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落魄公主,竟然敢罵自己是雞!她正要上前理論卻被自家母親給攔住了。
“好了碧玉彆鬨了,且不管她究竟是雲是泥,來者是客我們自然要好好招待。”
白氏蹙眉冷冷的望著秦淮,這一眼像是警告,又像是看不明白秦淮為何到了如今還沒有半點畏懼之色。
若是尋常女子因身份作偽而被父親逐出家門,早就痛哭流涕大喊冤屈以求周全了,可這個女人倒是不哭不鬨的,身上有一種令人不悅的傲氣。
“來者是客?夫人的待客之道還真是令人汗顏呢,想來雲州到底是鄉下,潯陽的規矩您是一點也沒學到。不過若是夫人開口相求,本公主也可指點一二,也好讓顏家今後不至於在客人麵失了禮數。”
秦淮有意的展開雙臂,讓自己濕透的衣服得以讓人瞧見,從進門到現在這顏家上下對她蠻橫無理,既然這樣她也不需要嘴下留情了。
白氏自問說不過她,便又重提陛下的聖旨,打算借機打壓。
“陛下諭旨,公主回顏家這件事萬不可走漏風聲,如今你也不再是公主而是顏府的表小姐,所以更不能以公主自居,可明白?”
到底是做了顏家主母的人,說話透著三分威嚴兩分寬容,畢竟是父皇的口諭,秦淮不得不點頭答應。
不過另外一層則是因為她出京城之前,女官大人曾經派人叮囑她,事到如今一定要諸多忍耐,等到百姓的閒話落下、朝堂的非議散去,她一定設法來接自己回去。
見秦淮應下,白氏抿唇淺笑,又道:“我姓白,算是你的舅母,如今顏家裡外是我操持,若是今後有什麼不明白的也可以來問我。雲州偏僻不像宮中有那麼多規矩,自然也沒有宮中的待遇,公主若是住不習慣就想想自己為何來到這兒。”
為何來這?
白氏這是讓自己時時刻刻記著身世之恥,她身為天榆最尊貴的公主,陛下唯一的女兒,自問從小錦衣玉食,如今這場變故倒讓她一夕之間失去所有!
白氏看了看秦淮和明月身上都還滴著水,料想時候也差不多了便吩咐了最後一句。
“為防止他人揣測,宮裡的東西由我一並收走保管,公主若是有一日能重回潯陽必然悉數奉還。”
秦淮心中一緊,她來的匆忙並未攜帶什麼東西,如今這白氏竟然還要全部收走,看她臉上的不屑之色,分明是在賭自己這輩子再難回到潯陽,也再難重奪公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