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那一種毒藥現在已經有了新的藥效,你就不想看一看?”
薑鵠笑出了聲,一副迫不及待想要見分曉的樣子,那弑殺的嘴臉,叫人看了都惡心。
方才那個因為中箭而死的侍女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秦淮不敢低頭去看,怕勾起自己的恐血症,更怕在敵人麵前失了分寸。
雖然不去看,可嗅覺沒辦法阻止,這濃濃的血腥味無比刺鼻,她隻有靠著顏碧玉才能勉強站穩。
“你這樣謀害皇長孫,就不怕談不成這合作麼!”
這個孩子決不能出事,她絕不能讓阿四的事件重演!
若是一個孩子變成了那樣,之後受到的一定是身心上的雙重折磨,阿四的痛苦不能再讓宣紙的孩子來承受,而母妃的煎熬也絕不可以讓宣紙再嘗。
“放心,隻要你們都沒機會開口了,誰又會知道太子妃早已中毒呢?再說了,這個孩子生不生的下來還不好說呢,一切可都是未知數啊。”
如此陰狠!果然是修羅門,可惜秦淮現在無力反抗,顧白修也不在她的身邊,要不然一定拚個你死我活不可!
“你們去把太子妃帶上來!”
很快宣紙就幾個人聯手抬了上來,她現在身子虛弱,整個人臉上毫無血色,連行動的力氣也沒有,隻能任人擺布。
秦淮想過去,可顏碧玉不肯撒手,外頭的侍衛們也要負責保護她的周全。
“太子妃娘娘,我這裡有一顆丹藥,你吃下去我們就放你離開。”
薑鵠並未直言這毒藥的作用,而是將這顆淡黃色的藥丸遞到了宣紙嘴邊。
宣紙當然不會相信他們的話,第一時間就彆過了頭。
“您不吃的話,小心這輩子都見不到太子殿下了。”
這些人……
“你們放開她,這毒藥我來吃!”
秦淮忍無可忍,最終打破了這沉寂的局麵。
“你吃?”薑鵠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秦淮,從未想過秦淮竟然會有如此舍己為人的一麵。
“堂堂不可一世的秦淮公主,從來隻知道肆意妄為荼毒天下,今天竟然願意為了彆人去死,這個世道還真是奇怪啊。”
想了小半會兒,薑鵠的目光在秦淮和宣紙之間遊離,最後像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計劃。
“也可以,你替她吃,但是你要讓完顏姑娘來決定,是否放過太子妃母子。”
薑鵠把藥丸遞給了一旁看了半天戲的完顏舊景,露出一個讓人汗毛聳立的笑容來。
讓完顏舊景來決定?那這件事怎麼可能還有轉機。
就在那一會兒,秦淮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現在想來完顏舊景應該隻想折磨她了吧。
“喲,風水輪流轉啊,公主殿下也有求人的一天。”
完顏舊景不再是那顫顫巍巍伏低做小的樣子了,她挺直了腰板輕嘴薄舌,聳肩調笑的樣子被秦淮儘收眼底。
這麼一個女人,憑什麼讓她來做決定。
“完顏舊景,當初你敵不過柳宴心,近日也休想安然無恙的走出皇家彆院!”
提到了柳宴心的名字,無疑是把完顏舊景這一生最恥辱的事翻到了台麵上。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她不會被捕,如果不是那個女人,阿善部不會失敗,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她的萬千族民怎會喪命!
都是柳宴心,柳宴心就是魔鬼!
殺意在眼中流轉,完顏舊景緊緊捏著那一枚小小的藥丸。
“也許當年我確實不如柳宴心,可對付你這麼一個廢物不過動動手指的事!天榆的公主又如何,脫開了這層皇位你算什麼!你不過是站在彆人為你打下的疆土之上,肆無忌憚地炫耀你那虛偽的皇室地位!我阿善部數萬族民驍勇善戰,為了一線生機苦苦掙紮,怎可被你這麼一個賤人羞辱!”
到了最後,完顏舊景平穩的聲音變成了嘶吼。
她看不慣秦淮,這個女人明明就不是天生的貴族,卻站著這個位置對她們頤指氣使,為什麼!自己可是完顏部如今的主君,這個賤人憑什麼羞辱她!
“一步錯步步錯,你隻看到了你們為求生機而做的努力,怎麼不看看因為你們的貪婪,讓更多的人流離失所失去家國!”
直到現在,完顏舊景竟然還覺得自己沒錯,秦淮與她說不清楚。
繼續爭論下去不會有寫過,她已經看透了秦淮的招數,也不會給她希望。
“放棄吧,這銅牆鐵壁一般的皇家彆院早就被我們的人包圍了,你就彆想著拖延時間了,我們如此費力就是免得無夜長夢多。要怪就怪你方才太囂張了,原本我還想饒你一條性命,現在看來不將你折磨致死,我都不能算是完顏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