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我的鞋呢我的鞋呢!”
“公主你慢點,衣服的扣還沒扣上呢!”
“等會兒,這係帶是不是係反了啊?”
“不是那兒啊,肯定是穿錯了!”
秦淮和明月彩霞在屋裡好一頓折騰,終於在一炷香的時間裡順利梳妝打扮。
她躡手躡腳的趴在前廳的門板上,注視著正在前廳喝茶的那個背影。
這個男子一身淡黃袍子,一舉一動猶如畫中之人,好像頭發絲都是美好的樣子。
他這會兒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女子正看著他的背影出神,還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這個人就是秦淮喜歡了多年的男子——段小郎。
收回了目光,秦淮仍然十分主意自己的儀態,連忙轉了一圈問道。
“明月你快幫我看看,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明月有些為難,但還是直言不諱的誇獎。
“呃……除了高低眉、發髻移位、口脂不勻以外,好像沒什麼不妥了吧。”
“行,我上了!”
這會兒秦淮腦子裡全是段小郎,根本就沒顧得上仔細聽明月的話,這邊就往正廳裡邁了。
段小郎親自登門拜訪誒啊,從前他向來對子愛搭不理,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送上門,這簡直比天下紅雨還難得,秦淮怎麼可能不緊張、不激動呢?
“咳咳,不知今日是哪陣風把段小郎吹來了。”
她強裝鎮定,摟了摟根本不存在的外衫。
這位段小郎見狀後倒是淡定得多,站起身來恭敬一禮,“段某見過公主。”
喲謔,不隻天下紅雨,太陽都打西邊出來了。
段小郎竟然還會行禮?明月在屏風後麵驚掉了下巴。
彩霞瞄了一眼後又幫她把下巴重新合上。
“其實段某早就想來拜會公主,隻是國宴過後您日理萬機,段某也無暇討饒,之前在聞人一笑閣相見,您又和玉蘭君相談甚歡……不知今日,您是否有空。”
這話說的,好像之前幾點吧秦淮當空氣的人不是他一樣,好像秦淮當初一擲千金為的不是他一樣!這幾句輕輕巧巧的話就算過去了?
明月一肚子的氣,轉眼就又想到了給她定製新衣裳的濮辰明,思來想去這段小郎算什麼嘛。
“有空有空有空!”
反觀自家主子秦淮,那點頭如搗碎的模樣,仿佛就是被段小郎勾魂攝魄了。
此時此刻的秦淮根本就沒顧得上彆的,美男造訪怎能沒空,那未必也太不解風情了吧。
秦淮大概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了一盞茶的時間,段小郎還是忍不住開始了漫長的鋪墊。
“其實段某也是受到了公主當日那詩詞的啟發,公主果然是大智若愚,那兩句詩段某也是之後才參透的。”
參透?這有什麼好參透的,不過就是兩句寫景的詩句唄,難不成柳宴心還在裡頭存了大文章?
秦淮有些納悶,但也沒露出什麼馬腳來,繼續假裝聽明白了的樣子。
“今日段某前來,確實是整理了一本自己作的詩詞,想要拿給公主品鑒,還請公主不吝賜教。”
說著,段小郎就從自己淡黃的袍子裡掏出了一本帶有他巨大簽名的詩集,這本詩集大概有詩經那麼厚吧。秦淮大致翻了一下,發現裡頭果然都是不同的詩句,一遍過來足以讓她一個頭兩個大。
她飛快地將詩集拍在了桌上,強顏歡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欣賞的,隻是這些時日我還忙著籌辦三皇兄的婚儀,恐怕還要多等些日子。”
本事推脫的話,可段小郎好似突然來了興致一般,順道也問了一嘴。
“聽說三皇子的婚也已經籌辦了有兩個月了,難道到現在也沒有辦好?”
雖然沐莞卿已經把事情大差不差分擔了去,可光是禮儀和結親詞句讓她好一陣頭疼。
“你是不知道父皇有多麼注重這次的儀式,這不僅是關於雲墨郡主宣紙更是關係到之後三皇兄繼承大統的儀式,你也知道婚宴之後就是冊立太子的日子了。既然父皇把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我總要做好這唯一的一件事吧。”
是啊,這是秦淮第一次為天榆做事,也是她第一次用公主的身份做的為國為民的好事,這當然不能有任何差錯了。
段小郎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其中巨細,盯著秦淮下定決心。
“說的也對,不知道現在公主進行到哪個階段了,要不要段某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