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彩霞下去準備茶點,庭院中就隻剩下了她和顧白修兩人。
天氣正好,風也清爽,他出現的正是時候。
在這鳳凰花下,顧白修那白衣微揚,好像一點也沒變,就宛如他們倆其實並未分離,他一直都陪在自己身邊那樣。
隻是這幾日不見的,燦若星辰的麵容,讓秦淮思之如狂,她恨不得衝上去撲進顧白修的懷裡,反正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她想如何就能如何。
“公主,我回來了。”
顧白修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許是記得尋常女兒家與情郎久彆重逢後的模樣,秦淮微微低頭看著腳下,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是這門派中的試煉已經結束了?”
明明這幾日她是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顧白修給盼了回來,卻還要顯得自己大方得體。
其實對於秦淮的言談,並不在顧白修的預料之內,想到這段時間在破軍門中得到的消息,秦淮過得並不算太好。
“門派中的試煉於我而言不過爾爾,這首徒之位我已得到,也已經向師尊言明日後方向。”
師尊觀硯好像一早就知道了他的打算,給他的首徒試煉章程與旁人都不相同,這件事在破軍門中掀起了不少波瀾。
可他當然不在乎了,若是宴心師妹還在,一定和那些多口多舌的弟子爭個你死我活吧。
聽到這話秦淮驚喜萬分,她猜是顧白修準備留在天榆了。
“那你的師尊可曾答應了?”
“師尊知曉半月之後乃是天榆陛下壽辰,命我前來送賀禮。”
送賀禮?
還有這種好事?
要知道破軍山的師尊觀硯,可是從來不會給任何皇室送上賀禮的,如此行為定是器重顧白修。
“我能看看麼?”
秦淮眼睛軲轆直轉,隻聽說破軍山上好收集神兵利器,就是不知道這破軍門門主出手,究竟是一份怎麼樣的賀禮。
顧白修並沒有動,而是搖了搖頭,製住了她的好奇心。
“師傅說最好由陛下親自打開為好。”
想來也是,這畢竟是給父皇的壽禮,若是自己冒失破壞了規矩,或是不小心把這價值連城的寶貝摔壞了可就不好了。
“既然如此,也好……那你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這才是重中之重,是秦淮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顧白修在自己身邊,她夜裡翻來覆去的根本睡不好覺,而且還有人說天榆馬上會有大事發生,這樣一來她更是寢食難安了!
“秋試在即,我欲取得天榆武狀元之位。”
顧白修似乎早已打定了主意,秦淮問起他這話的時候,他不假思索給予了答複。
天榆的武狀元麼?
好像這幾年來,武狀元之位都是專門設立給那些試圖歸順朝廷的江湖人士的,而且還有大額的金銀獎勵……其他的也就沒什麼了吧,她隻知道曆代的武狀元不是隨軍交戰,就是被調遣去各城池守關。
可顧白修為何想做天榆的武狀元呢?
“天榆的武狀元可不容易,你確定要試試?”秦淮雖然相信他的武功,卻故意要調侃他。
聞言,顧白修輕笑,緩緩走近後張開雙臂,將秦淮擁入懷中。
他身上有天榆夏日的味道,涼爽清澈,讓人難以自拔。
“淮兒,我顧白修也不差,你不必為我擔憂。”
幾日不見……這麼主動了?
秦淮突然回過神來,摟著他腰反問:“你那個什麼程師姐呢?”
“師姐去西津了,聽說西津皇族哪裡動靜也不小,有許多江湖勢力已經慢慢侵占了西津邊境了。”顧白修在門中並未打聽太多,大多數時間都花在了折返的路程當中。
西津也受到波及了?
對啊,修羅門這個門派其實十分彪悍,如果在天榆討不到好處,自然會把目光投去其他地方。西津雖然兵力不比天榆強盛,可勝在有誌之士頗多,且他們皇室分支繁雜,勢力容易積攢。
“宴心如何了?她就沒有什麼消息送到破軍山嗎?”
這個柳宴心,嫁出去那麼久了,連個書信也沒有,就不知道秦淮擔心她麼?
“想來師妹應該在西津皇宮做客,西津的朝堂上有個叫陸鶴年的,對她似乎非常不友好。”
這些也都是孟久說的,自師妹離開破軍山之後,孟久就在門中收集了不少關係師妹的消息,唯恐她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向門內求援。
隻是孟久對他似乎還有芥蒂,特彆是聽說了他和淮兒朝夕相處,甚至未來有可能成為天榆駙馬之後心裡更是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