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薇的話讓莫家人心中一緊,彆人不知道莫誌鵬做過什麼事,他們還能不知道嗎?就連從前唯一不知情的莫子謙在這次回來後也了解了家裡的事,畢竟他已經不是一張白紙了,家裡也沒有瞞著他的必要。
他們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防備著霍薇揭穿他們的事,但霍薇似乎隻是隨口一提,紮完金針後便讓莫子越點了莫子謙幾處穴位,然後後退數步,掩住口鼻道:“蠱蟲這便要出來,勞煩莫公子看準時機將其擊斃,大家屏氣,以防有毒。”
眾人都學她一樣掩住口鼻,連柳玉蓮都退到安全區域去,隻剩下莫子越臉色難看,不得不接下這差事。他心提了起來,若碰到蠱蟲、聞到蠱蟲的氣味都容易中毒,那他這個擊斃蠱蟲的人豈不是最容易中毒的人?
都說醫者仁心,怎麼這位霍姑娘與旁人行事就不同?
沒時間讓他多想,莫子謙很快傷口劇痛起來,攥緊拳頭痛呼出聲。眾人看著都替他皺眉,更覺得這下毒之人可恨。這時,那傷口處鑽出一個米粒大小的蠱蟲,全身血紅,看著就不祥極了。
莫子越飛快揮劍,剛好將蠱蟲一分為二,那蠱蟲死了卻不算完,竟直接化成了血飛濺出來,落到最近的莫子謙和莫子越手上,兩人都嚇了一跳。莫子越緊盯霍薇問道:“毒可解了?這蟲子有毒嗎?”
霍薇感覺很新奇,戴上婁霄送她的特製手套,上前分彆為兩兄弟把脈,結論是——他們又中毒了,不過這次的毒就不像蠱毒那麼危險了,隻是單純的中毒。
霍薇讓莫家人拿來紙筆開方子,交代他們兄弟按方子喝藥,三日便可痊愈。
莫子謙沉不住氣,不悅地問道:“霍姑娘知道這蠱蟲有毒,為何不讓我們防範?”
霍薇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怎麼會知道?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呢,我不過是猜的而已,沒見過的東西當然防備點好了,我不是提醒大家了嗎?誰知道殺了它,它還有毒呢?”
莫子越話裡有話地道:“久聞霍姑娘的神醫之名,今日一見倒是很意外,霍姑娘似乎和一般醫者不大一樣。霍姑娘為其他人看病也不親力親為嗎?”
霍薇叫人端水淨手,淡定道:“這世上有哪一條規矩是醫者必須親!親自看每一位病人?唉,”她歎口氣,搖搖頭,看向莫家人,“我也久聞盟主和幾位的大名,今日一見,當真失望。不是我說,武林盟主一向是整個武林的標杆,一言一行都當嚴謹才是,你們不但無憑無據胡說八道,還妄圖引導言論道德綁架,給我亂扣帽子。怎麼了?曆史上的醫者都必須無條件給人看病?”
她這話讓眾位江湖人士若有所思,是啊,莫家人代表的就是武林盟主,在這個位子上,怎麼能說出有引導性的話?應當每一句話都有憑有據、踏踏實實才行啊,不然,他們這些人豈不是被莫家當槍使?
說起來武林盟主的存在也不過就是起個號召作用,讓大家心服口服意見統一,那就更應該言行都公平公正,講究真憑實據才行啊。莫家這幾年到底怎麼回事?越來越讓人失望了。
莫子越見情況不對,暗罵一聲,忙拱手道歉,“霍姑娘莫氣,是我說錯話了。”
霍薇笑了下,不在意地道:“我沒什麼可氣的,畢竟也不關我的事。我還真不在意彆人怎麼看我,既然今日江湖第一公子問到我這件事了,那我就請大家幫忙做個見證,我呢,不是醫者仁心,我看病憑心情。”
“誒,霍姑娘不要說氣話……”江湖中人立馬有出聲勸阻的,霍薇的醫術可是比柳家還高,都在江湖上混,誰還沒個受傷生病的時候?如果霍薇不給他們看,這不損害到他們的利益了嗎?
霍薇搖搖頭,漫不經心地道:“最近為不少人看了傷、治了病,銀子沒賺多少,還累得吃不好、睡不好。這到了莫家山莊,還沒坐一坐就為人看傷,反倒被質問為何不親力親為。
我算想明白了,苦了自己還得了抱怨犯不上,今日我便定個規矩,以後誰來看病都看我心情,心情好,免費醫治都可以,心情不好,黃金萬萬兩也不治。如果大家覺得我不對,儘管罵我,我也無所謂。
今日累了,勞煩莫夫人叫人帶我們去休息吧。房間應該給我準備了吧?”
霍薇微笑著看著柳玉蓮,柳玉蓮不知為什麼竟覺得她的眼神很熟悉,還很有壓迫感,下意識便點了頭。
莫子越忙解釋道:“霍姑娘,您看都怪我一時失言,我絕對沒有質問您的意思……”
!“莫公子,”嶽鬆起身道,“霍姑娘累了,還是先讓霍姑娘休息,不要繼續糾纏,你說呢?”
嶽鬆通身氣勢壓製莫子越,莫子越在他麵前畢竟是晚輩,不好多說,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一行人先後全走了。
柳玉蓮皺眉和他問道:“查清楚這霍姑娘是什麼來曆沒?怎麼感覺來者不善?”
莫子越眉頭皺得更緊,搖搖頭,“什麼都查不到,像是憑空冒出來的,醫術又確實是真的,像是隱士高徒。”
霍薇他們在莫家住下了,大家熱議的事當然就是莫家得罪了霍神醫,還有到底是誰給莫子謙下了蠱蟲。
莫家追查,幾大門派也私下派了人去查,霍薇也讓仇風出去一趟,和婁霄通信。
婁霄也來到莫家山莊附近了,蠱蟲向來是七毒教擅長的東西,事關正魔兩道緊繃的關係,婁霄當然要查清楚。他是魔教教主,想查什麼可比那些人快多了,他要求七毒教教主去查,很快得到消息,那蠱蟲是一個叛徒乾的。
一個叫魏哲很不安分,近兩個月在私下裡拉幫結夥,似乎想自立門派,這蠱蟲便是他拉走的一個人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