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你終於回來啦！】
剛到灰霧空間，一顆金屬小圓球砸過來，要不是顧玖現在是A級玩家, 一直沒有疏忽對肉-體的鍛煉, 隻怕已經被激動的係統管家砸飛出去。
係統管家387號伏在她肩膀上，哭哭啼啼地說：【大小姐, 你們突然在遊戲世界裡失蹤, 我們都快要急死了，到處都找不到你們，還以為這次遊戲世界又有強大的BOSS屏蔽掉你們的氣息……我們後來向主係統彙報，沒想到連主係統都找不到你們的蹤影……】
【你們失蹤時，到底去哪裡啦？】
幸好係統管家沒有身體，不然顧玖想將它丟出去，省得哭濕她的衣服。
她將金屬小圓球拎起來，“好了, 有什麼好哭的, 收起眼淚。”
387號抽噎著說：【我、我忍不住嘛……】
顧玖是它所帶過的最有潛力的玩家，雖然它跟著她的時間短，但大小姐一點也沒嫌棄自己廢物，不能為她提供什麼幫助, 甚至還要帶著它飛升，讓它成為高級係統管家。
大小姐對它太好了，它對大小姐的感情比其他玩家更深, 連曾經的紅衣蜚音都比不上。
紅衣蜚音也是一個很有潛力的女玩家，它陪她走過的時間非常長, 可惜當她成為S級玩家後，她選擇對她更有幫助的高級係統管家。
這是人之常情, 387號也不怨紅衣蜚音的選擇，但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它一直以為自己太沒用，將來隻能徘徊在低級場，哪知道會它突然走了狗屎-運，撿到顧玖這麼一個潛力無窮、升級像坐火箭一樣的玩家，讓它脫離低級係統管家的地位，成為眾多係統管家羨慕的對象。
顧玖不知道一個由數據組成的係統怎麼會有這麼豐富的感情，難不成數據也能進化成一種機械生命不成？
這麼一想，覺得也有可能，對它更多了一些耐心，安慰道：“我現在很好，不要哭了，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們這些玩家為什麼消失麼？”
387號馬上止住哭聲，乖巧地等大小姐解惑。
顧玖將玩家被拉入主神空間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下，當然，關於主神空間是神級道具和陸疾故意引來半神搞事這些並沒有詳說。
饒是如此，也讓387號差點炸了。
金屬小圓球在半空中忽高忽低地飛著，紅芒一閃一閃的，聲音都有些語無倫次，【竟然是這樣……那個膽敢自稱主神的家夥一定是從諸天世界出逃的半神――】
它的聲音嘎然而止。
顧玖道：“你不用瞞著，我知道半神的存在，這次我們能離開主神空間，也是因為有五位半神進入主神的試煉場。”
那群半神的到來，輕易便摧毀主神設置的試煉場。
試煉場毀滅，那些試煉者們自然而然地脫離試煉場，回到原來的世界，被困的玩家們自然也能脫離困局，回到係統管家守候的灰霧空間。
事實上，知道玩家們消失後，係統管家便打開空間通道，隻要搜尋到玩家的氣息，能在第一時間將玩家引渡回來。
所以玩家離開試煉場之時，恰好被開啟的空間通道帶回來。
這也是陸疾引來半神的原因。
他不僅要用那群半神來牽製主神，找出隱藏起來的主神，同時也讓半神主動毀掉試煉場，讓玩家脫困。
一舉雙得的事，他玩得很溜。
387號看她一眼，期期艾艾地說：【原來是這樣……大小姐，我也是不想瞞你，我隻是個係統管家，在你的等級沒有達到S級時，不能輕易透露半神的存在。】
“沒事，我知道。”顧玖反應平淡。
係統管家有諸多限製，不過如果是玩家自己私下得到的消息或者是他們猜測出來的，倒也不會被主係統禁止。
見顧玖已經知道半神的存在，387號說話時沒有那麼多顧忌，【大小姐，我懷疑主神的等級應該是半神，他絕對是從諸天世界出逃的半神，從他自稱主神來看，他的欲望目標非常大，想要成為真正的神靈呢。】
從主神搞出一個像模像樣的“主神係統”，又弄出這麼多進化出人形的異類生物當打手，就知道他的目標遠大。
他原本是背著主係統搞事的，哪知道誤將一群偽裝成恐懼之主的玩家帶進主神空間。
顧玖嗯一聲，不動聲色地問：“他想成為神靈又怎麼樣？半神都想成神的吧？”
雖然半神有個神字，說到底並不是神，不可能像神靈一樣與天同壽，擁有神靈翻天覆地之能。
【肯定成不了。】387號篤定地說，【在他成神之時，就是他的死期。】
“為什麼？”
【規則不允許神靈存在，當年諸天世界的神靈都已經隕落，唯一沒有隕落的神卻是……】
“是什麼？”
387號發現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暴出不該說的，一定會被主係統懲罰的。
