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兄有所不知,前段時間我已經定親了,估計是我那未過門的媳婦想我了吧。”
紫衣男子又一次一愣,隨即會意一笑。
門輕叩了兩聲,魏欽抱劍走了進來,能看到他的手背上還有一條不淺的,已經處理過的傷口。
這傷口隻這麼一看根本看不出什麼用什麼兵刃所傷,但力道是在的,能看出傷口周邊極為不平整,肯定不是刀劍所傷。
“公子,平樂公主到了。”
魏欽語氣平平,與往常沒有差彆,好像這傷口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喲,今兒還真是熱鬨,我不過遇刺而已,上門的儘是稀客。”
濮辰明瞟了一眼紫衣男子的臉色,隨即輕笑打趣。
這紫衣男子也算懂事,這就站起身來,有告退之意,“既然濮兄有客人,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誒,不忙著走,正好夏兄也見見這位傳聞中的公主。”
魏欽會意,剛要轉身去請,一回頭就差點撞上了疾步走來的秦淮,嚇得他連忙一個淩波微步閃開。
看到濮辰明身旁還有個從來沒見過的紫衣男子,秦淮不由蹙眉,這男子確實有富家公子的氣質,單獨看也算品貌上佳,不過在濮辰明麵前也隻能算是中庸之輩罷了。
而且秦淮有預感,這個男子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這位是我之前在元城的朋友,也是元城城主之子,夏旭夏公子。”
夏旭?
好耳熟的名字。
“這位便是聲名遠播的平樂公主了。”濮辰明禮貌地為二人做了介紹。
“在下見過公主。”
夏旭作了一個長揖,還算懂事。
“既然是濮辰明的朋友就不必多禮了,快快起身吧。”
秦淮挑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濮辰明這精神勁道:“看來你也沒什麼事,外頭那些人鬨得像是你九死一生,就此喪失了生育能力一般。”
麵對秦淮的沒好氣,濮辰明絲毫不在意,仍然好脾氣道:“確實是九死一生,行刺我的人功夫了得,且隻身一人就敢動手,這份膽量讓人欽佩。”
“抓住了?”
“逃走了。”
那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本來秦淮是來和濮辰明密探的,可這叫什麼夏旭的完全是個沒眼色的,怎麼也不肯離開,這就讓秦淮很尷尬了。
“對了,夏公子為何會來潯陽啊。”
既然他不走,秦淮便也就多問一問,她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夏旭的名字,可就是想不起來。
“回稟公主,我和濮兄也是從小一起讀書的好兄弟了,之前他一直都在到處遊曆,我早想聽聽他的見聞。聽說他準備在潯陽常住,我便想來看看,也想知道潯陽究竟有多麼大的吸引。”
倒也沒什麼特彆的,夏旭這人說話總好想帶著防備,看這兒就不夠坦誠。難怪生意做得不如濮辰明好,估計這次來就是投靠的。
濮辰明這人跟誰都自來熟,最重要的是他看著足夠真誠啊,而且也不像是什麼壞心眼的人,每次說什麼總感覺賺錢的是對方,虧本的是他自己。
他不發財,誰發財呀。
“公主,我這夏兄可已經娶妻了,您就彆打他的主意了。”
濮辰明噗嗤一笑,也不知道為何提起這一條。
難道秦淮看上去真有那麼饑不擇食麼?
剛想要罵他,夏旭突然低了頭,神情落寞,微微有些不自然。
“濮兄有所不知,半年前確實娶妻,不過原妻子因身子不好早已亡故,如今我不過還是形單影隻。”
濮辰明像是從來都沒聽說過,詫異問道:“亡故?當時隻聽說夏兄娶的是一位甄姓女子,倒是沒聽說過來曆,必然是夏兄摯愛之人,年紀輕輕還真是可惜了。”
甄姓?
元城……夏旭?
秦淮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柳宴心之前和他說過的……甄佩蓉的那個啞女一案麼!
這個夏旭就是那件事的始作俑者,還賊喊抓賊迷惑宴心,沒想到宴心根本不是好惹的,直接拆穿了所有布局,讓他功虧一簣!
一直聽著柳宴心說那些陰謀,如今遇上正主了,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初她並不知道甄佩蓉的結局,這會兒夏旭親自說出口,八成就是他要掩埋真相而編出來的借口。
“本公主還有事,先走一步!”
秦淮不想和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共處一室,想也沒想就走了。
夏旭……他這麼一個隻想著圖謀什麼崇陽先帝寶藏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況且柳宴心之前也說過,這崇陽先帝的寶藏很有可能隻是一個傳說,根本沒辦法證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