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予今天晚上暫住到李笙那裡。李笙這幾年發展不錯,在幫蘇卿予把清逸園的房子賣了後,覺得自己一個人住那裡也沒什麼意思,她連帶著把自己的那套也賣了出去,最後加了點錢在一個較為清淨的地方購置了一套複式彆墅。
“晚上一起吃個飯?”楚析坐在車上問了一聲。
“改天吧。”蘇卿予眉眼間帶著些許疲憊,十四個小時的飛機,即便是頭等艙,一趟坐下來也並不好受。
“嗯,回去早早休息也好。”楚析單手抓著方向盤,然後從兩座之間的車載冰箱中拿出兩個袋子,一個遞給了蘇卿予,一個扔給後座上坐著的肖華,“中關村新開了家泡芙,路過的時候順道買的。”
李笙坐在後麵見沒自己的,氣鼓鼓地說:“你這是區彆對待。”
肖華捏著袋子,從裡麵掏出兩個泡芙,塞給李笙一個,“先吃吧,彆化了。”
車廂內,突然沉默了片刻。
李笙瞥了肖華手上的泡芙,紅暈一下子從臉蛋漫到了耳朵。最後還是在蘇卿予捂著嘴笑出聲後,才讓氣氛恢複成剛才的愉悅。
泡芙酥皮鬆軟,內裡夾餡是動物奶油,蘇卿予剛要送入口中,肖華一句話讓她瞬間放下袋子。
“你隻有兩個月時間,你確定還吃嗎?”
乾了半瓶礦泉水,從此揮彆高熱量。
楚析開了一個小時,到了目的地。他下車為蘇卿予把箱子拿了下來,眼睛停留在對方的麵容之上,幾分說不清的情緒在眼中閃過。肖華坐在後座,將這一幕收入眼中。等楚析把兩個姑娘送進門後,他才從車裡走出,掏出煙盒遞了過去。
“來一根?”肖華不常抽煙,可他覺得楚析也許需要。
“上車說,被拍到我站在李笙家門口,第二天娛樂小報都能寫出我倆奉子成婚的新聞了。”楚析叼著一根煙,重新上了車。
楚析這輛車並不起眼,借的圈外朋友的。他一路開出小區,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停靠在路邊,再次拿出一根煙,準備點燃。
“煙癮現在這麼大?”肖華用手帕擦拭著手指,皺了皺眉。
“還好吧。”楚析揉了揉太陽穴,“前段時間找了個心理醫生。”
“嚴重了?”
“差不多,總在做夢,亂七八糟的。”
煙草味在車廂內蔓延,肖華坐在旁邊,嫌棄地將車窗打開了一道小縫,叮囑道:“你的病你自己知道,最好還是離蘇卿予遠一點,彆搗亂,她現在是我的合約人。”
楚析低垂著眼眸,將幾分凶狠藏住了,“嗯,我知道。”
***
“超級溫馨對不對!”李笙拉著蘇卿予從上到下的參觀了一遍房子,“反正房子這麼大,我又不少你一間房。”
蘇卿予沒有接這句話,她不想在李笙開心的時候給她潑冷水。笑著將大衣脫下,她準備去換件睡衣再和李笙敘敘舊。蹲下身,蘇卿予打開行李箱翻找著東西。這個動作剛好讓她身上的某一點更加明顯了。
李笙站在一旁,思考片刻後才問道:“卿卿,你懷孕了嗎?”
手臂停頓,蘇卿予聽到這句話後,疑惑地抬起頭,“嗯?你為什麼這麼說?”
指著她的肚子,李笙說:“你自己照照鏡子,肚子到底有沒有大!”
李笙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蘇卿予的表情。如果不是擔心,她很不願意在蘇卿予麵前提及跟懷孕、孩子有關的任何事情。
那日,蘇卿予眼睛含淚捧著墮胎藥的畫麵曆曆在目。在蘇卿予飛往國外後,李笙都不能忘懷。有時候自己躺在那裡睡著睡著,夢裡全是蘇卿予那副模樣。
多年好友,儘管兩年未見,但默契不減當年。
蘇卿予搖搖頭,“沒,胖了而已。在法國接了部戲,我太瘦了,被壓著吃了半年甜點。”
“你拍戲了?”聽到這個消息,李笙快步上前,抓著蘇卿予的手再次確認,“你在國外也拍戲了嗎?”
“嗯。”蘇卿予勾起唇角,笑的溫柔。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李笙重複著,眼睛彎彎的,在外人眼中風風火火的李笙在蘇卿予麵前反而是個小哭包,“我以為你不再演戲了呢,你以前就很喜歡表演,如果因為……放棄演戲,我一輩子,我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已經過去了,笙笙。”蘇卿予輕笑著,她的手指將李笙眼角的淚珠擦去,“不喜歡吃甜的我,都能在這兩年間慢慢愛上甜點,以前的那些傷害,又怎麼會繼續傷害到我呢。”
晚上洗了澡,蘇卿予躺在客房。她國內的電話卡早就因為欠費而停用了,借著李笙的電話,蘇卿予聯係了姥姥。
老人家一直在寧市,蘇卿予走後,通過國際長途將自己的事情告知給老人。姥姥從小帶著蘇卿予長大,又怎麼能不明白電話那頭她的苦衷。儘管蘇卿予的高中同學已經儘可能的瞞著老人家蘇卿予的八卦,可她還是在經過報刊亭的時候看到了無良娛樂小報上刊登著孫女的八卦。
《影後被包養?隱退出國實為養胎?》
活了大半輩子,蘇卿予就是姥姥的命根子。她沒有陸清彥的聯係方式,又不敢追問蘇卿予這些事情,讓本就難過的孫女更加難受。老人家隻能自己躲在屋子裡,強撐著,裝作無事的樣子在電話裡讓蘇卿予不要擔心。可實際上,每天晚上,她都坐在房間裡,摩挲著照片中蘇卿予的臉。仿佛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撫慰到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