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時帶來了太醫,太醫看過殷長歡後說她隻是睡著了,睡飽了自然就醒了,但究竟什麼時候醒也不知道,於是葉桓一直讓廚房備著膳食的。
用過膳食後不久鄭太後也到了,拉著殷長歡看了半晌才放下心來。
殷長歡依偎著鄭太後,嬌聲道,“都是長歡不好,本來張嬤嬤已經把那個丫鬟派到針線房了,是我把她調回來的,要是不調她回來也就沒這事了。”
“怎麼能這麼說,她在郡主府這麼多年,要是想害你總會找到時機,你調她回來也是湊巧。”鄭太後看向葉桓,對於葉桓能這麼快趕來,她很滿意,“這次麻煩永王了。”
葉桓立即躬身拱手,“長歡是在下的未婚妻,在下趕來是理所應當的事,一點也不麻煩。”
鄭太後慈愛的笑了笑,又問起殷長歡這件事的細節。
飛鴿傳回京城的信中隻寫到了有人對殷長歡下毒,但殷長歡無礙,其中細節卻是沒有提及。
葉桓也疑惑的看向殷長歡。他審問過若雲,知道前因後果,聽到殷長歡已經把粥送到嘴巴,饒是殷長歡正好好的躺在屋內,他也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長歡手沒有那麼一抖,若是長歡沒有警覺,那是不是他就要和長歡天人相隔,一想到這點,他就恨不得將背後主使千刀萬剮。
殷長歡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末了她道,“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為什麼會手抖,會沒有力氣。”
鄭太後聽得心有餘悸,她想到殷長歡重生的事,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也說不定。
葉桓是不信鬼神之說的,然而此刻他卻道,“也許是嘉怡長公主在保佑你。”
不然怎麼解釋這一切,湊巧嗎?
娘?殷長歡愣了一下,“可能嗎?”
“一定是的,”鄭太後卻對此深信不疑,“你娘當年生你艱難,卻還是拚命把你生下來了,一定是她在天有靈連番的保佑你。”
葉桓眸光一動,連番?長歡還遇見過什麼危險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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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長歡被人下毒謀害的事情在京城傳開,有人驚,有人喜。
得知殷長歡沒中毒平安無事,有人慶幸,有人可惜。
皇帝在禦書房怒不可遏,先是葉桓,再下是長歡,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他了。
皇帝召來了暗衛首領,沉聲問,“傅哲他最近可安分?”
自從把傅哲由英親王貶為郡王,皇帝就派了暗衛去監視她,怕的就是傅哲死性不改。
“英郡王這段日子一直在郡王府閉門思過。”暗衛首領也知道殷長歡被人下毒謀害的事,他道,“也許害德陽郡主的人是逃走的那批人。”
還有句話暗衛首領沒有說,德陽郡主行事霸道,聽說在出京去皇陵前還鞭笞了龔閣老的嫡長孫,雖然原因是對方在鬨市跑馬。京城裡想要德陽郡主出事的人多了去了,保不準就是某個人想出口氣。
皇帝沉默了許久,陡然開口道,“也許是到了立太子的時候了。”
暗衛首領一驚,情不自禁的抬頭去看皇帝,皇帝一直不立太子,眾朝臣都以為皇帝不打算立太子,以後直接立新皇。
永王才認祖歸宗沒有多久,皇帝就有了立太子的打算,那是不是皇帝就是想立永王為太子。
看到皇帝沉重的神情他又很快的垂下頭,不管皇帝立不立太子和他無關,誰是皇帝誰就是他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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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殷長歡沒有中毒,嘉和長公主氣得砸了茶盞。
她本來不想殺殷長歡,可是誰叫她要嫁給葉桓,既擋了彆人的路也礙了她的事。
“少爺,”紀承的小廝和正院裡一個三等小丫鬟交好,收到消息就去給紀承稟道,“長公主發怒了,聽說砸了不少的東西。”
紀承擰眉,他母親以前幾乎不發脾氣,像這樣砸東西更是少見。
他疲憊的閉眼,問,“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嗎?”
小廝搖頭又點頭,遲疑道,“好像是有人告訴了杜嬤嬤德陽郡主被害的事,接著杜嬤嬤就進了長公主的房間……”
下麵的話小廝沒有繼續說,因為嘉和長公主不可能是聽到德陽郡主被毒害但平安無事而發怒吧,長公主又不可能是謀害德陽郡主的人。
紀承聽了小廝的話豁然睜眼,望著小廝,瞳孔驟縮。
他娘謀害長歡?可能嗎?又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