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微星:“沒、沒有。”
宣琅:“沒把握?”
祝微星克製著身側還在悄悄發抖發酸的手:“沒有。”
宣琅滿意:“那就好,最後一天,彆有壓力,最重要注意身體注意手,好好休息,沒問題吧?”
正見罪魁禍首從門邊得意的甩著毛巾出來,祝微星深呼吸了口氣才平複失衡的心態:“沒、有。”
掛上電話,薑翼就見向來好脾氣的人似表情不豫。急急忙忙換了衣服就朝外走。
薑翼皺眉:“乾嘛去?”
能接受換曲被退賽,能接受彈斷被淘汰,但如果因為這種原因導致決賽失敗,祝微星實在不能原諒自己,還有這個人!
祝微星生氣:“練琴!”
薑翼不滿:“不吃飯了?”剛不是還喊餓。
祝微星砰得關上門:“不吃!”
考試時祝微星沒著急,紀念鋼琴賽時祝微星心態放很平,連金律獎半決賽前祝微星都秉持順其自然,誰知道決賽時會因為這突發狀況讓他起了難得的勝負欲,偏還沒處說理去。
不過對此宣琅倒十分樂見其成,第二天一早,他來接人去比賽現場的時候還小聲對祝微星玩笑道:“本來還擔心他來了會讓你分心,結果,激勵的效果很好嘛,我特意給他要了前兩排的票,你彈琴的時候樣看到人。”
祝微星其實想表示,自己暫時不看見他也是可以的,但禮貌和教養還是讓他不太高興的瞥了眼遠處那人,憋悶的道了謝。
從昨天到現在莫名其妙得了很多眼神攻擊的薑翼:“???”
不管事前生出多少波折,金律的總決賽還是來到了。
祝微星換上宣琅給準備的白色西裝,打上白色領結,又在胸口彆了一朵淺藍色的鳶尾,夭矯亭秀貌,鬆風水月姿,看得宣琅莫名喟歎。
“微星,這次現場的樂隊很不錯,是U市交響樂團的人,他們會好好配合你的,你可以將它當做一場演出,彈你想彈的就好。”
想了想,宣琅又道:“不管你發揮如何,籽薰和先生……都會替你驕傲,也替你高興的。”
祝微星微笑,轉身前輕輕道:“師兄……謝謝你。”
宣琅一怔,猛地鼻酸。目送著祝微星走進內場時,他還是換上了祝福的微笑。
往觀眾席去時,他忽然發現微星的小家屬也等在台邊。對方似乎沒有和祝微星說話的意思,隻默默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眼中情緒一時難辨。
而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宣琅的目光,回視的眼神一瞬淩厲,又很快懶散下來,帶著無所謂的輕慢,拖拖遝遝的去了觀眾席坐下。
因金律獎聲名在外,決賽的票在半月前就已出空。這種場合,雖未要求觀眾皆正裝,但大多前來者都自覺革履西裝以示尊重,但微星這位小家屬,仍是短袖T恤牛仔褲,倒不算衣衫不整,卻同周圍人略顯得格格不入,尤其他還特彆紮眼,個頭又高,坐那裡幾乎比選手還招人。
宣琅盯了他幾秒,成功得到對方一個白眼。
宣老師也不介意,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來的?”
薑翼莫名其妙:“?”
宣琅:“我指的是交通工具。”
薑翼:“飛機,不然我他媽還能走過來。”
宣琅無視他的攻擊性,反而更覺有趣:“可這正值長假,O省省會作為旅遊城市,又卡著演出和其他特色活動,今年尤為火爆,這兩天U市過來的機票早賣完了,我想給我朋友訂一張商務艙都沒座,你哪臨時搞來的票?”
薑翼一頓,本不想理,但大概想到對方算是祝微星的老師,勉強回了句:“火車。”
宣琅略意外:“那可要坐二十多個小時。”
薑翼不以為意,覺得宣琅在講屁話。
眼見台上亮起萬千璀璨,兩年一度的金律獎總決賽即將展開,宣琅瞧著他片刻,又一下笑開了,聳了聳肩,沒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