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說的全是假的,沈明野沒打算放她出去,已經切斷了她跟外界的所有聯係!
許肆月當機立斷地抄起門邊一個花架,三兩步趕到窗戶邊,撕開窗簾就砸上去,然而金屬相碰發出刺了刺耳的嗡鳴聲。
每一片窗簾後麵都是密密的防盜網,裝在了室內,玻璃上還有一層厚重貼膜,外麵根本看不見屋裡。
許肆月雙手發抖,刺骨的冷意從腳底漫至頭頂,眼前一刹那晃過顧雪沉的臉,臨彆前他來機場送她,那雙黑瞳安靜深遠,直到她走進安檢口,他還目不轉睛。
她手裡的花架掉在地上,同一時間,林鹿聲音變了調:“哥你什麼意思!你說你要去自首,我才暫時把你收留在這兒,我才想辦法把肆月姐帶過來的!”
“彆叫哥,你不配,”沈明野慢慢走出那片陰影,隨手拾起門口備用的一把長傘掂量著,“林鹿,你隻是老頭子在外麵的私生女之一,沒資格姓沈,連認祖歸宗都排不上號,不然怎麼沈家的家底都被翻起來,還沒波及到你?”
“沈家沒人認你,隻有我逗逗你玩兒,沒想到還不虧,隨便帶著你拍個戲拿個獎,就對我有求必應,說什麼信什麼,”沈明野嗬笑,“不讓你暴露關係,你在鏡頭前麵眼神兒都不敢瞟我,倒敢窩藏通緝犯,敢去顧雪沉身邊搶人過來。”
“跟我比演技嗎?”他表情猙獰,“你太蠢了。”
林鹿目瞪口呆,忽然尖叫起來,歇斯底裡撲向大門的方向,許肆月追著過去,然而下一秒,她眼睜睜看見一把長傘凶狠敲在林鹿的後頸上,林鹿痛呼一聲摔倒,沈明野還不罷休,拎起一個高大的陶瓷花瓶就往林鹿頭上砸。
許肆月窒息,嘶聲叫:“沈明野!你要殺人?!”
沈明野一停,定定望著她:“姐姐怕死人嗎?那好,不弄死她,我最聽姐姐的話了。”
他手中的花瓶照常砸下去,偏了點角度,把林鹿敲暈,傷口的血潤濕一片。
沈明野拍拍手站直,朝許肆月彎起乾裂的嘴唇,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語氣格外溫柔:“姐,你是不是還不知道顧雪沉追著你來了?他不能坐飛機,開車也要跟著你,看得真緊,你說,他什麼時候會發現你失蹤了?”
“發現的時候……”他把臉湊近許肆月,“他會瘋嗎?”
許肆月眼角充血,這一句問話足以讓她心臟疼得暴跳,她胡亂抓起旁邊的物件扔向沈明野,跌撞著往後退開:“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不會動你,彆怕,”沈明野舔了舔嘴唇,笑得古怪難言,“我不恨姐姐,我恨的是那個……改造了你,讓我一無所有的人,你猜猜,我會對他做什麼?”
明城開往鳳山的高速上,行程已經過半,顧雪沉握著方向盤的十指微微收緊,手機就放在旁邊不遠,卻有一段時間沒響過肆月專用的鈴聲。
微信不再回複,電話也沒有打過來。
他為了不影響肆月工作,一直克製著沒有去找她。
顧雪沉的忍耐將要耗儘,手機屏驟然亮起,響起的鈴聲並不是肆月的,車裡的智能係統得到首肯後,自動接聽,連接音響。
程熙急促的嗓音傳出來:“顧總,對不起我忙得焦頭爛額,剛想起給你打電話,我家裡出了意外,到鳳山就轉頭回明城了,肆月一個人留在那邊,她現在應該——”
話音未落,喬禦的電話插進來,“嘟嘟”的提示音一下一下敲擊耳膜。
顧雪沉直視著前方無儘的公路,漆黑眸底覆上一層陰霾,轉接到喬禦的通話上,喬禦喘著氣,肅聲道:“您讓我深查林鹿,我這邊剛得到確切消息,林鹿那套做成套裝的粉鑽原石,是兩年前哥倫比亞某拍賣會上的,幕後買主是……沈明野。”
喬禦後麵還有話,顧雪沉直接掛斷去打許肆月的手機,不管多少次,回應他的隻有無法接通的冰冷提示音。
無法喘息的狹小車廂中,方向盤的皮革被攥出褶皺,發出扭曲的異響。
利刃捅進胸腔,把那些還活著的臟器攪成一灘血肉。
顧雪沉把油門踩到底,指尖白成霜,又漸漸沁出刺眼的鮮紅色,像要從指甲中溢出。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不用上班,會多更~
你猜,**Y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