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這一次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私下裡,李如意這樣對著春杏感慨道。
後者心有戚戚焉的點點頭。
打悅來客棧開在了興隆客棧對麵的那一刻,喬氏就與陳碧玉單方麵的結下了【仇怨】 。偏偏喬氏又是個嘴把極損的女人,逮住陳碧玉是寡婦的痛腳,一口一個騷/貨,兩口一個狐狸精,明裡暗裡的叫罵著,陳碧玉的性格也是有些偏激的那種,被人這樣往身上插刀子,乾脆就來了個一不做二不休,你不是說我是專門勾引男人的騷貨嗎?好!那我就騷一個給你看看,於是,就造成了今日的這個局麵,而且這場婚事,說是納妾,但以後恐怕真的是要“兩頭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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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時候,豐陶縣這邊已經熱的冒油了。
李如意專門讓人箍了隻吃水較淺,但麵積頗大的木盆出來,專門給盼哥兒梟水玩兒,小家夥現在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每日光著屁屁泡在水裡玩耍啦!
這一日也同樣如此。
李如意蹲在木盆邊上一手把著孩子的腦袋,一手拿著特地熬製出來的肥皂,給孩子洗頭發。
盼哥兒喜歡玩水兒卻並不喜歡洗頭,此時若不是被母親強按著,早就翻身逃掉了。
“媽媽給我洗澡澡,滿身肥皂小泡泡,左搓搓,右搓搓,上搓搓,下搓搓,呀……變成白白小寶寶。”李如意的嘴裡哼著兒歌,手上的動作卻是相當乾淨利落的,沒一會的功夫,孩子果然被她洗的白裡透紅了(搓的有點用力)。
春杏拿著手裡的包裹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被折騰出來的滿地水花,以及坐在木盆中一臉委屈的小寶寶。
“少夫人。”春杏走過來對著李如意遞出了手裡的東西:“剛剛有人送了這東西過來,指名要給少夫人您的。”
李如意有點奇怪的打量了下那包裹,隨口問道:“是什麼人送過來的?”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春杏想了想:“好像他也是受人之托。”
李如意擦了擦雙手的水珠兒站在了身子。
包裹還挺沉重,李如意打開後發現,那裡麵很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有好多個瓶瓶罐罐還有一些小孩子的玩具,有嚇人的麵具,顏色鮮豔的套娃,草編的螳螂,還有那種扯了線就能自個往前走的木頭小雞,而除此之外,還有一封薄薄的書信,信封上寫著——如意小娘子親啟。
看了這字跡,李如意便知道這包裹定是餘道人寄給他的了。
算起來,離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有兩年的時間了,這兩年裡,他一直都音訊全無的,讓李如意心裡也十分掛念著。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打開信,上下瀏覽了起來。
信上的內容也沒有什麼特彆重要的,餘道人除了問候李如意外,就隻簡簡單單地寫了下他自己的經曆,說是離開京城後就往沿海那邊去了,好像還乘船出海在海外雲遊了一番雲雲,總而言之,他老道身體健康精神強勁兒,讓李如意不用擔心,完全沒有問題等等。
“這麼大歲數了,還總是瞎折騰。”李如意捏著信紙,輕輕搖了搖頭。
不過餘道人信中最後還意外的提及一事,說什麼不日即將有大喜來臨,叫她再耐心等待一二。
她能有什麼大喜事?李如意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也隻當這老頭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恭喜李賢弟,今月又得頭名!”府城書院中,身穿青衫的男子真心實意地對著李長鬆如此說道。
他其實真的很佩服麵前的這位窗同窗,彆看人家年齡沒有自己大,但學問卻是極紮實的,明明進府學讀書也不過是才一年的時間,進步卻幾乎是飛躍性的,連教書的師傅們都說這李長鬆天生就是個讀書種子。
“王兄客氣,這次不過僥幸罷了。”李長鬆同樣拱了拱手,極為謙虛地如此說道。
兩人站在那裡笑意盈盈地說了半晌話語後,方才攜手向學堂的方向走去,剛進教室的大門二人就發現今日的氣氛有所不同,許多學子都聚集在一起,麵帶興奮之色的在討論著什麼,二人雙雙對視一眼,顯然都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王姓學子性格開朗,在學中人緣極好,是以此時極不見外的湊到那些說的正熱鬨的人群跟前,巴拉了下其中一個的肩膀後,笑嗬嗬地說問道:“呂兄,呂兄,發生什麼好事了,為何大家都如此高興?”
“你還不知道呢?”那位呂兄哈哈一笑,對著他用著十分興奮地口吻道:“國之大幸,皇後娘娘與昨日平安產下一對龍鳳胎,陛下大喜,視為吉兆,已是下了聖旨,加開恩科,大赦天下!”對於他們這些學子說來,大赦天下倒與自身沒什麼關係,但是加開一次恩科就不一樣了不用再等上四年,他們就可再考一次。
其他學子們多是為此事興奮,而對於李長鬆而言,大赦天下卻比什麼加開恩科更叫吸引他的心神。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這位平日裡總是表現的很沉穩的少年第一次露出了十分著急的表情:“皇上真的大赦天下了?”
那呂姓學子認認真真地一點頭:“聖旨都已經傳遍了,哪還能錯!”
李長鬆聽得此話後,臉上再難抑製的,露出了萬分歡喜的笑容。
謀反不赦
欺君不赦
十惡者不赦
而除次之外卻對一切罪行全部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