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親王,顧鶴亭怎麼能就這樣被一個宮女調戲,他也不甘示弱,按住了這個妖嬈女子的後腦續回了那個吻。
半響,顧鶴亭嘗儘了甜頭才鬆開女子。
“果然是有備而來,你可知偷竊進貢的翻雲蜜是什麼罪。”他哪是那種不長腦子的皇室貴胄,自然要端起王爺的威風詐一詐這個小宮女。
“王爺,奴婢抹的可不止那翻雲蜜。”她頷首挑眉,似已勝券在握的低笑,“還有宮中禁藥。”
“你……”顧鶴亭剛準備問她的罪,卻突然覺得自己腰際一熱,整個人口乾舌燥。
她懷中的那個小妖精笑的更是嫵媚起來,手指在他的胸口遊走,“王爺放心,這塊地方隻有我們二人。”
他強忍不適,沉聲問她:“你究竟想要乾什麼?”
“奴婢叫珠兒,和剛剛那些女人一樣,想要一個棲身之所,一個逃出生天的機會。”她倒是真誠的很,不繞彎子,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顧鶴亭,似已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顧鶴亭心中暗想,這私帶宮女出宮是大罪,若是報到上頭丟了麵子不說,還要被人詬病,他聰明一世怎麼會做出這種傻事?
最後,顧鶴亭還是決定把珠兒藏在轎子裡,這樣比較不容易讓人發現。
許是這丫頭太過於纏人,有或許是顧鶴亭自己定力不夠,反正她入府不過幾日就已經把顧鶴亭吃的死死地了。
無論是一顰一笑,還是那麼不經意的一勾手一吐氣,總能讓顧鶴亭甘願在她的石榴裙下轉圈圈。
如此府裡這些丫鬟婆子都氣的牙癢癢,很不能手刃了這個仙女一般的可人兒。
說來也奇怪,王爺不在府邸的時候,珠兒就一個人呆在屋子裡讀詩練字,那靜若處之的姿態當真像極了那些閨閣小姐,可王爺一回來,她又立刻像個勾人狐媚子一樣。
夜裡顧鶴亭提起明日要同皇上和那些年輕的臣子一起狩獵的事,珠兒隻穿了件薄衣伏在他的胸前撒嬌:“王爺,小皇上要去狩獵,你就帶我一塊去吧,我保證蒙著麵紗去!”
他捏了捏珠兒的下巴,反問:“為何要蒙著麵紗去?”
她十分正經的搖著嘴唇,作出苦惱之態:“珠兒太美,怕那些豺狼虎豹見了我也迷倒了,這樣狩獵還有什麼意思呀?”
顧鶴亭一時啞然,便也隻能應下。“行,你說什麼都對。”
這日初晨,天公作美,春山如黛,林間枝丫上的晨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金光,似有瑞象。
顧鶴亭手挽長弓,一身玄袍跨在馬上。他褐眉微舒,勾唇一笑,整個人看上去超然灑脫,好似那些豺狼虎豹在他身前都要俯首稱臣。
那小皇帝稚氣未脫,由個宦官逗著,瞪著一雙水靈的圓眼看著周圍,似乎是對這景象充滿了好奇。
顧鶴亭隻不過順著獵場巡視了一圈,珠兒就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哄得小皇帝團團轉。
說什麼由白狐心煮成的湯藥能夠治愈百病,現在太皇太後正在病中,是諸位臣公儘心的時候,在場的若是誰獵到白狐就賞他個顧命大臣做,連同那些獵到花鹿與鷹的也都一同賞賜封地與金銀。
那些一旁侍候的官員紛紛露出了貪婪的神情躍躍欲試,可顧鶴亭卻更是憂心,他回宮至今多番請旨拜會太皇太後皆被駁回,想著往日母後對自己的疼愛斷不會不予相見……難道真是病重到了這番程度麼。
顧鶴亭有些坐不住了,畢竟小皇帝剛繼位就由此不智之舉實在荒謬,他趕忙將珠兒拉到自己身邊盤問。
“王爺莫慌,奴家隻是要試試那些大臣的忠心罷了,這也是為你們皇家考慮,看看究竟有幾個是真的為社稷不為私利,之後再朝堂您也留個心眼。”珠兒將手邊的弓箭推到顧鶴亭手裡,催著他往西邊的林子去。
一個時辰已過,那些大臣陸陸續續的都回來了,有的拿了雄鷹有的獵了花鹿,都靜靜的坐在一旁等著小皇帝的封賞。隻有顧鶴亭一人,還遲遲沒有歸來。
“佑明王一直在邊境,這打獵肯定難不倒他,怎麼還沒動靜?”
“看這架勢,定是射隻老虎回來吧。”
說罷,那些大臣就哄笑在一起,隻有珠兒拿著折扇立在一邊靜靜的候著,對他人的言語不予理睬。
“皇上,臣來遲了。”
半柱香之後,隻見顧鶴亭一手牽著馬,一手提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整個人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這倒讓珠兒微微揚了揚下巴,露出驕傲的神情。
眾人都知曉這白狐本身就是難得一見之物,因來捕殺的人多了它們也練就了一身隱匿的本事,沒想到今天顧鶴亭真的走了大運。
小皇帝話不多說,立即拍了拍小宦官的肩膀讓他去擬旨,說要給顧鶴亭加個攝政之權。
珠兒聞言喜上眉梢,話不多言拉了拉顧鶴亭的袖子,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恭喜佑明王!”
此言一出眾人皆來附和。
顧鶴亭心中有所惑,卻不曾表露,穩穩當當的受了封賞。
可他卻不禁懷疑起珠兒的用心和自己的運氣來了,她一個宮女出生如何把小皇帝給哄騙了,又如何讓朝臣們為她加持,還有那出現在自己箭下的白狐,當真也隻是巧合而已麼?
在遠處的珠兒留意到了顧鶴亭的愁容,她卻隻是莞爾一笑,不著痕跡的回了轎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