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的確喜歡逗這玲瓏心思的小郎君,讓其顯出真實性情來,卻沒想到,最後目的是達到了,但他不僅惹火燒身,還被一針見血且毫不留情的挖苦,給堵得啞口無言。
成功報了這些天來,被對方帶頭喚‘陸解元’來看他窘迫模樣的一箭之仇後,陸辭心情大快,再看向朱說、易庶和鐘元幾人時,就一改方才銳意儘現的氣勢,而變得柔和許多。
尤其麵對朱說,他笑得最為溫和,輕輕地拍了拍對方肩頭,說道:“朱弟素來勤學篤業,難得放鬆一下也好。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四處逛逛,大可漲些書中讀不來的見識。”
朱說笑著應了。
四人就在柳七萬分幽怨的注視中行出了客邸,順著人潮,往鬨市上去了。
不過四人興趣不同,尤其鐘元,很快就被這裡的蹴鞠表演給吸引去了注意力,望著場上之人,更有幾分躍躍欲試。
陸辭本意就是帶領這一群小年輕來逛逛,見見世麵,當然無意拘著他,便爽快地與其說好了回客邸的時間後,就領著易庶和朱說,往另一方向去了。
在路過琳琅滿目的鋪席時,朱說腦海中的生意經不自覺地運轉起來,盯著其中幾件商品多看了幾眼。
陸辭留意到後,不由帶了幾分忍俊不禁:“朱弟若不嫌麻煩的話,現在倒騰貨物,倒也不是不行。”
見朱說微微愣住,陸辭解釋道:“大名府的特色商貨,想必也將受汴京市民的青睞。隻是路況不明,不宜帶多。”
儘管他們一路上十分小心謹慎,哪怕繞路,也都要走朗朗乾坤的官道,又多跟在一些大的商隊後頭,可也不能保證不會遇上為非作歹之人。
要真遇上,第一時間要丟下的,就是車上的貨物。
既是要以此換取路匪的猶豫,也是為讓馬車儘可能地提速。
朱說心裡一凜,毫不遲疑地收回了看向這些貨物的目光。
易庶鮮少有機會與他一向憧憬的攄羽兄出門來,哪怕隻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上閒逛,他也心滿意足了。
陸辭見到一些輕巧便於攜帶,又很是精致的小物件時,便買了下來,準備給師母們和自己的娘親帶去,作為手信。
朱說和易庶則光看就看飽了,最後雙手空空,未真正買下什麼。
不知不覺間,也已逛了一個時辰。
市井間仍是人聲鼎沸,喧鬨而熱鬨。
陸辭感覺有些許疲累了,便在路過布置的極為雅致的北山子茶坊時,將二人帶了進去。
夥計眼明手快,即刻迎了上來,笑容滿麵道:“客官,請問幾位?”
陸辭微微一笑,答道:“三位。要個雅間。”
“好嘞!”
夥計趕緊將三人領上了二樓。
朱說蹙了蹙眉,剛要小聲向陸辭說點什麼,後者卻福至心靈,先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自中解元後,還未得暇與你們慶祝一番。現就請朱弟莫要推辭了,如若換作是你,我也定不會胡亂客氣的。”
朱說抿了抿唇,不吭聲了。
上了樓後,竟是豁然開朗,布置得比一樓還彆出心裁,竟內設假山水樓台,仙洞仙橋,加上氤氳茶香,雪白水霧,當真如置身於朦朧夢境一般美好。
朱說雖跟著陸辭,有幸去過上好的大酒樓,卻沒進過一城中最雅致的茶館。現大開眼界,不由跟易庶一起感歎驚奇。
陸辭卻是見慣後世布置得更加巧妙和高明的高級會所的,比這好得多的待遇,也享受過無數。
對這茶館老板的得意之作,自然就不以為奇,仍是淡定自如的模樣。
他習以為常的閒適放鬆的模樣,落在正悄悄打量這幾位顧客的夥計眼裡,就忍不住對他更多幾分重視了。
——定是個養尊處優的貴人。
他這麼想著,說句:“到了”後,就推開了其中一扇門。
竹門打開,是一道細碎珠簾,撥開之後,就能將由幾道屏風和盆景隔開的那三所茶室收入眼底了。
另兩間茶室裡已有客人在,聽得門被推動的響聲後,紛紛止了話,齊齊看了過來。
陸辭淡然自若,隻跟在夥計身後落座;朱說則是在欣賞夠新奇後,目不斜視,隻關心他攄羽兄的一舉一動。
唯有易庶反應最快,接觸到那一道道目光後,腳步不由加快幾分,臉上也跟著微微一紅。
在另兩間茶室裡的吃茶的,竟都是些妝容精致,雲裳婀娜的仕女。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