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想法也與現在的祝微星不謀而合。祝微星也想先觀察下今夜能不能回到身體裡,實在不行,就去找宋奶奶幫忙。
果然,天塌下來薑翼都是這幅“這他媽什麼芝麻綠豆的狗屁事”的樣子,讓祝微星也不覺認為船到橋頭或許真會自然直。
打掃完房間,薑翼去穿衣洗漱準備狗糧。
祝微星隨在他身後,忽然覺得這樣的狀態和視角莫名的熟悉,周身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既視感。
本擔心大款會否因能感知到什麼而生出異樣表現,結果狗也慢吞吞朝他走來,圍著祝微星所在的位置聞聞嗅嗅,後狀若高興的搖起了尾巴。
這一幕竟也莫名的似曾相識。
之後這一人一魂一狗便以詭異的姿態在屋內相處起來。
薑翼照常的躺躺睡睡打遊戲,與前一陣腦袋壞了祝微星在此陪著他時沒什麼不同。甚至因自己走到哪兒祝微星便跟到哪兒,薑翼的心情還挺明媚,一度甚至哼起了歌。成功遭到大款側目,父子倆差點又吵起來。
祝微星當然沒這人心大,趁此將昨夜至今的種種線索重新複盤串聯。
那棟湖中彆墅,光從外型來說,幾乎可以斷定同故人坊的月光園是同一位設計。而祝微星在那裡遇到了繆斕,那至少有九成九的概率,房子的主人就是燕瑾涼。
問題便來了,自己的骨灰為何會在那裡?是否當初就是他們從廷芝手中將其拿走?又是為了什麼?
看那壁龕與花園的建築,顯是為此早有準備,再加上模擬羚甲裡周邊的逼真沙盤,祝微星幾乎可以確定,自己會複生與燕瑾涼定有聯係。
比起主動為之,祝微星更傾向於燕瑾涼原本想達到彆的目的,但中途遇上了自己的事,他便順勢而為複生了自己。又或者需要先讓他複生才能達到燕瑾涼的目的。
所以燕瑾涼的目的是什麼?
總不可能真為了自己。
對勉強算是點頭之交的他十分同情?極其惋惜??所以想讓他彌補上輩子的不圓滿?燕瑾涼是這樣善良惜才樂於助人的嗎?
說出去怕是鬼都不信。
啊,對,鬼就是他自己。
可一想到放在他書桌上的投屏,祝微星的心中又生出懷疑。
本該剪輯後發於公司和廷芝母子的東西為什麼會在燕瑾涼手裡?而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才會把一個陌生人的骨灰放在書房外,把他的遺言擺於手邊。摁下便能自動播放。這個人……坐在桌前的時候反反複複看了多少遍
答案幾乎呼之欲出,可祝微星不敢深想又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他們才見過幾麵而已。
正矛盾糾結,一抬頭又被眼前畫麵震了下。
床上的薑翼一邊看手機一邊把躺著的人攬到懷裡,讓那人偎在自己肩膀上。祝微星的身體就像個沒有生命的娃娃般由薑翼挪移擺布,偏他從昨夜起衣服就沒好好穿,此刻散了大半衣扣的襯衫直接滑至手肘,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胛和鎖骨。二人腦袋相倚,一派親密。
且不知是無意還是巧合,薑翼攬著他的手正擺在祝微星背後的蝴蝶骨處輕劃摩挲,而那裡紋著一朵豔紅色的木槿花。
目光落在那指間的一刻,祝微星隻覺這場景無比曖昧又詭異。
忽然一陣手機鈴響,打斷了他的怔然。
看到來電顯示,祝微星暫且放下刹那違和,又在桌邊轉起了圈圈,想讓薑翼幫他接電話。
電話是咖啡館打來的,祝微星今天本來該去兼職,但以他目前的狀態,暫且彆想走出薑宅。
薑翼不樂意。可電話響了又斷,鍥而不舍好幾回後,他隻得再次鬆開身邊人去給祝微星請假。
掛上電話,祝微星見外麵天色已黑,顯然今天不得不留宿在此,他還得給家裡人做個交代。
這事自然又隻能薑翼去辦,不過比起對咖啡館的拖拉,這回薑翼倒挺爽快,出去晃悠了一圈,很快便走了回來,一臉搞定的模樣。
祝微星剛想問他是找了誰,又怎麼說的,下一刻便得到了答案。
傍晚七點的小巷夜,清脆的人工喇叭開始在羚甲裡播報。
“祝——奶奶——!!微星——哥哥說——今天晚上——他——不——回——家了!!!就留在薑翼——哥哥——家裡——過夜!!!”
祝微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