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元昊親自帶隊來,陸辭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與對方近距離交鋒的大好機會。
若能將人活著俘虜,顯然是最具運作空間的最好選擇;但要是對方拚死抵抗,將人當場格殺,也至少能擾亂一些黨項的崛起進程。
狄青使勁兒點頭:“公祖言是也,我等一定記著。”
高繼宣和楊文廣互看一眼,具知這一機會來之不易,定然是狄青努力爭取來的,當下斂了所有表情,正色抱拳一揖:“定不辱命。”
事實上,隨著時日越是接近,他們心潮也就越為澎湃。
即使可萌祖蔭,拿個閒職混吃等死,可身為熱血男兒,又怎麼可能沒有建功立業、大刀殺敵的野心?
他們千裡迢迢來到這萬勝營中,一開始雖非己願,但行進到今日,卻絕不是懷著自暴自棄的打算的!
陸辭看三人瞬間跟打了雞血似的激昂,滿意地點點頭:“好,回去罷。”
幾人響亮地應了聲“是”後,就按捺不住內心興奮地離開了。
陸辭欣慰地目送他們離去後,再看時日不早,索性去了官衙,‘救’滕宗諒於‘水深火熱’中去了。
自被絕情拋下後,根本沒想到他會去而複返的滕宗諒,在看到人笑眯眯地出現在跟前是,頭個反應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再就是難以抑製地滿心感動。
陸辭將路過集市時順道買來的幾樣印象中友人喜愛的小食放下,從容地推開滕宗諒,與友人換了個位置。
他一邊優哉遊哉地翻開公文,一邊笑著關心道:“辛苦你了,我特意來犒勞一二,還不算遲吧?”
滕宗諒輕咳一聲,錯開目光,彆扭道:“還成吧。”
哎,就衝著這狡猾饕餮偶爾的貼心,還那滿嘴的甜言蜜語,也不怪他和柳兄他們都被擺弄得團團轉啊!
看臉皮一向頗厚的滕宗諒露出一副難得被感動得羞赧、卻還要費勁兒掩飾的模樣,陸辭明智地未去追問,隻體貼道:“我先替你處理這些,你就好好歇會兒,拿這些先填填肚子吧。”
滕宗諒一臉複雜地嚼著可口的小食,同時看陸辭三下五除二就將那厚厚一摞給料理完了,又很快哼著歌兒,開始查下一疊……
人和人之間,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他午時尋陸辭問策去了,未來得及用膳,此時的確饑腸轆轆,很快將帶來的小食一掃而空。
隻是陸辭買的份量剛剛好,他剛用完,就覺腹中已飽得不行了,遂將陸辭又推開:“你案頭可堆了不少,快去看罷,這剩下的由我來便是。”
陸辭也不推辭,笑著說了句好,就回到屬於自己的那種案桌前了。
被擺在最上方的,正是滕宗諒之前同他提起的,那位由吏部任命,來秦州轄地林枝縣任縣令的新科進士所呈的文書。
陸辭甫一翻開,原本悠閒的表情,就在掃到最上方那字跡工整的名姓時滯住了。
包拯,表字希仁,祖籍廬州合肥……?
滕宗諒正埋頭專心批閱公文,未留意到好友愣住的神色,直到聽到語氣頗為虛浮的一問:“……他人還在廳裡候著麼?”
“你說包希仁?”滕宗諒頭也不太,隨口揶揄道:“可不是麼,他非要在那等著,就為見你一麵。得虧不是美嬌娥,否則就這份執著和癡心,柳娘子又得喝上一壺醋了。”
陸辭揉了揉眉心,勉強驅除了腦海中不住回檔的‘開封府有個包青天,鐵麵無私辨忠奸’的旋律,根本顧不得反擊無孔不入的滕宗諒,起身道:“……我去見見他。”
雖說他根本不可能記得包拯的出生年月日,但同名同姓還同籍,天底下怕沒有這麼巧的事吧?
陸辭這麼想著,在見到包拯前,已是九成九地肯定了這就是那位鐵麵無私包青天。
真說起來,得知這位在後世名氣簡直如雷貫耳的包青天就在身前時,他內心所受到的震撼,可比知道此狄青即彼狄青,此朱說即彼範仲淹還要來得大。
畢竟,經過無數電視劇的改編,哪怕是對曆史毫無興趣的他,也不可能不知曉包青天的大名,那輪彎月,以及引人調侃的黑膚。
他莫不是不是穿回了北宋時期,而是進到了包青天的某部電視劇裡?
胡思亂想了一路,在真正見到這位十分眼熟、膚色白皙,眼睛發亮,麵上還帶了些許羞澀紅暈的小文官時,陸辭登時又被湧起的無儘懷疑所淹沒。
——這位在後世被人津津樂道、堪稱大名鼎鼎的包黑炭,怎麼可能是個會害羞的白麵皮?!
包拯將廳裡奉的尋常茶水都喝了三四壺了,完全沒料到真能見到眾幕職官口中正值休沐的陸知州。
見來的當真就是陸恩公時,他激動地站起身來,深揖一禮,剛要開口,就被陸辭一把拽住手臂,中斷了這一揖。
陸辭緊盯著他光潔得很、完全沒有月牙胎記的前額,開門見山道:“你可是包希仁?”
包拯渾然不知自己已令恩公徹底懷疑人生了,當即不假思索道:“正是下官——”
陸辭緊接著,一臉嚴肅地又問:“你可有一位名為公孫策的友人?”
展昭,王朝馬漢什麼在時間線上肯定不對,大概就沒必要問了。
包拯一臉茫然。
公孫策……那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曆史渣陸辭:假的,一定是假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