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少夫人。”雙瑞見他兩個回來,立刻走上來稟告道:“長安叔剛才來過一趟,說是奉了老爺的命,讓您和夫人晚上回家裡吃飯。”
在府城中,所謂的【家】指的是霍子文的居住的地方,當初霍家老兩口到底沒有抗住霍子文的強求,硬是在這邊買了座二進的宅子,孫玉柔平時就生活在那裡。霍二郎聽了雙瑞的話後,立刻露出你在開什麼玩笑的嘴臉。
“霍子文可是親口說的,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彆登誰的門,我是瘋了嗎,去他家吃飯?”霍二郎本來很開心的嘴臉,立刻耷拉了下來。
一旁的李如意輕輕嗔了他一眼,對著雙瑞道:“勞煩你跑趟腿,告訴爹娘,就說今日天色已晚,我們改日再去拜訪。”
雙瑞聞言哎了一聲轉身就向外麵走去。
“果然不來了呢!”聽見底下人的回報,孫玉柔歎一口氣,這樣對著孫氏道:“一家子兄弟何必弄成這樣,娘,您那日也看見了,二郎眼睛裡隻有那個李長鬆,卻對同一場考試的親兄長不聞不問,真是想想都讓人覺得寒心啊!”
孫氏聽到這裡眼睛裡明顯地劃過一抹濃濃地不滿,
“定是那個李如意在中間興風作浪。”孫氏先是重重地哼了一聲,而後又對著孫玉柔說道:“等大郎考中了舉人,他們一定會為今日的行為而感到後海!”
孫氏對霍子文有著極度的自信,覺得他此次一定能夠中舉,至於李如意的弟弟那個叫李長鬆的,不過是個從小地方來的破落戶,僥幸考試了個秀才罷了,如今也想要中舉,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時間就在兩家人的期盼中悄然而過,三個日落後,貢院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李如意和霍二郎自然是站在門外等著的。
這些出來的學子們與進去時的精神狀態可謂是天壤之彆,十個裡麵有九個都是萎靡不振,甚至還有的學子連路都走不了,需要被人攙扶著。霍二郎的目光在這群“病殘”身上快速劃過,大約幾分鐘後,銳利的捕捉到了某個青色的身影。
“長鬆,長鬆!!!”霍二郎一邊揮手一邊高聲叫道。
長鬆循聲而來,片刻後,三人便聚在了一起。
“你也有點慘啊!”霍二郎一邊手腳麻利的把李長鬆的考箱拿在手裡,一邊笑著擠兌道:“你姐姐平時有事沒事兒就吵吵著要減肥,真該讓她也進去裡麵考一考,考一天估摸著就能掉下三斤秤。”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打趣人,李如意好笑地推了他一下,拉著長鬆的手道:“累了吧,這可憐見的,眼底都發青了,快回去睡一覺。”
李如意也沒問長鬆考的怎麼樣,反正卷子都已經交了,再問那些除了給他造成心理壓力外也沒什麼用處。
“你姐夫給咱們新買了一套宅子,走,姐帶你去看看。”
一家人說著笑著的上了馬車,沒一會兒功夫,就消失在了貢院門口。
而就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孫氏則是破不急待地拉著霍子文的衣袖道:“怎麼樣,怎麼樣,答的還順利嗎?”
霍子文看上去也是憔悴了不少,不過他倒是怎改其自傲氣質,揚著頭,大聲說了句:“吾今科必中也。”
孫氏立時激動不能自己,笑的一張臉蛋,幾乎開出了十八朵褶子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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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試的學子們算是短暫地解脫了 ,但是對於今科的考官們來說,真正的工作才剛剛開始再接下來的半個月裡,他們會被嚴苛限製在了一個固定的工作環境中,彆說回家,就是吃喝拉撒也得在裡就地解決。一張張寫滿字跡的考卷在他們的手中流動翻閱著,他們稟燭夜看,室內不聞半絲動靜,每個人的神情都充滿了無與倫比的認真。
此乃國家的論才大典,自然是怎麼仔細都不為過的。
就在這樣靜悄悄的氣氛中,忽地,有一考官拍桌叫好,其餘之人見之,便明了,此人應該是看見什麼心儀的答案了。。
果然,就聽其說道:“此考生用詞之華麗,遣句之精妙,實在高出眾人一等,你們看看他卷二上,破的題麵,真叫一個花團錦簇也。”
其餘的考官聞言也都相互傳閱了一番,他們不約而同的想著:這一定是個很有詩才,並且頗為自負的考生。
“拿來與我一觀。”這個時候,坐在眾人最前端的男子抬起頭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