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房之後的第二天傅懌到了那個院子,給了殷白雪兩個選擇。一是拿著傅懌給她的銀錢遠走他鄉,對外稱是富貴人家的寡婦,憑她的容貌和才情,想要再嫁並不難。二是進端王府,但身份隻能是妾室,且永遠不能孕育子嗣。
殷白雪慘白著臉選了第二個,同時傅懌也再一次的失望了。
顧如月期待過未來夫君隻有她一人,但她母親和她爹感情甚篤,同樣有顧如韻母親等妾室的存在,所以對於一個妾室她不是很在意,由其聽到傅懌說不會讓殷白雪孕育子嗣她更滿意了,至少說明傅懌不是寵妾滅妻的糊塗人。
雖然不在意了但心頭還是有點不舒服,她鼓足勇氣抬頭,嘟嘴問,“那你會對我好嗎?你要是不對我好我就不嫁你了。”
永王表哥和德陽郡主兩情相悅,連衣服都穿一樣布料的,她看著也羨慕。
傅懌沒想到顧如月會問一個這麼直白的問題,他沉默片刻後道,“我會對我的王妃很好。”
這話和顧如月想聽到的話有出入,但顧如月也滿意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德陽郡主那樣幸運,可殊途同歸,她覺得未來還是有希望的。
“我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娘該找我了。”顧如月走了兩丈遠忽然又轉身跑了回來,從袖籠裡取出一個荷包,彆彆扭扭的道,“這是我閒暇時做的,你要是喜歡就留著,不喜扔了就是。”
女子做荷包隻會給她的父親兄弟以及未來夫君做,所以送荷包給未婚夫便意味女子對未婚夫很滿意。
荷包精致,看得出做荷包的人很用心,傅懌將荷包揣入懷中,“多謝,傅懌會好好珍惜的。”
顧如月臉又紅了,低頭聲不可聞的說了聲不用謝就小步跑走了。
顧如月走遠了傅懌才轉身麵對幾棵大樹,看著露出來的那一抹藍色的布料他道,“永王有偷聽的癖好?”
葉桓從樹後站出來,沒有被抓包的赧然,臉上是和傅懌一樣的溫文儒雅,“端王言重了,這是我的王府,怎麼能算偷聽。”
葉桓聽說殷長歡去了內院便想去看看她,哪知道碰上了傅懌和顧如月在這兒互表心意。
“端王自便,在下還有事就恕不奉陪了。”
“永王留步,”傅懌叫住葉桓,從葉桓恢複身份以來,他們還沒有這樣私下隻有他們兩人的見過麵,他嚴肅道,“長歡看著厲害實則很重情誼,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她,不要辜負了她對你的一番真心。”
葉桓擰眉,看了傅懌一眼,聲音微冷,“長歡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會好好對她,不勞端王操心。”
端王知道葉桓不高興了,“我雖然和長歡解除了婚約,但我仍然是長歡的表哥,在我心中,她與平陽無異,我隻是關心她而已,你不用這麼緊張。”
“我知道,”葉桓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我不僅是長歡的表哥還是她的未婚夫,所以你放心,我肯定會對她好的。”
“絕對永遠不會背叛她。”
背叛了殷長歡的傅懌無話可說。
他們兄弟幾人沒有一個會這麼噎人的,葉桓真的是父皇的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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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長歡閉上眼沒一會兒就聽到葉桓在外麵問護衛她是不是不舒服的聲音。
護衛十分老實的說,“沒有,郡主隻是起早了。”
葉桓頷首,叮囑小院兒裡的丫鬟準備好熱水和茶點。
聽著葉桓清朗的聲音,殷長歡彎了彎嘴角,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葉桓沒有進屋去看殷長歡,叮囑完丫鬟他就又往外院走去。
有皇帝在早朝上說的話,今日來的人很多,他得把握住機會。
走到半路遇見一起散步的嘉和長公主和南陽郡王妃。見禮後葉桓原本要離開前往花廳,忽然葉桓心頭一動,看向嘉和長公主,“能和您單獨說兩句話嗎?”
單獨便是不需要旁人聽,南陽郡王妃道,“我剛才瞥見那邊的菊花還開得不錯,我去看看,你們慢聊。”
嘉和長公主看葉桓的眼神很溫和,“你有什麼話和本宮說,還需要避開你姨母。”
葉桓道,“本王隻是為長公主著想,怕傳出去對長公主不太好。”
嘉和長公主笑容淡了下來,“永王這話什麼意思,本宮怎麼聽不太懂。”
“曾經的殷國公殷博文在流放途中被劫,”葉桓聲音不輕不重,“長公主可知道這件事?”
嘉和長公主語氣冰冷,“一個被廢的殷國公,本宮怎麼會知道他。”
“本王還以為長公主和他關係不錯,正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哪些人有可能劫走她呢。”
“你的意思是是本宮劫走了他,”嘉和長公主柳眉倒豎,目光銳利,“傅桓,不要以為封了親王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本宮是你的親姑姑,不是你可以冤枉的對象。”
“長公主言重了,本王不過是問了你一句知不知道殷博文而已,何來冤枉一說。”
葉桓看著嘉和長公主,輕飄飄的道,“還是說長公主自己心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