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默契地不提政事,話題隻繞著彆的打轉。
晏殊笑道:“我有位近鄰,將要出售他的住宅,不知陸郎可有興趣?”
陸辭一聽,還真有些動心,不免多問了幾句。
畢竟他購置原來那處屋舍時,想的是離他工作的館閣近,才彌補了價位偏高,距嘈雜的集市太近,不夠清靜的諸多缺點。
現他上班的地方換到了東宮,方向是恰恰相反的。
相比之下,當然就不如晏殊這離得近了。
且據陸辭的猜想,隻要自己不行差踏錯,以後官階升遷,官職也多半是圍著太子打轉的。
這便意味著,工作地點方麵,想必不會太快地進行更換。
見陸辭反應如此,原隻是隨口一提的晏殊不禁有些高興。
他哪兒還不知道陸辭此刻的想法?
晏殊嘴角微微上揚,繼續道:“若你有意,我願出麵替你問上一問。想來他看在同我這些年的交情的份上,價格不會叫你吃多少虧的。”
陸辭笑了笑:“不瞞宴兄說,可與你相近居,於我而言,誘惑不可謂不大。”
聽完這句極中聽的話,晏殊挑了挑眉,心裡舒服極了。
陸辭話鋒一轉:“不過購置房屋相關,我也頗為熟悉了,實在不必累你出麵壓價,我可一人解決。”
晏殊無奈地攤了攤手,遂不再堅持。
陸辭辦事素來雷厲風行,對那處宅邸一起了興趣,次日回家後,就立馬著手了。
他尋了合適的牙人,約出那戶主後,先看過一遍房屋裡頭,感到滿意後,就即時進行了一次麵談。
會與晏殊存在交情的 ,顯然也是清貴的文官,雖已確定要去外地任官,而不得不出售了自家宅屋,卻也沒想到買家會來得如此之快。
對這類談判,他自很是生疏,陸辭則已是熟門熟路了。
約談全程,節奏皆由陸辭帶著,對方還暈乎乎時,就已叫他三兩下地敲定了價格,簽訂了新的契書。
一式三份,各自保存好後,陸辭特意留了一日讓對方將家當移出,自己則在次日,才將物品悉數遷入。
這幾日中,陸辭拿出了最高的效率,一共竟才用了四天不到,恰好就趕在了正式去東宮任職的前一日。
夜裡陸辭正寫信,要就自己住址再次變更之事,對親朋好友們一一進行通知時,晏殊就帶著精心準備的禮物,上來拜訪了。
陸辭忙活的這幾天裡,晏殊也很是繁忙,這會兒好不容易得閒,才想起這事。
那天陸辭雖堅持不用他出麵,晏殊卻不可能聽他的,於是吩咐夫人精心備了一份厚禮,準備上門來問價了。
健仆們都忙著收拾新屋子,還沒安排守門的人,陸辭又剛巧在小院裡散步,聽得大門被人叩響,索性也沒讓下仆去,而是親自去開了門。
門一開,見是晏殊,陸辭不禁意外地笑了笑:“宴兄?”
晏殊:“……?!”
陸辭笑著迎了一臉空白的頭位客人進來,順便解釋道:“這回可怪不得我不早些通知你,而是今早才搬進來,人都忙著收拾,到處臟亂得很,著實不是招待你的時候。”
被引入廳中,坐下之後,手捧熱茶的晏殊,才終於回過神來了。
他一臉一言難儘地盯著悠然的陸辭看了會兒,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感歎道:“你下起手來,可不是一般的快啊。”
陸辭莞爾:“原來的住處雖也不錯,但附近住人太雜,常有冰人上門,屢拒亦是無效。現搬來這裡,可得請你幫著擋上一擋了。”
三元及第的熱潮雖已散去,但陸辭一年來那無比驚人的升遷速度,卻引起了更多官宦人家的注意。
一想到這麼一位前程遠大的青年才俊,現家中無妻無妾,冰人會受人差遣,絡繹不絕地上門來,就有點都不出奇了。
陸辭在汾州時還好,因他是一州之長,城中人家再心動,也不敢輕易高攀,讓他難得清靜了一陣子。
現搬回汴京,被媒人圍追堵截的情況,卻是越發嚴重了。
陸辭以為晏殊會幸災樂禍地嘲上幾句,不想對方卻痛快地點了點頭,一口應了下來:“那是自然。”
他不由好奇地看了友人一眼,調侃道:“如此爽快,可不似我認識的那位同叔了。”
晏殊一個不小心脫口而出:“我既有意招你為婿,自然不能叫彆人得逞。”
眾所周知的是,晏殊膝下目前僅得一女,年方二歲。
陸辭:“…………”
你怎麼不上天呢?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
1.細香紅菡蓞,疏影碧梧桐。鶴立黴苔徑,犬眠蘭菊叢
以及
望君頻訪我,不必待書招
都是李昉給李至的詩。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