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顏寄雲怎麼可能會讓它得逞,在翼龍距離他還有兩米的時候,他的後腿使力跳起,
鋒利的前爪獨猛地往翼龍的眼睛奮力一撓,翼龍的雙爪還沒抓到東西,它眼睛吃痛,身形歪倒,一時間疼痛使它忘記了飛行,猛然倒在了地上,顏寄雲趁機上前再往它的左邊眼睛補了上一爪。
另外一頭想要抓顏寄雲的翼龍見到同伴的慘狀,本來都在下落了,硬生生停在空中,收回了要抓黑貓的大爪子,往更高的空中飛去。
有吃肉的其他品種的恐龍見翼龍倒在地上,趁機叼起它的翅膀將它拖走了。
這時的顏寄雲早已衝向了幽藍的旋渦邊緣。
【幸運卡所剩時間倒計時:3秒】
祁楓緊緊抱著顏寄雲的脖子,喊道:“焦糖,我們從這兒跳下去。”
既然祁楓都這麼說了,顏寄雲也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他身後又追來了一群恐龍,他猛地紮進了幽藍的旋渦。
顏寄雲的幸運卡失效,一陣天旋地轉後,他又變回小貓跌落在祁楓的懷中。
他們又換了場景。
這一次沒有嗚嗚嗚的哭聲指引他們,噩夢變得更為謹慎,沒有了海水倒灌和恐龍樂園那般兒戲。
兩人暫時都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倒是知道他們躺著的床還挺舒服,顏寄雲跳了起來打量這裡的環境。
不是他們所在的寢室,而是一間十分寬敞明亮的兒童房,床頭有很多長相不一樣的玩偶。
定製的書架上也層層疊疊放著很多玩偶,有動物玩偶,也有人形玩偶,如果隻是收藏個三五隻還沒有什麼特彆,但這滿牆都是,視覺上就很刺激,特彆是人形玩偶,看起來像是真人一樣。
顏寄雲爪子都伸了出來,差點劃破腳下的床單。
祁楓吸取了和巔峰賽時被迫與焦糖分開的教訓,剛才從旋渦落下時不僅抱緊它的脖子,還揪著他的貓毛,幸好焦糖這回沒跟他分開。
他們可以繼續“暢遊”曲老師的夢境。
顏寄雲確定了他們進入的是小曲老師的噩夢,因為前麵兩個場景裡曲老師都是以小孩的形態出現,而他們現在也是在小學生副本裡,再結合他們目前的身形,也還沒變回來,由此可以確定,進入的都是小孩的夢境,否則不可能會出現恐龍樂園這種場景。
作為一個成年人,顏寄雲早已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去恐龍樂園是什麼時候了。
祁楓立即從床上爬了起來。經過恐龍樂園後,他發
現他家焦糖比他想象中更聰明,或許以前在家裡向他展示的聰明隻是一小部分,因為他經常進副本,沒有好好地跟它溝通,對它的關注太少,以至於他對焦糖的了解並不多。
真好,或許是因為焦糖的聰明,所以它才能屢次在副本裡生存下來,靠的絕對不單單是其他玩家的幫助,可能更多的還是焦糖幫助其他玩家,不然那個“新主人”為什麼不顧被他發現的危險也要把焦糖帶走?
焦糖在副本起了很大的作用,至少如果沒有焦糖,他可能就無法從恐龍世界裡出來了。
祁楓抱起正在踩枕頭的顏寄雲。
顏寄雲也沒辦法,本能地想踩踩軟綿綿的東西,能讓他放鬆下來。
剛才跑得挺累的,他現在還有點喘。
祁楓順了順他的背,知道焦糖跑累了,也沒讓他走路。
外麵還挺安靜的,沒有腳步聲也沒有嗚咽聲。然而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一男一女的吵架聲,動靜還挺大。
祁楓快速在房間裡找了個運動背包,顏寄雲主動跳了進去,現在這個時候就不要介意躺在什麼地方了,先去找找劇情要緊。
噩夢永遠是人內心最恐懼的、最害怕、最不想麵對的事情。
顏寄雲聽力不錯,不用下樓他也能將樓下那對男女的對話聽全,但祁楓聽得就沒他清晰,還是得近距離觀察,至少得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兒。
祁楓帶著顏寄雲走出了布置溫馨的兒童房。
他彎腰墊著腳尖一步步靠近一樓。
這棟房子的布局很清晰,一樓是客廳,一樓是臥室,三樓是什麼還不知道,他們目前在一樓。
小班長5號說他家有錢這件事是對的。
但是吧,一般有錢的家庭事情也多。
一個人的人生是幸還是不幸大多數原因都來自原生家庭。
雖說樓下有男女的吵架聲,但兩位顯然都不是市井小民,吵架都吵得比較溫和,各自都在跟對方講道理,屬於非常理性的吵架了。
倒不像普通家庭一樣,吵架內容都是圍繞著孩子和愛情。
這兩位更專注的是各自的人生和各自的事業,比起家庭,他們似乎更在乎的是自我的價值體現。
女人的聲音不高不低,溫柔中帶著堅定:“曲向歌,我知道你的時間很寶貴,但是我的時間也很寶貴,今天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拿出一個章程來。”
