟她隻相隔兩桌的沈明野,原地掀桌的心都有了。
沈明野不是來拍廣告麼?怎麼有空出來吃飯,還跟她選了同一家!
偏偏沈明野也看見了她,臉上頓時露出甜笑,站起來朝她揮手。
許肆月怒視他一眼,緊張之下,伸手按住顧雪沉手中的菜單:“老公,我們換一家,這家環境不好。”
好不容易把顧雪沉約出來,她真的很怕他再因為彆人受一點傷害。
但這種緊
急的謊言毫無可信度,顧雪沉盯了她一眼,慢慢轉頭,筆直望向她餘光在瞄的方向。
沈明野站在燈光底下,掀起帽簷,露出明眸皓齒,直勾勾看著許肆月,唇角甚至有意上挑了一下。
許肆月顧不上看沈明野,一雙眼隻注視著顧雪沉的反應,她隔著桌子拽住他手:“咱們換個地方,這兒太吵了。”
顧雪沉凝望她,眼底漆黑懾人,他把手抽出去,修短的指甲在無人知曉的陰影裡按進掌心,滿是鈍痛。
他嗓音冷透:“為什麼走,跟我吃飯,這麼怕被他看見麼?”
許肆月睜大眼:“我怕他看?!”
她喘了兩口氣,生氣又心疼地看著對麵凝成冰山的男人,天知道這幅冷漠底下,他已經把自己蜷成了什麼苦澀的樣子。
許肆月跟他杠上了,點點頭:“好,那不走了,我讓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怕沈明野看見。”
她按鈴叫來服務生,自顧自點了一桌子,等菜陸續上來後,她親手切了塊牛排,笑著遞向顧雪沉。
顧雪沉烏黑的睫毛壓低,沒拒絕,微微張開唇。
許肆月略有震驚,隨即反應過來,不禁血液沸騰,她甚至忍不住,百忙中感激地掃了沈明野一眼。
針對顧小彆扭的絕殺原來是這個,也一直是這個。
許肆月乾脆起身,換去了顧雪沉身邊的座位,換著花樣喂他,公然秀恩愛。
顧雪沉心被反複煎熬著,沉溺於從不曾得到的溫柔,也厭憎自己的貪婪,每吃一口,都在警告自己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他該醒了。
顧雪沉眼睫挑起,口中含住許肆月送來的小塊牛肉,目光淬著冰棱,冷戾掃向臉色難看的沈明野。
他稍有偏頭,許肆月的叉子不小心一歪,蹭到了他的唇角,意外沾上一點乳白的奶汁。
奶汁落在這張如描似畫的臉上,變成了最天然的蠱惑。
許肆月知道她有色心,但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轟然作響。
喜歡,或是親近欲,還有更多說不清的東西激湧上來,糾纏在一起催促著她。
許肆月放下叉子,揚眉笑了起來。
她趁著顧雪沉不防備,傾身靠上去,唇貼在他濕潤的嘴角,輕輕伸出舌尖,替他把那抹甜奶,細致地一點點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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