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秦晚&簡之衍(2 / 2)

為夫曾是龍傲天 墨書白 18318 字 8個月前

秦晚讓他叫她的名字,他便沒有推拒,甚至得寸進尺,叫起了她名字的疊音。

隻是叫了幾日,他便覺得,這和那位“秦婉婉仙君”音調太相似,於是又改成了阿晚。

兩人一起到了秦晚的故鄉,這裡秦家曾經是大族,但被一夜滅門,秦晚是遺孤,後來凶手被沈知明和君殊一路追殺,最後聯合絞殺,秦晚長大後,連個仇人都尋不到。

秦晚到了自家宅院原本的位置,這裡常年無人居住,早已草木叢生,秦晚開啟了封印陣法,領著簡之衍走進秦府,一麵進一麵告訴他:“這裡死過很多人,可能有冤魂未走,你彆害怕。”

換做以前簡之衍會害怕,但他畢竟跟著簡行之修到了化神期,雖然簡行之最後把所有修為給了秦晚的身體,可修煉的過程、使用過的心法他都還記得,如今見到冤魂,他也沒什麼所謂。

秦晚渡化了宅院裡的冤魂,這些大多是一些下人,又領著簡之衍將府中清理一番,便同簡之衍一起住下。

睡之前,她告訴簡之衍:“從明天開始,你就修煉吧。”

簡之衍沒有推拒,隻道:“好。”

“我以為你會拒絕?”秦晚見他一口應下,調笑。

簡之衍抿了抿唇,說得認真:“我……我也想變得強大,這樣,以後如果有人傷害您,我就可以殺了他。”

聽到這話,秦晚一愣。

她不由得想起上一輩子後來的簡之衍。

他的確如他所說,修煉,殺人,墮入魔道,為她而死。

上一世他們心境都過於狹隘,以至於修為難以精進。

她看著她,笑了笑:“你為自己修煉就好,我有自己的刀。”

【6】

從那天起,秦晚開始教簡之衍修煉。

簡之衍記得簡行之的心法,可簡行之的心法過於高級,而簡之衍沒有任何修煉基礎,難以理解貫通,秦晚便從最基礎的開始教。

她教,簡之衍就玩了命一樣學。

在鳳凰城待一段時間,呆膩了,兩人就去下一個地方,住一段時間,再往前走。

秦晚會帶簡之衍去一些密境,帶他驅邪除妖,簡之衍成長得飛快,很快就成了修真界小有名氣的仙君。

他有了實力,也開始慢慢有了些自己的小脾氣。

他開始會管秦晚許多事,管她喝酒,管她涉險境,甚至有時候還會管她去什麼地方。

秦晚喜歡喝酒。

有一年他們接了一個捉妖的任務來到花城,任務簡單,簡之衍一人足矣,秦晚便放著簡之衍出去,自己在客棧等候。

等了一段時間,見花城風光甚好,聽聞花城舞姬一絕,便上了一艘花船。

花船正是一場盛宴,舞者有男有女,秦晚喝著仙釀,賞著美人,覺得好不高興。

喝到後麵有些醉意,她正給一位跳魔族舞蹈的少年打著拍子,突然就聽全場安靜了下來。

她轉過頭去,便見門口站著一位青年。

青年素衣玉冠,腰上懸劍,手上還提著個血淋淋的妖頭。

短暫震驚後,所有人反應過來,驚呼逃竄。

秦晚無奈扶額,看青年走到她麵前,血淋淋的妖頭往旁邊一扔,坐在她對麵,取了桌上的帕子清理自己手上血跡。

“你來就來,把這東西帶來做什麼?”

秦晚嫌棄看旁邊妖頭一眼:“血淋淋的,嚇人。”

“我不把這東西帶來,”簡之衍把手上的血擦乾淨,抬頭朝著秦晚笑了笑,“您怎麼還會記得,我還在為您賺酒錢?”

“你不帶來我也記得。”

秦晚見旁邊人躲在周邊瑟瑟發抖,也覺無趣,懶洋洋起身:“走吧。”

秦晚離開,簡之衍滿意起身,順手用劍把妖頭往窗外一挑,直接丟進了河裡。

他跟在秦晚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走了一段路,秦晚酒意上來,一個踉蹌往前,正打算自己平衡住,就被人攬進懷裡。

對方乾脆將她打橫抱起來,平穩道:“我抱您回去。”

不用自己走路,又能欣賞夜色,秦晚也樂得自在,懶洋洋窩在他身上,迷糊著道:“今日酒不錯。”

“人呢?”

簡之衍笑著詢問,似是朋友商量,秦晚認真想了想,隻道:“倒是沒有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驚豔,但勝在活潑。”

或者說,風騷。

隻是這個詞秦晚還是沒好意思和簡之衍說,但簡之衍打小在那種地方長大,哪裡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微微一笑,隻道:“為了攬客,這些地方自然是從小教的。”

聽到這話,秦晚有些好奇,下意識多問了句:“你也學過?”

說完,秦晚酒醒了許多,覺得這話問出來不妥。

對於任何一個修士而言,為奴為娼,都不是一段令人愉悅的過往。

好在簡之衍似乎沒聽到,也沒回答,抱著她進了房間,將她放在床上,隻問:“你要擦一擦汗嗎?”

