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這是從庫房裡找出來的《靈河晚霞圖》以及《宗子遊記》。”
丫鬟小心翼翼的呈上一個托盤,托盤放著一個畫筒和一本用黑色紋金錦緞包著的書。
殷長歡隨手拿起畫筒將之打開,正如它的名字一般是一幅河邊晚霞圖。
《靈河晚霞圖》由幾百年前的一位著名的書畫大家所作,傳承到現在是世人追捧的名畫之一。無論是幾百年前還是現在都沒有靈河,讓人驚訝的是倒有一條淩河。但為什麼寫成了靈河晚霞圖,據後來的人猜測他畫的是他想象中的河,而非現實中的淩河。想象總是比真實美好的,所以這位大家用靈河取代淩河,這也是在表達他心中一種美好的期盼。
這幅畫一直被皇家收藏著,包括《宗子遊記》。
《宗子遊記》是幾百年前一位大儒在遊曆山川河流後親筆寫下的遊記,不僅包含了他遊曆所見的風土人情,裡麵更多的寫了他的思想,以及他對人生對朝廷對世事的看法。
《宗子遊記》不是密本,流傳世間的有很多後人的手抄本,然而最最完整的仍然當屬是殷長歡手邊的原本。
嘉怡長公主身子弱,性子便安靜,喜好書畫。嘉怡長公主成親皇室便選了許多書畫給她當嫁妝。現在這些都由殷長歡保管,換句話來說,就是這些東西都是殷長歡的,她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殷長歡雖然喜歡黑刃,但她不是什麼武癡,說完就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前兩天練武的時候她想嘗試用匕首才想起要拿東西和葉桓換黑刃的事。她已經和葉桓說過讓人家一定要給她留著,不去換似乎不太好。
葉桓是君子文人,喜歡的東西逃不開筆墨紙硯,琴棋書畫。於是殷長歡便讓人去庫房裡找了《靈河晚霞圖》以及《宗子遊記》。
丫鬟若雲知道殷長歡是要拿去同葉桓換黑刃,她道,“郡主是要兩樣一起拿去換嗎?”
“哪裡用得上兩樣,一樣就行了。”
黑刃雖然好,但她這兩樣東西也不是隨便就能拿到的。殷長歡猶豫一會兒後選了兩者中價值相對較低的《靈河晚霞圖》。雖然《靈河晚霞圖》比不上《宗子遊記》有價值,但絕對不比黑刃差。
“就這個吧,你安排人……
話說到一半,殷長歡停住,沉吟半晌道,“算了,還是我自己來。”
是交換物品不是送禮物,她派人過去好像顯得不夠有誠意。
“奴婢這就準備馬車?”
殷長歡搖頭,葉桓如今是一個人住,家中沒有長輩,她一個人去不太合適。
她是不介意流言蜚語,但葉桓那樣一個風光霽月的人肯定在乎名聲,她不能連累對方。
殷長歡想半天後寫了幾封請帖命人送出去。
不久之後葉然拿著一封請帖興高采烈的進了葉桓書房。
“公子,”葉然將請帖放到葉桓麵前,“這是德陽郡主派人送來的。”
葉桓挑眉看了葉然一眼,殷長歡送給他的請帖葉然這麼高興做什麼。
打開請帖,邀請他後日去郡主府赴宴。
葉然探著身子看到了請帖的內容,“赴宴?什麼宴?”
葉桓合上請帖,嘴唇微啟,“春日宴。”
葉然眼睛一亮,聲音也跟著興奮起來,“隻有公子與郡主兩人?”
葉桓眼瞼微抬,淡淡的掃葉然一眼,“你覺得可能?”
葉然精神頭一下子就焉了,“不可能。”
今天德陽郡主隻邀請公子一人去郡主府,明天彈劾他們兩人的奏折就會堆滿皇帝的書案。
不過他很快又精神起來。就算人再多也總比沒有這份請帖好。他相信憑借他們公子的花容月貌,一定能突出重圍,奪得德陽郡主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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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長歡自然不會隻請葉桓一個,哪怕她很想隻請葉桓一個。
這是小宴,她沒有給所有相交的朋友都發請帖,隻請了平陽,鄭家兄妹以及英武侯府的殷雷殷懷儀兄妹,還讓人去旁邊的殷國公府跟殷璃傳話讓他那天過來。算來隻有葉桓一個外人,可他若是皇室血脈,那也就是不是外人。
若雲問她要不要請殷國公府的其他人。
殷長歡冷嗤了聲,請來給自己賭氣嗎。
“不請,這是我的郡主府又不是他們的國公府。”
平陽愛熱鬨,收到請帖的第二天就出宮了,想在郡主府住一晚。
郡主府隻有殷長歡一個主子,自從她住進郡主府了平陽就經常來這住,皇後皇上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平陽熟稔的躺在軟塌上,一邊吃著榛子一邊問殷長歡怎麼突然要設小宴。
殷長歡對著鏡子化妝,“沒什麼,就是覺得郡主府人太少了,想熱鬨一下。”
平陽道,“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郡主府能不冷清嗎?”這原先可是長公主府,“對了,你都請了誰?”
“沒誰,”殷長歡說出她邀請的人,“哦,還有葉桓葉大人。”
“葉桓?”
平陽一下子坐了起來,難以置信的張大嘴望著殷長歡,“你請葉桓做什麼?”
殷長歡回頭,“之前不是說了要同他換黑刃嗎,我想著我主動上門不好,就想趁這個機會邀請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