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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沉迷 川瀾 5548 字 7個月前

他覺得這樣的自己扭曲肮臟,連那些厚厚的日記本裡都隻字未提,害怕玷汙了他的小月亮。

許肆月一直沒有哭,此刻眼淚忽然湧出來,沈明野說:“我碰巧看到了全程,那時候我就在想,他可真是個天生的殺人犯,以至後來很久,我都沒敢把當初那個人和顧雪沉對上號,肆月,我就發發善心,幫他回到他本來該走的路上好不好?”

沈明野扭過許肆月的臉,逼她跟他對視,一字一字道:“如果我告訴他,你被我弄死了,那他所有的界限都會崩塌,他會不惜一切讓我死,在他以為手術成功,得到幸福的時候,走回最開始的老路上!”

“而很快——”他笑起來,“你就會被人救出來,等顧雪沉再看見你的那一刻,他已經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殺人犯,就算不是死刑無期,也要判上幾十年!以你的性格,愛上他也就這幾個月的事而已,來得快去得快,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淡忘他,他隻能在監獄裡渡過餘生,聽你在外麵又找了多少個男人!”

沈明野站起身,居高臨下盯著許肆月:“讓顧雪沉死算什麼折磨,這樣才算,他不怕死,他怕失去你。”

許肆月肝膽俱裂,被繩子捆住的衣料磨壞,裡麵的皮肉滲出血痕,她嗓子裡發出刺耳的氣音,眼眶幾乎睜破,沈明野俯身說:“姐姐,知道為什麼我剛才說,林鹿死了就不新鮮了麼?因為她的手很美,看起來很像你,我要砍下來,把你的雪花戒指戴上去,當做給顧總的證明。”

許肆月瞳孔緊縮,口中堵著的東西幾乎要頂出,下一秒,她後頸劇痛,墮入黑暗。

沈明野看著昏迷的許肆月,把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取下,去廚房刀架上選了把尺寸最大的剁骨砍刀,停在林鹿身邊。

“林鹿,你無辜嗎?”他低聲喃喃,“你真像你自己說的,完全被我騙了?你是害怕拒絕我,我會把你這個私生女也牽進沈家的案子裡,所以聽話穩住我,又怕承擔不了後果,把人帶來再裝作受害者,逃脫責任……可惜,總有你想不到的事,我一個快死的人,隻要有用的,我都會拿來用,可管不了你疼不疼。”

沈明野把戒指戴上林鹿左手的無名指,重重揮刀。

不久後,他從彆墅地下室的後門離開,順著後方還未修葺好的小路,繞過成片的建材廢料,離開屏蔽範圍後,許肆月的手機瘋狂湧出來電和信息,下一通電話緊接著打進來。

沈明野接通,聽筒裡那道男人的嗓音連不成句:“你在哪!”

他開口:“你是問肆月,還是問我?”

有好幾秒,顧雪沉根本沒出聲,沈明野卻在某一瞬幾乎被頭皮發麻的恐懼感擊倒,他盯著手裡的袋子,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才鎮定笑道:“顧總,到鳳山了吧?肆月在我這兒,她的雪花戒指……很美,你應該明白,如果敢報警,會有什麼後果。”

彆墅區的外牆還沒有建好,跟後麵一座風景不錯的小山相連,沈明野站在半山腰,遠遠看到掛滿煙塵的車戛然停下,一道身影甩開車門,隻是遠距離的一個照麵,就像能把他生吞活剖。

隨著腳步聲在接近,沈明野撥通報警電話:“我自首……但現在,有人要殺我。”

他堪堪掛斷,咽喉就被一隻冰塊般的手扼住。

顧雪沉臉上沒有表情,唇上好幾道猙獰的破口,一雙眼猩紅似血,灼燒的火能把他燃成灰。

沈明野骨頭裡冒出寒氣,這種被淩遲一樣的懼怕反而讓他興奮到發抖,顧雪沉每一點受刺激的反應,都讓他無比痛快。

反正快死了,與其被病痛和牢獄折磨,他寧願讓顧雪沉殺了他。

親手,要他的命,換顧雪沉一生的孤苦慘痛!

“肆月在哪,還給我,”顧雪沉的手指往裡收,每說一個字,都像將聲帶撕裂,“你想讓我怎麼樣,我隨便你。”

沈明野被劇痛激得癲狂:“想看她嗎?在手機裡,我拿給你……拿給你看。”

他費力地摁亮屏幕,點開提早準備好的,趁許肆月昏迷後拍攝的一段視頻。

他在影視圈三年,除了演戲,對幕後團隊的各項工作都太熟悉,布景,特殊妝,道具,光影,拍攝,剪輯,後期,需要的流程,他無所不知。

要把一個昏迷的活人拍成慘死的屍體,他手到擒來,除此之外,他沉甸甸的袋子裡還有一隻戴著雪花戒指的斷手。

更何況……他唯一的觀眾,是顧雪沉。

那個把許肆月當成命,為她生,為她死,為她不惜付出一切的顧雪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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