它的聲音帶著哭喪腔調，【大小姐，你彆再問了，我不能說。】
它不說，顧玖也明白。
唯一沒有隕落的神是陸疾――被半神們稱為墮落之主，是為毀滅而生的神，不僅會毀滅諸天世界，同時也會毀滅自己。正是因為他具有這般可怕的毀滅性，不必規則消滅他，他便會自我滅亡。
所以他才被允許暫時存在。
顧玖心裡沉甸甸的。
越是了解諸天世界的真相，越是難以忍受。
她深吸口氣，麵上不動聲色，語氣淡然，“好吧，我們不說這些，說一說我們這次的A級任務，不知道算不算完成？”
387號見她沒再追問，暗暗鬆口氣，積極地轉移話題：【算的！】
【這次的A級場其實不難，主要任務是玩家驅逐入侵的恐懼生物，最後的決戰是殺死那些盤桓在人類星球的恐懼之主，摧毀他們在人類星球建立的基地……】
隨著它的細說，顧玖心裡了然。
A級場果然更看重玩家的個人能力，玩家實力強悍，一個人也能順利完成任務，當然選擇合作也可以。
【你們剿滅人類星球上的S級空間裂縫，阻止高級恐懼生物入侵，任務算是完成一半。至於那些恐懼之主，因為最後和你們一起消失，所以你們也算是完成任務啦。】
恐懼之主和玩家一起被帶去主神空間，在試煉場裡互相殘殺，雖然不是所有的恐懼之主死了，但隻要他們離開人類星球，也算是完成任務。
主神試煉場被半神毀掉，那些活著的恐懼之主回到的是他們出生的星球，沒有主神的幫助，他們無法再撕開空間，入侵人類星球。
在主係統的判斷中，任務是完成的。
除此之外，顧玖還在恐懼之主中埋了兩個叛徒，便是那兩個被喂食過人魚血的恐懼之主。
這兩個恐懼之主一直活得好好的，在顧玖的暗示下，它們混在那群恐懼之主中混水摸魚，有危險的事同伴頂著，隱藏在後方給顧玖送消息。
作為被人魚血控製的戀愛腦，他們一直活到離開主神試煉場。
這些恐懼之主回到他們的世界，有這兩個恐懼之主盯著，他們以後絕對不會再去入侵人類世界。
387號也是知道顧玖如何折騰那兩個恐懼之主的，覺得大小姐這次依然很棒。
它喜滋滋地為顧玖彙算這次的積分。
【玩家顧玖在“恐懼世界”副本所得積分50000，達到購買“恐懼世界”副本的道具條件。】
【道具一：恐懼卡，能使方圓百裡生物陷入恐懼世界，每張需要10000積分。】
【道具二：空間穿梭卡，能在短時間內穿梭空間，縮短空間距離，每張需要12000積分。】
【道具三：恐懼之心，擁有者能控製異類生物的恐懼，需要20000積分。】【道具四：……】
…………
這次的道具隻有五個，五個道具都和恐懼及空間有關，每個都很實用。
顧玖毫不猶豫地買下來。
387號將她購買的道具放進她的隨身包裹裡，一邊說道：【大小姐，這次你們辛苦啦，接下來有三個月的休息時間，你好好休息。】
顧玖嗯一聲，和它道彆，離開灰霧空間，回到無界城。
回到無界城的公寓，隻有她一個人，陸疾並沒有回來。
顧玖從天黑等到天亮，都沒有等到陸疾。
晨曦的光從天邊亮起，朝陽初升，橘紅色的霞光從窗台灑進來，顧玖坐在霞光之中，雙手托著下巴，眨也不眨地望著空蕩蕩的室內。
玩家在遊戲世界裡不管過了多久，回到無界城時，前後不會超過一秒。
但也有例外。
因為特殊原因被困在遊戲世界裡，或者是被困在其他的空間，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一直不會出現，這種時候，時間不會為他們所停留。
時間和空間曆來是最玄奧的，人們隻能利用它，而非是掌控它，縱使是神靈亦不能輕易地玩弄時間和空間的規則。
顧玖明白這些，心情卻不怎麼好。
大概她已經太習慣從遊戲世界離開後，身邊總會有一個人陪著，就算她去冒險，都會陪在她身邊，不會讓她感覺到被束縛，也不會讓她感覺到寂寞。
她哼笑一聲，人類果然是一種矯情的生物，一但習慣形成，明知道不好也不想改。
太陽升起時，顧玖終於站起身，活絡因為乾坐一宿有些僵硬的身體。
正當她準備吃點甜食排解不愉快的心情，門鈴聲響起。
打開門，不意外地看到風塵仆仆的霍廷，他剛從現實世界趕過來，頭發上還沾著清晨的露珠。
“你怎麼來了？”顧玖微笑問，開門讓他進來。
霍廷走進來，往屋子裡看了看，沒發現陸疾的身影，問道：“陸疾呢？”
“應該還在主神空間吧。”顧玖漫不經心地說，將陸疾昨晚準備好的早餐拿出來，放到桌子上，招呼霍廷過來吃早餐。
霍廷沒有推遲，坐在她對麵。
他安靜地看她吃早餐，以兩人的交情，能感覺到她此時的心情並不怎麼愉快。
他低聲問：“阿玖，你心情不好？”
顧玖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