酒後燥熱,擦一擦自然是舒服得多的。

秦晚點頭,含糊不清應了一聲。

簡之衍去打了水,給她擦身上的汗。

從額頭擦起,脖頸、手臂、小腿。

他擦的時候,有時手會不經意碰到她皮膚,似乎是指腹,又似乎是剪過的指甲,輕輕一碰,若有似無劃過,便帶起一片酥麻。

秦晚說不清那種感覺,她莫名突然想起了上輩子,她和簡之衍為增進修為雙修的時候。

他的確是精通此道的。

因為過於歡愉,其實她是自然而然就會對這個人有反應的。

她呼吸有了變化,在他擦過她耳後時,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定定看著他。

兩人對視著,過了許久,他低下頭,吻上她的耳垂。

“船上用了助興的香,阿晚,不是你心亂,”他沙啞著聲,“我幫你吧?”

其實也沒什麼好抗拒,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他動作有些青澀,但極有耐心,處處恰到好處。

唯一不好的,隻在最後,他不上不下,一遍遍問她:“阿晚,他們學過的,我都比他們做得好,以後彆去了,嗯?”

她期初不說話,直到後來不堪忍受,應承下來,此事終於才算了結。

等第二日醒來,她看著床頂,有些茫然,簡之衍從背後抱住她,輕聲詢問:“在想什麼?”

“在想昨夜船上用的是什麼香,”秦晚緊皺眉頭,“我竟然沒發現不對?”

簡之衍沉默不語,片刻後,秦晚才發現他在偷笑。

“你笑什麼?”

她疑惑。

“是普通檀香。”

簡之衍笑著回話,秦晚一愣,就看簡之衍抬頭,溫柔的眼注視著她,抬手放在她胸口,似乎是觸碰到她的心臟:“昨夜船上,沒有什麼助興用的香。”

並非外力掌控。

是她自己意亂情迷。

【7】

打從那天起,他們出行就不需要定兩間房。

甚至還需要特彆定一張大一點的床。

這種事在修真界裡,說不上大事。

兩個人在一起,快快樂樂,天天□□做的事,也無妨。

秦晚看得開,簡之衍看得更開。

兩人一路走了許多地方,深山修行,秘境探險。

秦晚倒是十分佛係,簡之衍卻是極為努力。

隻是他畢竟是從頭修行,努力了一百年,也隻到化神,而秦晚終於即將突破,迎來雷劫。

雷劫過後,她要麼飛升,要麼身死。

發現自己將要突破時,秦晚有些懵,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這也是件好事,她告訴簡之衍,簡之衍微微一愣,片刻後,他回過神來,隻笑著道:“那剛好,我們之前收集的一些法器,應當用得上了。”

他為她高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晚上,折騰得格外生猛。

那些時日也沒什麼異常,隻是簡之衍更粘人,更熱絡了一些。

他恨不得時時刻刻與她在一起,床都不要下去。

可除此之外,他再沒做過什麼。

他沒挽留過她,甚至沒有試著和她說一聲,讓她不要飛升,再等等。

她隱約有那麼些不高興,夜裡甚至會有些奇怪的想法,她會思考,自己與簡之衍,算什麼關係呢?

仙界倒的確有類似的關係,兩人在一起,也沒什麼感情,不過就是湊合著過日子,享樂罷了。

等到飛升之時,就想瀟灑離去,留下那個人,換一個繼續享樂就是。

等她飛升之後,簡之衍也會如此嗎?

秦晚想到這個情況,忍不住啃起了指甲。

簡之衍輕輕拍開她的手,訓她:“多大的人,還咬指甲。”

她被打斷,抬頭看他,想問問什麼,又怕回頭聽到不想聽的話。

“我給你做酒釀桂花糕,”簡之衍看她似有什麼想說,也沒多問,隻道,“好不好?”

“嗯。”

她敷衍過,那些問題卻一直留在心裡。

眼看著飛升要用的東西一一準備完全,劫雲壓頂,終於到了她即將飛升之日。

簡之衍貼心將所有東西裝在乾坤袋裡,掛在她腰上,溫柔道:“等一會兒你不用擔心其他,專心應付天雷,我會幫你護法。”

“簡之衍,”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終於開口,“如果我飛升失敗,你會怎樣?”

簡之衍動作一頓,秦晚又追問:“如果成功,又怎樣?”

“我說過的,”他給她整理衣衫,聲音溫和,“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我聽不明白。”

秦晚徑直開口:“或許最後一次見麵,你同我說說真話,不行麼?”

簡之衍動作停下來,好久,他抬起眼,注視她:“你若飛升,我就飛升上去見你,你若飛升失敗……”

“失敗如何?”

“我就去黃泉見你。”

秦晚愣住,她呆呆看著簡之衍:“那你為何不讓我留下。”

“你會嗎?”簡之衍反問。

秦晚遲疑片刻,簡之衍笑起來:“所以我不強求。我本就是奴,是您給了我一切,我不能耽誤您的飛升大道,所以,我不留。”

秦晚沒說話,簡之衍為她整理好一切,退了一步:“走吧。”

秦晚遲疑著,她將手放在刀柄上,往外走去。

走那幾步,她滿腦子都是簡之衍。

她才發現,她人生裡,絕大部分時光,都是這個人。

飛升重要嗎?

重要。

可再等等……

又何妨呢?

她停下步子,回過身,轉頭看向簡之衍。

“我送你一個禮物吧,”她笑起來,“你最想要什麼。”

簡之衍神色平靜,似乎是最後一麵,他失去了平日刻意營造的溫柔,一雙眼裡隻有她。

“你。”

他毫不猶豫出聲。

秦晚笑起來,隻道:“好。”

簡之衍一愣,秦晚開口:“那從今日起,你我就是道侶。”

“我和你一起飛升,一起去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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