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競斜眼:“那也是先前幾年,再者謝夫人的私產沒用多久也已耗儘,之後,謝知清便得上皇賞識,入朝為官。”
樓淮祀笑道:“用過便用過,一年是用,兩年也是花,占了自家娘子的便宜,我一點沒冤他。”
樓競低不可聞道:“謝知清私德有虧,為官卻著實不錯,縱他隻是求名,裝上一輩子,也當得諍臣好官。”上皇提他為禦史,不知除了多少屍位素餐的老臣權貴。
衛放怕樓競怕得要死,還是不服嘀咕,道:“縱他是好官,也不是好人,既不是什麼好人,沒得好下場,那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樓競一個眼刀過去,衛放縮縮頭,跑到樓淮祀另一側躲了起來。
樓淮祀忽問道:“堂哥,姓賈的現去了何處?”
衛繁大驚,忙問:“樓哥哥,你找賈先生做甚麼?”
樓淮祀很想摸摸她的臉頰,硬生生忍住,哄道:“衛妹妹,不如你先回家,我問賈老頭一點事。”
衛繁不舍:“我……不能去?”
樓淮祀為難道:“賈老頭住的地方臟不啦嘰的,汙水橫流,臭蟲亂爬,還有好些癩頭乞丐在那做窩,去一趟,身上都能爬滿虱子。你去了,汙眼汙鼻汙耳,還是不去為妙。”
衛繁端詳著他的神色,忽湊過去,問:“樓哥哥,你是不是生賈先生的氣?”
樓淮祀一驚,老實點頭:“我懷疑賈老頭騙我,得問上一問。你放心,我定不會過於為難他,再說,他糟老頭一個,活跟死後又從地底爬出來似得,全身骨頭都不怎麼牢靠,手一重,他就死了。我一向仁心良善,哪會草芥人命。”
樓競聽他儘往自己臉上貼金,翻翻白眼,走遠幾步。
衛繁聽後,想了想,自己確實不便跟著去,衛絮她們都還在馬車上等著她呢,乖巧道:“那樓哥哥小心。”
樓淮祀笑道:“我給帶你萬絲酥如何?那酥糖鋪離賈老頭的住處不遠,我捎了來給你。”
“多謝樓哥哥。”衛繁眉開眼笑,衝樓淮祀一個萬福,轉身乳燕似得飛走了。
衛放看妹妹跑走的身影,他也想吃萬絲酥,又疑惑問道:“樓兄,賈先生幾時騙你了?”
樓淮祀吃驚:“衛兄,你怎不走?”
衛放揚眉:“我也要找賈先生,他把謝罪帶走了,我答應謝夫人要養阿罪的。”
樓淮祀比他更疑惑:“謝夫人何時托你養謝罪?”
衛放道:“寺廟道觀哪是好去處,我祖父說過:最毒最禿,最禿最毒。謝罪落那般禿驢手上,削個發燙個戒疤,連念經敲木魚都不會,還不知會被禿驢怎麼苛待呢!他被欺負了,都不會喊救命。總之我要養阿罪。”
樓淮祀無法,隻好把拖後腿的舅兄捎上。
賈先生帶著謝罪躲在屋中,謝罪不知是累了,還是被賈先生使了手段,沉沉睡在一張亂臟臟的床上,好看得噬心奪魄。賈先生極為識趣,見了樓淮祀立馬趴下認錯。
樓淮祀蹲在他身前,笑道:“老賈,這便是你不對,我見你有趣,誠心與你結交,誰知,你竟戲耍於我。我心甚痛啊。”
賈先生擠出一個笑:“小……小郎君……小人委實不曾欺騙。”
樓淮祀伸手揪下他的一根胡子:“當初見你,你賊眉鼠眼的,我想著不能以貌取人,誰知你是相由心生。那日在衛侯爺的書房,你冷不咧地提什麼《雉雞圖》?”
“順口,順口……”
“不見得,我看你九成是故意的。”樓淮祀目光幽幽落在謝罪身上,“嗯……恩人之孫,萬一有個意外,賈先生想必餘生難安吧?”
賈先生立馬改口:“小郎君大人大量,小的當時是……因勢……順口,那麼一提。”
“謝夫人來領粥可是故意為之?”樓淮祀擊掌,“怪道她在堂上見了衛家姊妹妹和衛放,目中流露出幾分愧疚之意。”
“無……心……無心……”賈先生酸皺著臉。
趴在床邊看謝罪的衛放聽得快傻了,自己伸手把自己自己快掉了的下巴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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