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長歡派人報案,老夫人無法,趕緊讓人去通知殷博文。
她想殷長歡畢竟是殷博文的女兒,也許殷博文能勸住殷長歡。
殷白雪不覺得二伯父有這個能耐,她用餘光看了看殷長歡,見殷長歡沒注意到她她拉了拉老夫人的手,低聲,“祖母,讓人去把大伯母請來吧,現在也許隻有大伯母才能勸住郡主了。”
殷白雪緊皺著眉頭,沒有說以周氏對殷長歡的寵愛,也許周氏知道了原委並不會替殷琳求情,但現在他們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祈求周氏看在殷家的麵上能夠勸住殷長歡。
老夫人是已逝老殷國公的繼室,原配沒有子嗣,所以英武侯一個庶子才當了殷家長子。
她一向不喜英武侯一家,可聽了殷白雪的話她沒有拒絕,立刻吩咐人去英武侯府請周氏。
消息傳到英武侯府,周氏一聽就明白老夫人找她過去的原因,但她還是決定走一趟,不過不是為了幫他們勸殷長歡。
殷懷儀陪周氏往殷國公府趕,勸周氏道,“母親,您放心,長歡厲害著呢,不會被欺負的。”
周氏歎氣搖頭,她不是擔心長歡被欺負,照殷家奴才說的長歡已經派人去大理寺報案了,大理寺卿鄭川是長歡的表舅舅,總不會看著長歡吃虧。她真正擔心的是長歡會傷心。
那孩子看著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乎,實則最重情誼。殷家人如此偏頗,長歡心裡怕是不好受。
英武侯府相對較近,周氏母女是最先到的人,一下馬車她們便朝殷長歡走去,見殷長歡好好的,神情也不傷心周氏才鬆了口氣。
殷長歡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老夫人,笑著同周氏道,“大伯母怎麼來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殷懷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多緊張你,一聽你出事了她能坐得住才怪了。”
“不是我出事,”殷長歡道,“隻是殷琳說我不要緊,但她不該提我母親。”
周氏憐惜的握了握殷長歡的手,轉身走到老夫人麵前見禮。
她是兒媳婦,該有的禮數不能少,但也僅此而已。
老夫人把她對殷長歡說的那番話對周氏說了一遍。
“你和長歡感情好,勸勸她,親姐妹呢,打斷骨頭連著筋,何必鬨到這麼不可收拾的地步。”
周氏淡淡道,“這可不僅是她們姐妹的事,殷琳辱罵的是嘉怡長公主,長歡要是就這麼算了怎麼對得起拚了性命才生下她的嘉怡長公主。”
“長歡已經給了殷琳幾鞭子了,還打在了殷琳的臉上,不知道會不會留疤,這樣還不夠消她的怒氣嗎,是不是非要毀了殷琳一輩子她才甘心。”
“即便殷琳一輩子毀了那也是她出言不遜的後果,怪不了任何人,更怪不了長歡。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沒有人可以例外。”
老夫人怒瞪著周氏,周氏不為所動。
殷白雪歎道,“大伯母,殷琳也是你的侄女,你就不能憐惜憐惜她嗎?”
周氏看著殷白雪,淡淡一笑,“白雪你這話說得好,那大伯母問你,長歡同樣是殷家的女兒,她受委屈時你們可曾憐惜過她。”
殷白雪噎住,她想說殷長歡哪裡受過委屈,但在周氏冷淡至極的目光下她說不出口。
也許她心裡清楚,殷長歡在殷家是受了委屈的,隻是殷長歡不在意,她們慢慢的就覺得理所當然了,連她也是。
周氏帶著殷懷儀走到殷長歡旁邊。
英武侯府早就和殷國公府分家了,老夫人是嫡母,她尊敬,然而她想要做什麼,老夫人管不了她。
殷長歡讓人搬來了椅子,“大伯母,你坐吧,表舅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到。”
周氏看了眼椅子,無奈,“你呀。”
殷長歡彎了彎嘴角,“您不用擔心,就當是在看戲就成。”
淩亂的馬蹄聲響起,眾人扭頭看去,來人是大理寺的人,不隻有大理寺卿鄭川還有葉桓。
他們前腳剛到,後腳殷博文的馬車也停了下來,車簾拉開,殷博文神色難看的從車上下來。
“博文。”
抱著殷琳的程氏含淚的看向殷博文。
殷博文朝程氏走去,被殷長歡的護衛攔住。
殷長歡勾了勾唇,揮手示意護衛們讓開,然後她朝鄭川以及葉桓走去,滿臉笑意的打招呼,“表舅舅,葉大人。”
鄭川迅速的將現場打量了一番,見殷長歡沒吃虧臉上浮起爽朗的笑容,“放心,有表舅舅在,一定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葉桓則道,“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我便送郡主回來了。”
鄭川疑惑的看葉桓,葉桓笑著把他們中午一起用飯的事說了。
“原來如此。”
鄭川有點意外侄女會和葉桓有交情但也沒有多想,他對端王這個侄女婿還是挺滿意的。
“啪。”
“博文。”
“爹!”
三道聲音接連響起,殷長歡扭頭,殷琳一手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