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剩不下多少日子了,就算不死在地震裡,用不了多久,也會死在某個病房,她傷著自己來在意他的死活……乾什麼。
顧雪沉不敢問,甚至不敢去猜,但心被蹂|躪,滿腔瘋狂翻滾著渴望,想緊緊抱她,把她嵌進懷裡捏碎,想不顧一切吻她,把她咬出血腥氣,舔舐她的味道去鎮壓心底暴烈的貪欲。
差點失去她,差點在死之前,就保護不了他的寶貝。
他想用極致的身體親密去確認她的安好,還在卑劣陰暗地乞求,她是否……對他有了一絲絲真的感情。
顧雪沉低著頭,不能泄露自己的神色,超出限度的強行忍耐,逼得他難以承擔,他怕弄疼她,痛到麻木的手儘量穩定。
等擦完膝蓋,他還想再換下一個,許肆月突然動了,把自己坐熱的小墊子拽到旁邊一個,扯著他坐過來,把暖好的毯子也分一半到他身上,接著搶下剩餘藥棉,學著他的樣子沾了清水,把他雙手翻過來,俯下身貼過去,一點一點擦拭汙跡。
顧雪沉想躲,被她不由分說拉回來,她小聲嗚咽:“我才不會說讓你忍著那種話,你疼的話,就咬我啊。”
她身子壓得很低,擦好一處,就湊過去吹吹,小心地親一下。
嘴唇被水濕潤過了,又軟又涼,貼在傷口上仿佛過了電,刺激著顧雪沉的每一處感官。
他不堪忍受地微微仰頭,喉結艱難地滾動。
許肆月把他手掌細細地吻遍,又起身想去脫他上衣,看看後背的情況,沒想到一抬眸時,撞上他嚴重充血的眼睛。
想把她吞下去,又壓抑著幾乎扭曲。
許肆月滿漲的心忽的一
抽。
她明白過來,雪沉忍得好辛苦。
他嚇壞了,肯定和她一樣,想放肆親密,但因為那個她不懂的理由,還在苦苦為難自己。
今天他的表現,幾乎等同於泄露了感情,淚掉在她臉上的一刻,也相當於承認愛她在乎她,可他就是不肯說。
沒事,她現在不逼他,她舍不得。
他好好活在她的世界裡,沒有丟就好。
先讓他發泄出來。
許肆月不知道自己是冷的還是激動的,全身發抖根本止不住,她換了乾淨的藥棉浸水,抬起手給顧雪沉擦臉。
擦到唇邊時,她實在頂不住了,鑽進他懷裡,用力箍住他的腰,小聲哭著:“你彆這麼冷淡了好不好,我不追問你到底對我動沒動感情,但我知道你是認真把我當妻子的!雪沉我害怕,我真的嚇死了,你哄哄我吧……”
她願意求他。
許肆月在他胸前抬起頭,淚眼朦朧吻他下巴:“你抱抱我,親親我,就像在廢墟上那麼大力氣,我不怕疼,我一個人在雨裡跑的時候,摔了好多次,你心疼心疼我,就對我再親近一點行嗎?”
她願意引導他。
許肆月又找回了當時的撕心裂肺,她雙手向上,纏住他脖頸,貼到他身上廝磨:“我要求不多,今晚,就今晚……你不管彆的,隻做我老公,隻把我當你妻子,隨心所欲怎麼對我。”
說完她馬上後悔了,委屈地哭了兩聲,賴著改口:“不對,我重新說……一個晚上太少了,我受這些驚嚇至少,至少三天,三天才能好轉!你就當可憐我受了這麼多傷,哪怕是裝的也行,好好做我三天老公,不躲我不虐我,給我一點安慰,行嗎?”
許肆月迎上顧雪沉幾近崩潰的黑瞳,親了親他的嘴角,漂亮眼尾有清亮水跡滑下,哀哀地說:“求你。”
她願意給他一個儘情發泄的理由。
尾音落下,顧雪沉終於被他心愛的小月亮親手推下懸崖。
昏暗的簡陋帳篷裡,四麵透著濕冷的夜風,天還黑著,外麵人影綽綽,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咒罵命運不公平。
但在顧雪沉拽起毯子,把自己和許肆月圍起來,緊緊裹在一起時,一切都不複存在。
許肆月聽到他唇間擠壓出一個嘶暗的“好
”字,然後腮邊滾落的淚被他滿是傷的指腹抹掉。
下一瞬,她的臉被捧起,男人的唇凶狠覆上來,撬開她微合的牙關,肆意吮掉她的理智。
許肆月顫得更厲害,雙手憑著本能碰到他衣襟,胡亂解開他襯衫的紐扣,不留縫隙地用力貼到他劇震的胸膛上。
她安全了,瑾園不是她的家,顧雪沉的懷裡才是。
可她又在哄騙他了,小月亮特彆貪心,不止要抱和吻。
這三天,她還要顧雪沉真正做她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三天不下床什麼的,冷靜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