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哥哥。”

哥,聽上去像關係好的兄弟。

哥哥,沒血緣關係的情況下,總覺得有點曖昧。

霍佑青剛想說自己開玩笑的,卻聽戴沅說:“如果我也叫你哥,但我哥就會分不清我在叫誰,所以你是哥哥,他是哥。”

他說完,扭頭看向一旁,“哥,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霍佑青跟著戴沅的視線一起望過去,被喊的青年破天荒地盯著這邊,而且不知道盯了多久,他正看著自己弟弟。

霍佑青隻看了一眼,因為他的手機響了。他跟戴家兄弟說了聲抱歉,就起身去接電話。

被留在客廳的戴家兄弟不約而同移開視線。戴沅看著霍佑青離開的方向,冷不丁說:“哥,你知道他前幾天跟我說了什麼嗎?”

仿佛知道沒人會回答他,戴沅自顧自接著往下說:“他說他在國內收到過兩封信,寄信人的名字居然跟哥你的名字一模一樣,不過那個人是個死變態。”

戴沅說到“死變態”這句話時,抬手托著腮,是一副天真模樣,“真可怕啊,怎麼會有人變態到給同性寫那種信,還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信封上,他一定有病吧。”

話落,眸光微轉,眼神在自己哥哥身上落了一瞬,又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移開。

等到霍佑青回來,戴沅率先站起來,“我們出去玩吧,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跳傘。”

“跳傘?”霍佑青從來隻在視頻裡看過這一項危險運動,當戴沅提起的時候,他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按道理他應該拒絕,可是……

戴沅好像洞悉他的心思,“相信我,不會出事的,我可是拿了證的人,我出事都不會讓哥哥你出事。走吧,走吧,去換身衣服跟我走。”

他走過去,像隻小狗一樣衝霍佑青撒嬌,身後仿佛都出現一條無形的尾巴,“我已經預訂好了。”

終究是衝動戰勝理智。

霍佑青被推著上樓的時候,想起自己的另外一位客人,“你哥他去嗎?”

戴沅搖頭,“他不去,我哥身體不好。”

-

跳傘回來後,霍佑青被舅舅狠狠訓了一頓,舅舅很生氣他去玩這麼危險的運動,說他這幾天不許往外跑了,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一向在他舅舅這裡待遇很好的戴家兄弟也被連坐,後來不知怎麼的,舅舅好像覺得戴亦莘比戴沅乖巧許多,允許戴亦莘來家裡找霍佑青玩。

於是便有了兩個人麵對麵坐著的尷尬局麵。

不過除了剛開始氣氛有些尷尬,後麵霍佑青開始習慣。戴亦莘是個很安靜的人,安靜到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有一次霍佑青是真的忘了戴亦莘還在,他坐在落地窗前彈鋼琴,一連彈了五曲,突然發現自己旁邊有人。

戴亦莘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側後方,也不知道在旁等了多久。霍佑青立刻停下,沒話找話說:“那個……要吃點什麼嗎?”

戴亦莘沒說話,隻是看著他。

長久緘默的對視,讓霍佑青有些不舒服,他轉開臉,片刻又轉回來,“我想去玻璃花房,你要一起嗎?”

不過是敷衍的溜走之詞,可戴亦莘同意了。霍佑青隻好帶著戴亦莘一起去玻璃花房,他從花房裡剪了幾枝含苞待放的玫瑰,用來裝飾客廳。

剪好花,霍佑青準備離開。他身旁的青年依舊安靜,誰都沒有要開口,一直到快進入房子,戴亦莘終於有了動靜。

他扣住了霍佑青的手臂,等人視線驚訝地看過來,又像是被燙到手似的鬆開。

明明是和煦天氣,戴亦莘臉色卻很蒼白。

他說:“你……”

話沒有說完。

因為戴沅出現了,他居然是翻牆進來的,風風火火跑到霍佑青麵前,“哥哥,去不去海潛?”

霍佑青心動了,可他想到舅舅的態度,還是拒絕戴沅。

戴沅被拒絕也沒有露出難過傷心的表情,而是飛快地提出其他行程,“那去看音樂會,我買了門票。”

他從口袋裡拿出兩張門票,後睨了自己哥哥一眼,“抱歉,哥,我隻搶到兩張門票,不過你也不喜歡看音樂劇,我記得你上次去看音樂劇還睡著了。”

麵容完全一致的兩兄弟悄然對峙著,弟弟看哥哥的眼神很愧疚。哥哥僵持片刻,看向在場的第三人。霍佑青目光被門票吸引,並沒有發現兩兄弟之間的不對勁。

-

當夜。

看完音樂劇回來的戴沅發現了坐在沙發上的戴亦莘,他像是嚇了一跳,“怎麼不開燈?”

話說完,眼睛被什麼反光的東西晃了晃。

是他哥手裡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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