曲向歌似乎也不想退讓:“我已經給你發過合同了,你倒是告訴我還有哪裡不滿意。”
女人說道:“我說了,咱們離婚這件事需要一個章程,我的意思很明確,也講得很清楚了,我希望兒子由你來撫養。”
曲向歌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我們當初談戀愛的時候,我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你當時說這是一條小生命,我同意將他留了下來,但你現在卻把他推給我。我實話實說,我照顧不了他。”
女人說道:“但是你也是孩子的父親,你有責任和義務撫養他。我明天就要飛往A國辦展,以後我也會在全世界飛,而你的事業都在國內,你比我更適合撫養孩子。我是綜合考慮這個問題的,我希望你也能成熟一點看待這件事。”
曲向歌說道:“林沐。這件事沒得商量,當初是你做決定要將孩子生下來的。”
林沐正是女人的名字,她說:“你這邊可以由你爸媽幫忙照看,喬喬能得到很好的照顧。”
曲向歌臉色不太好:“你還是堅持不帶走孩子。”
林沐將落到胸前的頭發撥至背後,肯定地點頭:“是。”
曲向歌搖了搖頭:“你可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林沐十分冷靜:“我跟你結婚的時候就說過我不想放棄事業,我現在隻不過是想追求我的事業而已,你不也一樣嗎?”
曲向歌:“是這樣,我當初和你結婚就是不想聯姻,不過,跟你離婚後我會重新組建家庭。”
林沐:“你說我事業心重,你的事業心可不比我少多少,至少我不會在短時間內再組建家庭。”
雙方又交談了一會兒,很快達成了協議。
曲向歌帶著協議離開,
而林沐回樓上收拾行李,不一會兒,她拖著行李箱離開了這個房子。
她交代了在廚房裡的保姆幾句後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兩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孩子該怎麼辦。
曲向歌應該就是曲老師的父親,而林沐應該是他的母親。
一上來就離婚,這也太乾脆了。
如果從林沐或者是曲向歌的角度來說,他們這婚離得迅速,不會被人罵反而會被人說乾脆利落。可是,如果從小曲老師的角度看,這是一對極其不負責的父母,隻管生不管養。
角度不同,看問題的方向也就不同,得出來的結果也不同。
顏寄雲豎起耳朵聽了聽周圍的聲音,為什麼這一次沒有小班長N號的身影?
偌大的屋子裡隻剩下在一樓走動的保姆,保姆做了一桌飯菜出來後,在樓下打了個電話,兒童房裡的電話響了,但沒有人接。
顏寄雲猜她是給兒童房的曲老師本人打的。
保姆又打了兩回,還是無人接聽,她上樓了。
祁楓悄悄跟在她身後,隨著她上了三樓。
隻見保姆敲開三樓靠南邊的一間房,門一開,顏寄雲和祁楓就聽到裡麵傳來縫紉機轉動的聲音。
保姆溫和地叫道:“小橋,吃飯了。”
然而縫紉機並沒有停下來,還是在不停的轉動:“先生和夫人今天也不在家裡吃飯。”
保姆:“再不吃飯飯菜就要涼了。”
不一會兒,縫紉機停了下來。
一個和小班長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從屋裡走了出來。
他臉上並沒有表情,專注走自己的路,並沒有發現躲在一個大花瓶後麵的祁楓。
這個就是真正的曲老師了吧?
原來他長這樣的,如果單純隻知道他的家境並不會讓人產生憐憫的心情,但知道他被兩個更愛自己的父母推開後,顏寄雲覺得他還挺可憐的。
祁楓沒立即跟著小曲老師下樓,而是重新推開小曲老師剛出來的房間的門。
門推開後祁楓站在門邊沒動。
顏寄雲從運動背包裡鑽了個腦袋出來,他好奇是什麼原因讓祁楓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像是嚇住了似的。
在好奇心的慫恿下,顏寄雲看到了門內的一切。
房間中心是一台白色的縫紉機,而這間屋子裡,
無論是牆上還是地上,放著的都是縫上了兩行血淚的玩偶。
顏寄雲嚇得扭頭將臉埋進祁楓的小胸膛,擋住擋住,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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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麵太他媽驚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