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戴亦莘,他不後悔。
又過兩日,霍佑青拿到了實時監控。監控裡的克裡斯琴走進了那間房間,他戴著特殊眼鏡,足以看清裡麵的情況。
霍佑青看著克裡斯琴走到戴亦莘身邊,饒是他,都能看出畫麵中人的雀躍,克裡斯琴半跪下去,觸碰戴亦莘的手在發抖,聲音從監控畫麵裡清晰傳來。
克裡斯琴顫著聲叫戴亦莘的英文名,裡麵有著藏不住的心疼,以及興奮。
克裡斯琴喜歡戴亦莘很久了,他從入校開始就對戴亦莘見鐘情,可惜的是無論他怎麼努力,戴亦莘都看不到他。
明明他參加切戴亦莘參加的社團、比賽,公開課他甚至大著膽子坐在戴亦莘的附近,整整兩年,風雨不斷,但戴亦莘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這次他終於有機接觸自己的心上人,心跳得飛快,仿佛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他想起自己帶進來的水,當即就要溫柔地喂戴亦莘喝,邊擰開瓶蓋,邊張嘴言:“你是不是渴了?我喂你喝點水。”
他想把瓶口遞到戴亦莘的唇邊,但發現這樣遞過去,打濕戴亦莘的衣服,就想把人扶起來。
但還沒碰到戴亦莘,就被用力推開。
哐當聲,是水瓶倒在地上的聲音。
克裡斯琴來之前就做好心理準備,知道戴亦莘沒那麼容易接納自己,所以並不餒,甩了甩被推疼的手臂,他準備默默地守在戴亦莘身邊。
他相信要他陪伴的時間更久,戴亦莘定被他打動。
獨自個人待在毫無燈光的房間,不知時間流逝,是極恐怖的折磨,而他可以陪著戴亦莘,讓戴亦莘知道還有他,他在身邊。
想到這裡,克裡斯琴打量了下房間,雖然他戴的眼鏡能看清房間,但真的處於這種環境中,連他忍不住頭皮發麻。
這間房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到他能聽清戴亦莘的呼吸聲。他稍微動,就能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聲音在這種時候竟顯得刺耳而驚悚。
不知過了久,克裡斯琴帶進來的手表閃了閃,他意識到自己該離開,便小聲跟戴亦莘說了幾句話,說自己明天再過來。
他把帶來的東又帶了出去,不是他不想留,是帶他過來的人不允許。
第二天,克裡斯琴像昨日同樣的時間進入房間,他發現戴亦莘還躺在昨天那個位置,十分心疼,立刻就輕步走過去,“你還好嗎?”
見人緊闔雙眸,他大膽地碰了碰戴亦莘的額頭,觸手極燙,“你生病了!我……我沒帶藥過來,等等,我去找人!”
克裡斯琴起身去到門口,可是剛剛放他進來的門已經關上,無論他怎麼拍,怎麼呼喊,那個門都紋絲不動,沒人來開門。克裡斯琴焦急地來回踱步,他身上的電子產品都被收走,除了手表和眼鏡,根聯係不到外界。
他突然意識到這間房間有浴室,便連忙衝進去。他從洗手台下的櫃子裡取了乾淨毛巾,用冷水打濕,擰到不滴水的狀態,急忙忙回到戴亦莘旁,準備用毛巾給人冷敷額頭。
是毛巾還沒搭上去,他的手臂就被扣住。抓住他手臂的手很用力,用力到他覺得自己的橈尺骨斷。
克裡斯琴吃疼地吸,但還勉力安撫戴亦莘,“你彆怕,我是想給你冷敷,我不做什麼的。”見人還不鬆手,他把聲音放得更溫柔,聲線還有些抖,“我是克裡斯琴,和你讀個大學,許你不知道,但我已經注意你整整兩年了。”
他情難自製將他和戴亦莘的過往、他做過的那些癡□□都說出來,說的時候他忍不住紅了臉,這是他首次在主麵前坦白自己的心意,若擱在平時,他是不敢說的。
但今天戴亦莘看他的眼仿佛沒有以往的冷漠。
他的話好像奏效了,戴亦莘鬆開了手,還重新閉上眼。克裡斯琴以為這是默許,呼吸都停頓瞬,然後拿著毛巾想繼續給戴亦莘冷敷。
毛巾剛挨上額頭,就被手抓下,用力丟擲到旁。
克裡斯琴有些受傷,但依舊不放棄,他起身去撿毛巾,洗乾淨,再拿過來。戴亦莘丟少次,他就去減少加次,他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決心,彰顯自己對戴亦莘的愛。
無論戴亦莘怎麼傷他的心,他都不放棄。
唯可惜的是到了他該離開的時間,他的毛巾都沒有成功敷上戴亦莘的額頭。
出去,克裡斯琴就抗議地說:“他生病了,燒得很厲害,你們應該帶他去醫院。”
麵前這個跟他心上人得模樣的男生露出為難的表情,“不是我們不帶我哥去醫院,是他自己不願意去,但你放心,他的飯菜裡放退燒藥,你知道他失戀了,心情不好,你要擔待啊。”
克裡斯琴點點頭,但還是說:“明天我勸勸他,那個狠心拒絕他的人是誰?那個人知道他的情況嗎?”
戴沅眸底幽深,“知道,但如你說,那個人非常狠心,所以我想有你能幫我哥了。”
克裡斯琴壓下心頭的開心,攻擊起自己心上人的心上人,“真是太狠心了,我希望你哥能儘快走出這段折磨人的感情。”
“我希望。”戴沅說。
克裡斯琴日來的時間比日,戴亦莘的燒反反複複,好不容易降下去,沒久又升上來,糟糕的是他還不能近戴亦莘的身。戴亦莘根不允許他碰。
而克裡斯琴心裡有對這間房間的煩悶感,他不知道戴亦莘怎麼能忍受在這間房呆那麼久,他現在踏入房間,就有種窒息感,窒息感隨著時間而延。
他調整了下呼吸頻率,強迫自己坐下去,而這時他聽到另外的聲音,好像是戴亦莘發出的。
他在這裡守了這麼天,還從沒有聽到戴亦莘說過話。他當即興奮起來,小心翼翼湊近,“你說什麼?”
聽了許久,發現戴亦莘說的是中文。
他中文不太好,能分辨出那是兩個音完全相同的字,但不明白意思。開始他以為戴亦莘是要水,把水拿過去卻被打翻,忽然明白過來戴亦莘半是在叫那個人的名字。
克裡斯琴既心疼又憤怒,迅速說起自己知道的些事情,比如他叫名字的那個人早就知道他在這裡,但那個人根不關心他。
他說了許話,忽然發現戴亦莘睜開了眼。
那雙眼在紅外攝像頭下似乎有了水光,又好像沒有。而克裡斯琴卻被這眼迷住,這段時間戴亦莘瘦了許,但這種瘦弱的美很驚人,往常他看戴亦莘,對方永遠是居高臨下的那方,從沒有露出絲孱弱模樣。
像是被誘惑般,克裡斯琴慢慢俯身下去。手機地址:(小)看書更便捷,書架功能更好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