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敢去告郡主,”有看熱鬨的人道,“讀書讀了十幾年,連個童生都沒考上。”
紀瑩瑩很配合的長長的哦了一聲,同這個人說,“剛才我聽他把女學生貶的一文不值的樣子我還以為他是狀元種子呢,沒想到連個童生都不是。”
眾人見紀瑩瑩這麼親民的樣子,先是驚訝,然後便七嘴八舌的嘲諷起這個男人來。
男人又是氣又是羞,臉色鐵青,看紀瑩瑩的眼神陰鷙,就在紀瑩瑩讓人把他們幾個送到府衙去的時候這人竟然趁護衛不備,從懷裡抽出一把刀向紀瑩瑩衝去,但剛走兩步,一個人就飛了過來,並把這個男人踹飛在地。
男人被護衛反手押住,紀瑩瑩走到把男子踹飛的人的麵前,語氣不甚好的道,“你怎麼來了?”
顧源麵如冷霜,“我再不來你今天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他又吩咐護衛,“膽敢行刺郡主,直接押去大理寺。”
紀瑩瑩一點不後怕,聞言還側首對男人道,“這下好了,你不用自己去了,我的人會帶你去大理寺,要記得告我喲。”
顧源扶了扶紀瑩瑩頭上珠釵,無奈道,“你一點都不怕嗎?”
“有什麼可怕的,”紀瑩瑩一臉的無所謂,“我身邊有這麼多人,難不成他還能傷到我。”
顧源無話可說,的確,剛才即便沒有他,這個男人也傷不到紀瑩瑩,但他憋氣,於是晚上加倍的收拾紀瑩瑩,結果就是第二天後背全是紀瑩瑩指甲抓出來的傷痕。
紀瑩瑩收拾幾個詆毀太子妃招女學生的書生的事傳遍了京城,也傳到了東宮。
殷長歡哼哼道,“還算她有良心。”
丁進道,“因為柔樂郡主的事,現在都沒什麼人敢說您招女學生的事了!”
殷長歡滿意一笑,女學生的事會這麼快的傳開就是她派人安排的。她沒什麼耐心,與其等那些人的不滿一點一點的冒出來,還不如讓他們一次說個夠。
原本她想著找個對象殺雞儆猴,沒想到讓紀瑩瑩搶了個先。
“這件事不用管了,”她問,“學生招得怎麼樣了?”
“挺好的,本來您開的書院百姓就很信任,你又不收束脩,那些原本不同意孩子來的人也都將孩子送來了。”
“女學生呢?”
“沒有男學生多,但比我們預想的要多。”不是每對父母都願意讓女兒來上學,多數的會讓女子在家裡乾活。
“那就好,慢慢來,不著急。”見丁進麵露猶豫,殷長歡道,“有話直說。”
丁進深吸一口氣,“讀書不是一件短期的事,主子您一直不收束脩,以後學生會越來越多,到時……
殷長歡笑笑,“我當然知道讀書不是一件短期的事,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讀書,所以你放心,這點我早就考慮過了,學院會定期舉行階段性考試,不能達到要求的學生就不能繼續在書院裡學習。”
這很殘酷,但她不得不這麼做。
挑了個黃道吉日,殷長歡和葉桓一起去德陽書院給書院掛牌匾。
殷長歡本來不想讓葉桓去,但她把事情給葉桓說了後葉桓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在忙也要去。”
何況哪裡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楚白。
楚白的調查已經有了結果,很平常的來京城等著明年科舉的舉人,但葉桓對這個結果卻不滿意,他派了人去蜀地繼續調查。
葉桓都這樣說了,殷長歡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鄭家、殷家、王家、佟家、葉家、紀家、顧家等等世家貴族都有派家中嫡係人員來觀禮,甚至趙家都還有人來。
掛完牌匾,用完午膳,送走客人,殷長歡帶葉桓參觀書院。
書院建在半山腰上,學生自然不會回家中居住,所以還修了房子讓學生住宿,因為有男女之彆,所以住宿也分成了兩部分,並且殷長歡還會派人巡邏,保證女學生的安全。
“我已經招到好幾十個女學生,還有好幾位女夫子,我相信以後女子也能走向朝堂,為天下百姓做事,成為國之棟梁。”
說這話的殷長歡抬著頭,雙眼是滿滿的憧憬,很亮,美麗得讓人心驚。
“一定可以的,”葉桓看著殷長歡的眼睛,微微一笑,“你這麼努力認真,一定能夠成功。”
彆人不清楚,他卻是知道殷長歡為了這個書院有多用心,甚至晚上說夢話都是說的書院。
“有人過來了,”殷長歡扭頭一看,來人是楚白,或許是因為今天書院掛牌匾,也或許是得了她一千兩銀票,今天楚白穿了一襲嶄新的用白袍,上麵用銀絲繡了暗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殷長歡下意識的去看葉桓。果不其然剛才的溫柔神情已經一點不剩,嘴角若有似無的弧度沒有讓他看起來溫和反而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