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件事沒有辦法了結,秦淮隻能迎難而上,趕著去她們截住翠茗的地方。
見白氏大勢已去,府裡的家丁為秦淮馬首是瞻,他們沒對翠茗網開一麵,個個都拿著棍棒正對著她。
“公主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吧,奴婢不過是來打理二小姐的房間,將一些用不著的東西清理一下。奴婢知道公主急於求成,但也莫要錯怪了好人,免得傳揚出去,說公主您是個草包。”
見秦懷來了,翠茗似乎憋了一肚子的氣沒處撒,抱著懷中零零散散的一堆舊物扔在眾人眼前,等著他們查驗。
明月急著仇呢,沒給她好臉上,可翻來覆去找了好半天,也沒見有什麼可以的東西,無奈之下攤手看了看秦淮。
“奴婢能走了吧。”
翠茗推開明月,自顧自整整理著東西,臨了囂張的問了一句。
眾人見秦淮沒聲了,紛紛放行,也不知道這位公主打的什麼算盤。
秦淮密切關注這一切,想著記這多半是白氏聲東擊西知,就是為了轉移秦淮的注意力,好將真正的贓物轉移走。
而外麵那些藥鋪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多半就算是找到了購買之人,多半也是白氏他們假手於人,未必能在這樣緊湊的時間尋找到有用的線索。
現在唯一的證據隻能在府裡尋找,顧白修盯著府裡這些人的動向,一有什麼情況儘可能早地向秦淮彙報。
顧白修這人,總是在秦淮念叨他的時候出現。
也不知道為何,他走路就跟沒聲一樣。
“中南藥鋪的掌櫃,記得大概一年前有一位靚麗女子曾去他的藥鋪上買過這種藥,因當時那女子蒙著麵紗,聲如黃鶯,所以他記憶猶新。”
他在背後突然出聲,嚇了秦淮一跳。
可一年前,未免也太久遠了些。
會不會……顏妝成在一年前就已經開始籌劃這件事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想著要毒殺外公,好無後顧之憂的遠去潯陽?
顧白修話沒說完,提了提那掌櫃之後的話。
“去問起的時候,掌櫃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同樣也因為購買這種藥物的人實在太少了,銷量不好。幾乎本地沒什麼人知道這種藥物可以用來驅蟲染色,所以這賬本上的記錄也都清晰明了。”
“賬本在何處?”
為了避免白氏等人賴賬,秦淮定要先一步取得爭取,不能再讓洛南青那案子重演。
“已經托人將舊賬本借了回來,等公主處理。”
秦淮點了點頭,邊走邊咬手指。
她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的野心竟然這麼大,在這麼多年前就已經開始謀劃這件事,若是她沒有回來,那外公不就會被無聲無息的算做舊疾複發而被他們就這樣害死嗎?
越想越後怕,還好秦淮蒙難,能夠參與這場混亂。
也許這也是上天給秦淮的一個啟示,要讓她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呢?
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顏妝成計劃的,就白氏那腦子,怎麼可能想到這樣的局,又怎麼會這麼沉得住氣呢。
但要是這樣說,白家老婦人那兒又是支了什麼招?
為了儘快找到蛛絲馬跡,秦淮有分析了一遍顏妝成這個人。她看著就是難以和彆人交心的模樣,親姐妹都能相互算計,又怎麼會輕信旁人……
雖然她和白氏現在在同一立場,但未必會將實話如實告訴白氏,說不定連白氏也不知道顏妝成將這東西存放在何處,所以才讓人胡亂翻找。
倒不如趁這個機會秦淮自己去翻一翻,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不一樣的證據。
想到這兒,秦淮的眼睛一亮,朗聲喚道:“明月走,我們去顏妝成的屋子裡看看,看看這個女人平日裡究竟在做些什麼。”
明月找了好幾個識時務的丫鬟婆子,拿著家夥就往顏妝成的院子裡去。原先守門的丫鬟還攔著秦淮,可秦淮以查找罪證防止外人通敵為由,讓她們都退了下去。
這麼久了,她倒是也沒怎麼來過顏妝成這兒,東西擺放看著井井有條,基本上也都是好物件,即使又其貌不揚的,翻開來裡頭還是嶄新的。
秦淮看不過眼去,便心生一計,衝著丫鬟婆子們吩咐。
“若是找到什麼不尋常的東西通通有賞,反正二小姐每個一年半載也回不來,這些東西你們也彆客氣,該砸的砸,該摔的摔,就算把整個地皮翻過來也要查清楚。”
得了這個命令,丫頭婆子們也不敢怠慢,手上多加了幾分力氣,開始有目的的翻找。
明月見她們還有些忌憚,便做了個示範,直接將一個古董花瓶啐在了地上。
隨著這一聲響,下人們的膽子也大了,有樣學樣,將屋裡的東西一通亂砸,氣的本在屋裡伺候的丫頭又哭又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