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紫袍男子指著女子氣得說不出話, “你不知廉恥。”
“郭小姐,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殷長歡循聲看去,竟然是王小四,他沒注意到殷長歡,對他口中的郭小姐說,“你身為錢兄的未婚妻,沒多久就要成親了,說這種話不太妥當吧。”
殷長歡看向白衣男子, 難道這是男版的殷白雪?
注意到殷長歡的目光,爬起來的白衣男子看殷長歡一眼,眼神淡淡。
他從郭小姐身後站出來,對王小四口中的錢兄一拱手, “錢公子你誤會了,在下和郭小姐並無任何關係,在下隻是一個賣字畫糊口的書生而已。”
殷長歡扭頭看路旁, 果然擺得有幾副字畫,還有一些廉價的筆墨紙硯, 隻可惜現在都被毀了。
“楚先生,”郭小姐仍然舉著金簪,淚眼朦朧的望著白衣男子,“今日之事是我連累了先生, 希望來世遇見先生時我沒有定親, 能清清白白的嫁給先生為妻。”
郭小姐說完高舉金簪就要刺進心口, 殷長歡見狀扯出鞭子便揮了出去,纏住郭小姐拿金簪的手。
郭小姐一個閨中小姐,哪裡是殷長歡的對手,手一疼,不由自主的便鬆開了奪命的金簪。
旁邊兩個丫鬟打扮的人立刻將郭小姐圍住,連聲勸慰。
“郡主!”王小四看見殷長歡小跑過來見禮,“郡主怎麼在這兒?”
“路過,”殷長歡道,“你又怎麼在這兒?不會是背著殷琦出來拈花惹草吧?”
“當然不是,”王小四急道,“我對夫人的心天地可鑒,怎麼可能背著她拈花惹草,郡主,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殷長歡抬了抬下巴,“那這是怎麼回事?”
王小四看著他的錢兄歎了口氣,在殷長歡的馬旁小聲的把原委告訴了殷長歡。
原來這個錢兄和郭小姐是一個未婚夫妻,再過不久就要成親了,但郭小姐一日在街頭遇見了賣字畫的楚白,立時便芳心暗許,錢兄自然不同意,叫了朋友王小四一起跟蹤郭小姐,然後發現奸夫楚白。
錢兄怒上心頭,便砸了楚白的字畫攤子。
殷長歡彎腰,好奇的問,“那這個楚白究竟和郭小姐有沒有關係?”
王小四瞅了眼低聲哭泣的郭小姐,小聲道,“我看似乎是郭小姐自作多情。這個楚白長得人模狗樣的,最是討那些喜好美色的女子的歡心,但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卻不像是會和女子有私的人。”
同樣喜好美色的殷長歡表示她雖然喜歡美色,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她的歡心,至今能得她歡心的人也隻有她的桓桓一人而已。
“郭小姐,”楚白皺眉對郭小姐道,“在下隻是賣了一副畫兩幅字給你,和你並無任何男女之情,還請郭小姐慎言。”
郭小姐啜泣兩聲,“楚先生,我是真心傾慕於你。”
楚白聲音微冷,“抱歉,在下對小姐並無此意。”
他從懷裡取出一個有些舊了的荷包,又從裡麵取出兩錠小銀子,遞給郭小姐的丫鬟,“這是小姐買在下字畫的銀兩,現在還於小姐,至於那些字畫,就請小姐代為燒毀。”
郭小姐男衣衣自信的看著楚白,受不住這個打擊,靠在丫鬟懷裡哭得難以抑製。
楚白沒有理她,走到字畫攤子旁蹲下~身收拾起筆墨紙硯。他神情淡漠,仿佛發生的這一切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看熱鬨的百姓這時候終於弄懂發生了什麼事,人對於長得好看的總是多幾分寬鬆,何況這事楚白完全是無妄之災,便對郭小姐和錢兄指指點點,更多的是在說郭小姐。在眾人看來,錢兄和楚白一樣都是可憐人。
錢兄雖然紈絝但同樣是被嬌慣著長大的,哪裡受過這種氣,臉一陣青一陣白,對郭小姐道,“既然你心有所屬,我錢永也不是非你不娶,今日當著京城眾百姓的苗,我們的婚約就此作罷,明日我母親便會上門解除婚約。”
殷長歡心說這錢永還算有點血性,要是他還想著要娶這個郭小姐,那才氣死個人。
殷長歡以為這不過是一個小插曲,她不會再碰到這個叫楚白的人,結果沒幾天,她從皇宮回郡主府時看見楚白在她前麵倒了下來。
仍然是那天的白衣,俊朗無雙的麵頰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手上掛著一個包袱。
護衛檢查後對殷長歡回稟道,“郡主,他正在發高熱。”
“送他去附近的醫館,”殷長歡想著那天楚白拿出兩錠銀子後荷包就肉眼可見的癟了下來,“確定他無事後再給他留五十兩銀票。”
殷長歡對老百姓一向很大方,護衛應下。
楚白是發高熱而暈厥了過去,在醫館被灌了一碗湯藥後很快便醒來了。
醫館的人見他醒了又端了一碗藥過來。
楚白接過藥,問,“是誰送我來的?”
“德陽郡主的護衛,”這家醫館距離德陽郡主府不遠,醫館裡的人都認識殷長歡以及她的護衛。
楚白皺了皺眉,他喝完藥,見包袱在一旁放著便拿過來想用最後一點錢付了醫藥費便離開。他沒有錢,不能多留,誰知打開包袱後竟然看到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有這五十兩,他再賣賣字畫,抄抄書,他或許就能等到明年的科舉。
他捏住銀票,問醫館的人,“可有人碰過我的包袱?”
“我們可沒碰,”還以為楚白有什麼東西不見了,醫館的人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