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月吐了整整一個月,她原本就瘦,現在幾乎剩下一身纖薄的骨頭,平常嬌養到不行的顧太太,一聲委屈抱怨也沒有。
顧雪沉的眉頭就沒展開過,天天盯著她的反應,眼睛要沁出血來,走哪都得親手扶著抱著,三十來天把許肆月養得快不能自理。
他心疼,她更心疼,好受一點的時候,就趴在他臂彎裡撫摸他的眉心:“你不能皺眉了,再皺下去這道痕跡都要刻在這兒了,這麼好看的臉,有道印子多可惜。”
顧雪沉這才略略舒展,揉著她蒼白的臉,想逗她笑:“你就愛好看的。”
許肆月彎著眼:“你冤枉我——我老公天生美貌,我不愛還能怎麼辦?”
說到好看,她又止不住悲從中來,抓著顧雪沉的手按到自己已經有了明顯弧度的孕肚上:“上次去檢查醫生說了,雙胞胎多半要剖腹產,到時候留道嚇人的疤,這輩子也去不掉了,你不能嫌棄我。”
顧雪沉一時沒開口,就那麼直勾勾看她,許肆月孕期情緒很不穩,胡思亂想的功力猛增,還真有些慌了,眼看著鼻子一酸就要掉眼淚,顧雪沉恰好掐住她軟綿綿的臉頰,聲音幽沉:“看來是我做得不夠,讓你還有這種懷疑。”
他有的是方法懲罰她,但她虛弱的時候格外乖,以往妖嬈小豹子的模樣收了,溫順得像隻淚汪汪的動物幼崽,需求著他的肯定。
顧雪沉心被攥成一團,舍不得說彆的,低頭親她:“月月最好看,我跟你從小到老,隻能你嫌棄我,絕對不可能反過來。”
許肆月委屈巴巴的小心思當場蒸發,笑眯眯勾住他脖頸:“我心裡知道,就是想聽你說情話哄我。”
顧雪沉咬她:“那你撞槍口了,阿十智能庫裡的情話,足夠你聽到頭發變白。”
孕期到了第五個月,許肆月的孕吐終於消失,胃口也跟著大開,看見什麼都想嘗嘗,她惦記著顧雪沉陪她耗心血,幾個月來吃不好睡不穩,經常胃疼,還默默忍著不說。
許肆月故意點名要那些老公愛吃的,端過來嘗兩口再悉數塞給他,拖著軟調子撒嬌:“我吃不下嘛,扔掉浪費了,你幫我解決——”
她咬過的東西對顧雪沉有異樣的吸引力,何況她甜甜喂過來,他都能吃光,胃裡弄出的毛病不知不覺飛快好轉,跟她一起瘦下去的身體也逐漸恢複到以前。
孕五月了,不止胃口恢複,其他方麵也都隨之穩定,許肆月舒坦了,各種旖旎的小念頭就蹭蹭往外冒,晚上睡覺不老實,下意識往老公身上蹭,細細白白的長腿光裸著,壞心眼兒地抬起來磨他。
顧雪沉儘力閉著眼克製,但她變本加厲,軟乎乎挨著他,熱燙手指從他鎖骨向下滑,刮著他起伏的肌理。
她小小聲問:“顧沉沉,你想不想——”
顧雪沉被她逼到底線,握住她手腕睜開眼睛。
臥室裡開著一盞應急的壁燈,光線溫暖昏黃,照著許肆月如瀑的長發和明豔五官,她美得肆無忌憚,在朦朧燈光裡,是勾人失控的絕色精怪。
他微微咬牙:“許肆月,我五個月沒碰你了,你說想不想。”
許肆月當然明白,天天膩在一起,老公頻繁的身體反應她都感覺得到,以前那麼沉溺床事的人,一忍就是這麼久,總要靠洗冷水壓製,她怎麼舍得。
她往他懷裡一滾,桃花眼明亮:“那還忍什麼,現在很安全的,偶爾一次沒問題,隻不過……”
許肆月貼近他耳邊吻了吻,伸出一點舌尖輕輕**:“不要對我太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