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點頭:“包括的,我明白了,我會轉告院長,請他安排下去。”
樓明玥點頭:“謝謝。”
……
感覺到室外天光,祝微星睜開眼。他正像隻抱枕般被薑翼摟趴在胸前,兩人鴛鴛交頸,四肢勾纏,睡得像兩塊吸鐵石。
薑翼那麼大隻,這小床他一人睡都嫌擠,彆說又多個祝微星,身型再瘦弱好歹百多斤的大小夥,也不怪一夜下來會變這姿勢。
祝微星靜靜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像還未從深重的夢裡醒來般。
薑翼則閉著眼,像仍陷入沉眠,可趁祝微星不察,他竟猛一翻身,將人壓到身下,啞著嗓子問:“一大早盯著我看乾什麼?”
祝微星嚇一跳,被薑翼幽深的目光籠罩,雖慵懶凶悍,卻熱烈鮮活。
祝微星說:“沒什麼,做了一個夢。”
薑翼哼哼,一低頭把腦袋又埋進了身下人的脖子裡,顯是不滿祝微星睡得舒服,他卻還沒醒。
承受著快把他壓吐血的重量,祝微星隻能道:“我要去上課了。”
薑翼抱著人不理。
祝微星隻能輕輕掙動以示抗議。
“嘖……”薑翼罵人,“你再亂摸試試?”
祝微星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被壓在二人之間,掌心正抵在薑翼胸前。而對方上身未著片褸,他能清楚地感知到緊實肌肉下的心跳,一下一下沉穩有力,又隨著自己的掙動正在漸漸失速。
心跳的力量和薑翼皮膚的溫度燙得祝微星一下紅了耳朵,用力把手抽出,慌張地藏進了枕頭下,祝微星說:“那你……讓我起來。”
薑翼瞪著他因閃躲還不斷上下撲閃的睫毛:“用完就跑,世界上還有比你更忘恩負義的嗎?”
祝微星:“……”
薑翼就被鬨得呼吸粗重,他煩躁地把腦袋拱進了祝微星的頸窩,唇在他脈搏處若有似無的磨蹭親吻,幾下後仍嫌不夠,狗一樣竟直接咬了祝微星一口。
祝微星吃痛輕哼。
眼看這大早上又要火起,祝微星忽在枕頭下摸到樣物事,順手抓出一看,紅豔豔毛刺刺,晃晃悠悠醜不拉幾。
竟是一隻小鞭炮掛件?!
祝微星驚異,他以為這破東西薑翼早扔了,畢竟除夕那夜他可是十分嫌棄,現在怎麼會出現在……枕頭下?
剛還像塊混凝土壓身上重得怎麼都挪不動的人,見此忽然一下跳起。
一把拽過,薑翼惱怒:“誰讓你亂翻我東西!?”
祝微星:“對不……”
薑翼強調:“這破玩意兒我隻是隨便一塞,想隔天再扔掉,怎麼會不小心掉進枕頭裡?!”
祝微星:“哦……”那是夠不小心的。
薑翼:“你這什麼表情?不信?”
祝微星抿了下嘴巴:“沒有。”
薑翼:“嘲笑我?”
祝微星:“沒有。”
薑翼瞪他。
祝微星本想說那你給我,我幫你扔吧,卻又礙於某人火山噴發前的氣勢,最終還是沒開口。
在祝微星體貼的沉默裡,薑翼又從衣櫃撈了兩件衣服,心急火燎地去了浴室洗漱,順便也沒忘帶走他的小鞭炮。
他一離開,祝微星總算得以下床鋪。
薑翼一晚洗了兩回澡,他卻一身粘膩。上回和這人同床還是冬天,隻覺得一夜溫暖。而昨夜許是體虛,祝微星出了不少冷汗,偏偏薑翼體溫極高,躺在身邊就像隻巨型火爐,烤得祝微星一晚上冰火反複冬夏交替。
趁著薑翼在洗手間,祝微星趕緊從6407離開。來時如何穿戴,走時也半分不變,除了襯衫略皺了些,其實並無不妥。
可他剛帶上薑家門,抬頭便撞上站在自家門前的焦嬸。祝微星一時心虛,怔然在原地。
幾秒後,還是焦嬸先笑著開口:“一早就去薑家串門吶?”
祝微星:“額……嗯。”
焦嬸:“我正好給你奶奶買了早餐,有不少呢,你拿點給薑翼?”
祝微星本想拒絕,但那懶到家了的土匪要沒人投喂很可能寧願無精打采原地挺屍,也不願動手點個外賣。祝微星糾結下還是收了焦嬸的好意,匆匆給某人留了幾個肉包子才離開。
回家洗漱時,在鏡中看到脖子上被留的一枚牙印,祝微星一驚,一邊用水撲去臉上熱意,一邊回憶並確認剛才應該沒有被焦嬸注意後才放心換了件高領穿上,趕去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