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後眼裡閃過滿意之色,她記得當初傅懌和長歡定親時可不曾這樣直白的誇過長歡。
她當時隻覺得傅懌性格穩重,但葉桓難道就比傅懌差嗎,在為人處世上葉桓不比傅懌張楊。在麵對自己的夫人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若還能保持著平常的內斂,那就得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真心了。
“但世人終是愚昧的多,”鄭太後憂慮的長長一歎,“要想尋一個願意替哀家,能替哀家繼續慣著長歡的人不容易。”
葉桓眸光閃了閃,今日若是殷長歡說一番話他也許就將話接過來說他可以了,但說這話的人是鄭太後,一個養大了當今皇帝,還讓皇帝尊她勝過生母的人,葉桓不敢小覷。事實上從進慈寧宮起,他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鄭太後看了葉桓一眼,起身,“陪哀家出去走走吧!”
“是。”葉桓恭敬的跟在鄭太後身後出了慈寧宮。
已經八月,酷暑不在,涼風習習。
葉桓跟著鄭太後在園子裡散步,鄭太後問他,“你知道皇上已經給平陽賜婚的事吧?”
葉桓蹙眉,不解鄭太後怎麼突然提起平陽,“是。駙馬許彥在下接觸過幾次,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
“那就好,”鄭太後慈愛道,“平陽是公主,性子也不像長歡她娘那樣柔順,是不會吃虧的。”
葉桓沉默,等著鄭太後後續的話。
“有公主的身份在,想必那個許彥也不敢納妾讓平陽受氣。”鄭太後扭頭看葉桓,露出和藹的笑容,“你是男子或許不明白,一個女人若是真的在乎她的夫君,是不可能願意她的夫君納妾的。”
葉桓聽明白了鄭太後的意思,鄭重又誠懇的道,“在下也覺得不納妾為好,惟願覓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那你以後的夫人一定很幸福,”鄭太後麵色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沒有聽出來葉桓在給她做承諾,“希望哀家的長歡也能遇上這麼一個人。”
“一定能,”葉桓道,“隻要郡主願意。”
“那傻姑娘,”鄭太後搖頭笑,“她現在隻知道看哪位公子長得俊俏一點,隻怕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呢。”
“況且,”鄭太後笑容漸漸消失,“況且長歡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一般人護不住她。”
她定定的看著葉桓,眼眸看著平靜無波卻又掩藏著無儘的波濤,“你明白嗎?”
葉桓鎮定的回看著鄭太後,她知道什麼,還是說……她什麼都知道。
“外祖母,”殷長歡跑過來,看到葉桓驚訝道,“葉大人怎麼也在?”
鄭太後伸手替殷長歡扶了扶發間的步搖,柔聲道,“聽說葉大人進宮了,哀家叫他來問一問殷家的事。”
“這樣啊,”殷長歡對鄭太後道,“都是些惡心人的事,外祖母沒必要問,隻等著葉大人查清楚真相就行了。”
“還是這麼口無禁忌,”鄭太後點了點殷長歡額頭,“哀家累了,你替外祖母送送葉大人吧。”
“好呀。”殷長歡一口應下,看向葉桓,“葉大人,我們走吧。”
葉桓給鄭太後告辭,“麻煩郡主了。”
“不麻煩,”殷長歡笑眯眯的往宮門走,“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就當散步。你進宮做什麼,是不是為了殷家的事?”
“是,”葉桓笑著看殷長歡,“我進宮前那個錢嬤嬤已經招認了。”
殷長歡眼前一亮,“那她有沒有說這件事和殷博文有關?”
“這倒沒有,”葉桓道,“聽她的話,似乎殷侯爺就像他說的那樣不知道其中真相。”
“他不知道,怎麼可能。”殷長歡嗤了聲,“殷博文手裡那些人,有沒有招認?”
“還沒有,”路過一個湖,葉桓從裡麵走到外麵,“我看他們隻怕不會那麼輕易的招供。”
殷長歡聲若寒冰,“不輕易招供就上刑,我倒要看看是他們的骨頭硬還是嘴硬。”
話落,她扭頭看葉桓,咬著唇角問,“你覺不覺得我這樣太狠毒了?”
男人不都喜歡溫柔的嗎 ,她這麼凶會不會嚇跑葉大人。
“怎麼會,郡主多慮了。”葉桓失笑,“若對這樣的人還留有仁慈之心,那葉桓倒要懷疑這人是否是真的仁慈。”
殷長歡展顏一笑,她就知道葉大人和
其他人不一樣,“葉大人,你真好。”
“郡主謬讚。”
葉桓麵上笑得風淡雲輕,心中想,再好你不一樣不喜歡嗎,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