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離看向樓淮祀。
樓淮祀不解地眨眨眼。
俞子離無奈:“阿祀,你當如何處置。”
樓淮祀又眨了眨眼,求去就放他們父女離去便是,這種小事,他師叔竟還要問他?
俞子離微瞪他一眼,道:“你是知州,柳采身上有一條人命。”
樓淮祀隻感頭疼,他就說他做不來這鳥官,他舅舅誤他啊,握著衛繁的手,道:“我連棲州府衙都還沒進呢,沒上任就算不得棲州知州。等我屁股坐在府衙頭號交椅上,再抓捕柳采嘛。”
梅萼清的嘴角一抹微笑一閃而過,再看又是一個憂心忡忡的酸腐老書生模樣。
俞子離不是什麼拘泥迂腐之人,柳采殺人事出有因,樓淮祀又沒半分一州之長的自覺,不過,他道:“阿祀一麵之詞聽不得,你怎知他說得是真是假?”
樓淮祀翻著白眼,大受侮辱地皺著眉:“師叔,你彆拿我當呆子試。彆的真假不知,殺妻前因後果定是真的,他不說,誰知他殺了人,我們這一行,一看就是外地生客。”
俞子離輕笑:“那也未必,許是你露了痕跡,有人故意接近於你。”
樓淮祀自信滿滿:“我要是露了痕跡,那就是江石泄露的,棲州這種棄地,朝中文武都不稀得伸手,也懶得扯我後腿。”
“你在京中得罪之人凡幾,焉知無人借機報複?”俞子離駁道。
樓淮祀想了想,道:“我得罪的人哪有手腳這麼快的?有這能耐,早混出名堂了,還能與我計較?”
俞子離搖搖頭,道:“阿祀不如暫將柳采父女留下。”
樓淮祀渾身哆嗦了一下,後頸滾過一層白毛汗,衛繁還以為他冷呢,忙拿自己溫軟的手緊緊反握著樓淮祀的手。
“你這什麼德行?”俞子離氣道。
樓淮祀道:“我嗅到了好多麻煩的事味道,事多錯就就多,錯多小辮子就多,小辮子一多就容易連累到舅舅。”他一向覺得他舅舅很有明君之相的,彆被他這個外甥給添上一筆黑漆漆的汙漬。
俞子離摸摸樓淮祀的腦袋,他這個師侄這顆人頭一向與眾不同,區區小事他竟能扯到姬央身上,實乃奇人也:“事多錯多雖不假,也未儘然,你好好辦,錯便少,何來小辮子?”
“少來,凡是事焉有不出岔錯的?”樓淮祀道,“我打眼看,如和尚這般撞撞鐘念念經,是最不錯的。”
“你要是一天三日青菜豆腐,大可撞鐘念經。”屍位素餐還說得這般理所當然,簡直豈有此理。
梅萼清在旁邊踮了踮腳,他老歸老,眼神可還好使,遠遠就看到朱眉回來了,嗯,吃多了鹽過多了橋,這朱眉去前方查探,像是有事的樣子。
朱眉踩著車頂飛身而下,臉上那條疤越發鮮紅,回稟道:“小郎君,俞郎君前方有百人眾,異族人,不像匪盜,應是當地人士。他們手中執有刀、魚叉、棍、棒,似在搜查什麼人。”
樓淮祀驚訝:“不會是索夷族吧?莫非真是無巧不成書?”
朱眉想了想:“他們身上確有魚腥味。”
俞子離看向樓淮祀:“確實巧,看來你這個知州,不想管事也不行。”樓淮祀這天塌隻要有人頂的毛病,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不過,車轍真要往他身上碾,他非得掀個人仰車翻不可。
樓淮祀磨磨牙,道:“先將柳家父女留下,那什麼索夷要是來攔我們,我們就去河神那吃杯子水酒,不來攔……”他狡獪一笑,“不來攔嘛,這什麼亂七八糟的祭河之事,還是師叔去管上一管,反正師叔也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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