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太後笑起來,她抱怨幾句也就算了,自己的外孫,另外貼補就是,再者樓淮禮這個便宜外孫,她也是真心喜歡:“阿祀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可心可意的,不用你們當爹娘的操心。淮禮也該娶婦,舊年就該相看,他親外祖父一死,倒把他給耽誤了。”
姬明笙皺眉,厭煩道:“李家竟走歪門邪道,原先想讓族中女兒嫁與禮兒為妻,阿爹放話說要親自為禮兒指婚,李家就又縮了回去,不敢再有多言。今歲他們家老太爺一死,頂梁柱一倒,李家老太太又生餿主意,要李家女給禮兒做妾。他們家做事又不講究,上次禮兒去看他外祖母,上午去晌午回,臉都青了,在自己院子裡發了一通的脾氣,後又跑來我這說要效仿他爹,終生不納二色。”
薑太後一愣,嫌棄道:“無非是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他們李家女是見不得人還是專好為妾的?三番四次行這等下作事。”又罵姬明笙,“你倒抱怨起來,你一個長公主莫不是連兒子都護不住,彆叫人給算計了去。”
姬明笙起身,言語輕蔑:“李家的事看在禮兒的麵上,我不予計較,禮兒吃過的虧卻要討回來,既然李家女喜歡為妾,就讓她做妾去吧,隻不過進的不是我樓家的門。”
薑太後笑了笑:“你有分寸就好。眼下禮兒和阿祀兄弟和睦,家和萬事興,那些魑魅魍魎該處置就處置了,要當機立斷。”
姬明笙回道:“女兒明白。”
薑太後不知想起什麼,忽然意興闌珊,歎道:“該管時管,該放時也得放,儘人事聽天命罷。”拍拍姬明笙的手背,“笙兒,娘親盼你能得周全,也好抵你舊時受過的委屈。”
姬明笙一怔之後,然後展顏而笑,傲然道:“我弱之被欺,我重之被輕,那才是委屈。娘親,我不曾受委屈,不過踩到腳邊水窪,汙泥濺濕了鞋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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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繁把樓淮祀看了又看,還是疑惑不解,歪著頭問道:“樓哥哥,你怎麼不高興?”
樓淮祀逼近她:“在殿中,你光顧著和我娘親說話,對我卻是視而不見,你說我高不高興?”
衛繁奇道:“可長公主是你娘親啊,再說了,長公主文武全才,我心中佩服,長公主之風姿令人神往不已。”
樓淮祀嚇她道:“那是你被我娘騙了,她生起氣來,能把你這小丫頭嚇哭。”
衛繁笑道:“才不會,長公主才不會嚇我。”
樓淮祀道:“你怎知她不會?你還要跟她去騎馬,她的白馬叫紫追,瘋瘋癲癲的,跑起來跟後頭有人拿火鉗子燙它一般,你要是跟我娘同騎,不出一箭遠,你這小丫頭就被它甩到地上,摔個鼻青臉腫。”
“不會啊,長公主說她的寶馬極為溫馴,還通人性,嘴饞,喜吃飴糖……”
“那是拴在馬棚裡。”樓淮祀道,“在外頭就是匹瘋馬,我爹都近不了身。”
衛繁有點被嚇住,琢磨了半天,道:“有長公主在,說不定紫追會給我幾公薄麵?”
“豈能有等僥幸之心。”樓淮祀教訓,又道,“溫湯更去不得,我娘親的溫湯在深山裡頭,夏時可避暑,冬時去凍得骨頭疼。”
衛繁越聽越疑心樓淮祀是故意嚇自己,扮一個鬼臉,笑道:“反正我信長公主,長公主去得我也去得。”
樓淮祀頓急了,道:“你與我相識在先,你怎能信我娘親不信我?凡事還有個先來後道,先親後疏,我娘親憑何後來者居上?”
“我心慕長公主。”衛繁理所當然道。
“咣當”一聲,樓淮祀算是翻了醋缸,酸浸浸地扮可憐:“你一見我娘就不踩我,可憐我在祠堂關了三天,靠一塊硬餅充饑,就盼阿爹消氣放我進宮看驅儺。”說罷,回頭從小內侍手裡拿過儺公的麵具,傷心道,“這麵具還是我千辛萬苦挑來的,我送你的那個,想必你也忘在腦後,不曾帶在身邊。”
衛繁掂腳看了看樓淮祀手中紅麵儺公,忙搖手道:“不是不是,麵具我帶著呢,因長公主召見,不便帶在身上,在彩棚那呢。”
樓淮祀一掃頹容,再掃一眼緊繃如弓謹惕非常的綠萼,忽地伸手抓住衛繁的手腕,拉著她就跑:“快走,小儺婆,去彩棚拿麵具去。”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抱歉,這段時間更新時間可能會有點混亂,多多耽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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